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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奇大桥下的左边,许多小巷的灯火落夜依旧通明。畜牧市场在黎明时,为了迎接前来批发的客户而灯火辉煌。傍晚后,灯很少全开,偶尔只有一两家挂个灯盏,等候附近零散的客人光顾。所以,周围一大片都是黑压压的,加上少了济世堂灯箱广告的辉煌和药店里透出的光亮,路过时,就会让人感到阴森森的怕人。
杨德昌在畜牧市场逛了一圈,经过时,心里有种沉重的失落感:她到哪里去了呢?是和那民工回老家还是真的与翠姨的老公私奔?或是真的像翠姨说的一样,两人旅行结婚去了?他想着想着有点不死心,决定返回去再看看,要么就从容奇大桥下步行回南区,这样可以一举两得。
他返回走过的小巷,和许多“顾客”一样,每每看见窗户口里有女人的黑影晃动,就会稍微放慢脚步,像其他男人一样看看里面的女子是否长得漂亮。
“哟,真像条觅食的鱼儿,来回这么多趟还没觅到食儿呀?要不要进来看看?”杨德昌眼睛四下里瞟瞄,引来了窗户里面女子的注意:“进来吧,没谁会吃掉你的。”里面的声音像经过加工似地嬉笑着,把杨德昌寻找的思维打断,还不断有股幽幽的香味飘来,像要勾住他的魂魄。
“多少钱呀?”杨德昌习惯性地问道:“黑灯瞎火鬼知道你有多大的肚腩。”他露出牙擦苏嘿嘿地笑笑,见一张面容姣好的脸帖在窗户网格上,就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别那么小瞧人。”女子堆笑着回他:“不是因为抓得紧,小女子在门口站一分钟,男人保准排成一条长龙。”女子说完笑了笑:“大哥,进来瞧瞧,如果有丁点儿肚腩,就不要你钱,你爱咋地就咋地,绝不反悔。”
“多少钱嘛,你不会满要天价吧?”杨德昌露出牙擦苏继续嬉笑着。看这张脸,有点像翠姨的脸就有点动心。走近几步,越发觉得香气迷人,就靠近窗户小声道:“安不安全呀,别没两分钟就有人敲门,也闷没劲。”
女子在窗户里左右看了看,便打开门要杨德昌进去:“没事的,进来吧,万一有突然袭击,你就说是我远房的亲戚就行。”女子说完半拖半拉地把他拉进了大门:“老当益壮,人生及时行乐,大哥只要想得通就是一种幸福。”
借着昏暗的灯光,杨德昌四下里环顾了一回,见只有进来的门可以出入,就放心了许多:“多少钱嘛,贵了我可不干。”他依旧露出牙擦苏嘿嘿地笑着:“其实我是来找人的,你知道斜对面那卷闸门里的女人哪去了?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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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都找出来。人命关天,他俩肯定是玩完了,听人说都押到勒流镇的‘同富裕’去了。”他慢慢悠悠地说完,透过烟雾看着翠姨:“那可是死罪呀,这刘小红怎么就那么大的魅力,会令他如此的着迷。唉,太不值得了。”
本来闹哄哄的宿舍,听杨德昌一说此事,竟然变得格外安静,连过道上许多冲完凉,和准备去冲凉的女人,见里面安安静静,就都好奇地进来听杨德昌说话。
“这是真的吗?”翠姨心里非常纠结,她觉得老公犯罪,与她有脱不了的干系,每次他说想要,都找百般理由拒绝,可能才让老公与那女人有了来往,而且越陷越深。她想着想着,手里拿着的衣服竟不知不觉地跌落于地。
张琳赶忙起身帮她捡起:“翠姨,你不要紧吧?”张琳说着拍了拍衣服,见翠姨没有吭声就接道:“走,我和你一同去洗澡。”张琳明白翠姨心里有不舍,但爱到分手才知珍贵。是啊,快二十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离就离?离了也会心痛!
围观的明白是怎么回事,都咒骂翠姨老公没良心,不得好死。知道她已离婚的就劝解她想开点:“反正你们离婚了,只是两个孩子的生活费,看来要你一个人承担。”
张琳为了吴鸣的事心烦,知道翠姨老公的事心里更加不好受,她勉强地拿了两人的衣服放进塑料桶里:“走吧,我们一起去洗澡,洗完澡到南区夜市去走走。”杨德昌知趣地站起,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蹉了蹉,看着翠姨呆若木鸡,也露出牙擦苏劝翠姨快点。在出门后又对张琳说:“都十点钟了,去了早点回来,明天还要上班呢。”
这种消息传播得很快,在女人堆里咋起,传播得就更快。第二天阿强和曾祥梅知道,免不了又要找翠姨谈谈心,叫她晚上去家里吃饭。见了杨德昌还要婉转地告诉他:坏消息切不可当众传播!
杨德昌听了,依旧只会露出牙擦苏嘿嘿地笑笑:“我是实打实地说嘛,又没添油加醋。就是我不说,人家知道,还不是照样会告诉她?”阿强知道舅舅的脾性,只能丢支烟给他离去。
杨德昌握着扫把看阿强离去,就又用心地扫地。不过他一边扫地一边还会回味习瑾贞身上的香味,感觉到在扫垃圾桶旁边的垃圾都没以前那么臭。今天又捡了不少易拉罐和矿泉水瓶,加上堆积了三天的纸皮,足够去容奇大桥下潇洒一趟。于是恨不能赶紧天黑,再去闻闻习瑾贞的气息,毕竟搂着她,还可以叫唤翠姨的名字,也不会像刘小红一样呆板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