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征看完信,对安娜表示自己会安排。
想了想,端木征说,“不要让锦年知道了我已经知道了。”
点了点头,安娜出去了。
端木征点了支烟,自己一个人抽了起来,烟雾缭绕中,端木征紧蹙的眉头阴沉的面色让人没办法忽视,本来一头邪魅的卷发在烟雾的衬托中显得颓废了几分。
以为杨欣怡成了植物人,就没有人能再针对锦年了,看来却不是这样的,有人藏的很深,而且能指挥动杨欣怡去做炮灰,那人会是谁呢?
从信上看,也有人在帮锦年,又会是谁呢?
这些固然重要,但是一想到这些的背后是要揭开锦年父亲和端木家的恩怨为代价,端木征就没办法平静了。
烟慢慢的即将燃尽,烧到了端木征的手指,可是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因为和可能失去锦年相比,这些又算是什么呢?!
九月十日,黄历显示,诸事皆不宜。
这天也是锦年的生日。
但是一大早却被端木言的一通电话召到了端木家的大宅,本来锦年想要一个人去的,但是安娜执意跟着,锦年最后也没法反对。
和端木言见面的地点是看起来严肃高大上的书房,锦年以前来过,只是这次跟着安娜。
“这是……”
这回的端木言很亲切,没有了问股份问题那天的阴沉和不耐烦,即使对安娜有点不喜,他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
锦年很有礼貌的先表示了歉意,“上次我被绑架后端木征就给我找了保镖,这是我的保镖,安娜姐姐。”
“安全是该注意,安娜是吧,你能不能出去下,我和锦年说说话。”
安娜一动不动,连看都没有看端木言一下,让端木言气愤难平,可是想到今天反正也不是做好人呢,端木征也没想瞒,所以就没有再赶安娜了。
于是安娜和关伯站在锦年和端木言各自的身后,像是护法一样。
端木言先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盒子上面的Logo锦年认识,是个国际奢侈珠宝品牌。
“今天好像是锦年的生日吧,我也不知道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喜欢什么,就照着专柜小姐的推荐买了,希望锦年你喜欢啊。”
端木言这话有个重要的信息,锦年啊,这东西是我亲自去买的啊,看我对你多好。
打开看了一眼,锦年眼中的惊艳绝对是走心的,因为她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手链,同时她也知道,这么贵重的礼物不是那么好收的。
越是有钱的人,送东西的时候越是吝啬,他们会希望自己送出的昂贵的礼物能得到同等价值的回报。
所以锦年合上精致的盒子,静等端木言接下来的话。
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是否喜欢自己送的东西,但是一直观察着锦年的端木言看到了她刚才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所以他知道这礼物锦年还是喜欢的。
那么接下来要说出自己的目的了。
“锦年啊,以前的时候,你和老三之间走的近呢,我虽不说乐观其成吧,但是也不阻止的……”
为了怕端木言也迁怒端木征,锦年赶快表态,“我和端木征没什么的。”
抬手制止锦年接下来的话,“我知道,以前呢大家都不知道你有股份,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老大老二对你也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你说我这做父亲的该怎么办呢?”
锦年装的很无辜。
这表情倒也符合她的年纪,端木言显然没有任何的怀疑,“所以啊,只能委屈你了,出国读书可好?”
话到这份上了,就是没有那封信,锦年恐怕也不能拒绝吧。
事实上是,因为那封信,锦年更不会拒绝,但是她也想知道信中所透漏的信息到底是真是假,所以很小心的试探着开口,“是我谢谢伯伯呢,不管怎么说都是伯伯在我妈妈去世后好心的收留了我呢。”
听闻锦年真心的谢意,端木言的表情也很微妙,有不甘、愤怒、甚至还有那么一点不得不这样做的无奈……
锦年在心里感叹,自己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看懂了老奸巨猾人的表情了,就是这样,锦年也确定那封信上的内容应该不是假的!
既然不是假的,那么,“出国当然好了,只是伯伯我想出国的费用什么的我自己承担可好。”
“你自己?”端木言知道锦年有钱,除却她母亲留给她的,还有股份的分红,只是,“你现在连身份证都没有呢,怎么在银行办证件什么的?”
拉过一边的安娜,锦年完全信任的姿态对端木言说,“先放在她名下,等我18岁以后再转过来。”
惊诧的提醒锦年,“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安娜也惊讶,但是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该是沉默的,所以面对端木言不屑甚至怀疑的眼光,她没有给以任何的回应。
“伯伯,这是我出国读书的唯一要求。”
“你就这么信任她?”
端木言不能理解锦年的思维。
“她是我的保镖,我把命都可以交给她,何况是钱呢,如果因为钱认清一个人的真实面目,那么我想我是值得的。”
锦年的这番话不卑不亢,让自信的端木言看不清这个看似有点呆傻的小女孩到底是真傻还是装的。
放她走了,以后还好掌控吗?还有那百分之十的股份,说实话端木言是心疼的,正在他犹豫之际,一旁的关伯轻轻的扯了扯端木言的衣角。
“行,按你说的吧。”端木言只好放弃了摇摆不定的想法。
锦年恰到好处的笑了笑,“那我走了,伯伯,出国的时候我会告诉伯伯的。”
点了点头,端木言没吭声。
书房厚重的门被关上了,端木言眯着眼睛,问关伯,“这个锦年我有点看不透了啊。”
“看不看的透的,她也不能待在国内了,先不说因为股份大少爷和二少爷对她虎视眈眈,就说有一天你如果她知道了她父亲的事情怎么办?”
关伯的话说到了点子上了,把端木言心中那点不确定也打消了。
吁了口气,端木言皱眉,“葛亚丽那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