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候府的某处秘室里。
萧均有些局促的垂着手耷拉着脑袋,不安立地在那里静候着。眼下,这间秘室里只有他一人。
“候爷让你在此处静候。”那名领他进秘室的侍从说完了便丢下他,关上了秘室的门出去了。
静候。
在这样一间密不透风的屋子里‘静候’,他有些害怕。
他望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脑门上滴下了一滴豆大的汗珠。
这间秘室里不大,却在南墙摆放着一个偌大的书柜,书柜上面摆放的只有很少的几本书,其他的却是琳琅满目的诸多珍宝古玩;与其相对应的是北墙的兵器:刀、枪、剑、戟、拐、斧、鞭、锏,挂满了整整一面墙。
他不懂兵器,却知道书柜上的那些古玩珍宝,随便拿一件便能让他一辈子吃喝不愁甚至还会有剩余。他又望向了桌子上的那颗硕大的夜明珠。
这粒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将整间秘室照得熠熠生辉,尽管外面此时歌舞升平形同白昼,然而,这间秘室,却正因为有了这粒夜明珠,同样亮堂得耀眼炫目。
那名侍从出却好像有半个时辰了吧?萧均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用力地吞了一口唾沫。秘室里,连茶水都没有奉上一杯——就算是有,他也不敢喝。
他很紧张。
他觉得自己活不长了。
自从留香阁的小怜死于非命,候爷给他施加了压力,自从候爷的探子被那名女子杀死在莲花池,自从三王子给他看了那块玉佩,自从……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宣告,他活不长了。
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这朝野权力之事,本就不是他这等七品芝麻官能够左右的。
候爷的心狠手辣,三王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正想着,秘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进来的是身穿御赐黄金马甲的候爷,轩辕辙。
他诚惶诚恐地向他跪地请安。
轩辕辙傲然地扫了他一眼,而他跪在地上竟瑟瑟发抖,只觉得候爷那目光,如刀似剑,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了。
他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起来吧。”
轩辕辙的声音震得他耳膜一阵发麻,跪在地上愈发地不敢动。
“下官……不敢……不敢放肆……”他只觉得,自己的声音细如蚊蝇,说起话来竟还有些结巴。
轩辕辙冷声说道:“来人,赐酒。”
他猛地抬起了头,眼底闪过一丝绝望:候爷,果真要赐死他!
轩辕辙的话一落音,外面候着的侍从便端了一个托盘走了上来,里面摆着两只酒杯和一个酒壶。
他瘫坐在地,语无伦次:“候爷……候爷,不,我……我……”
轩辕辙在秘室里唯一的那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两手扶着太师椅两侧的的扶手,闭上了眼:“萧均,只要你尽心为本候办事,本候不会亏待你。”
萧均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木然地盯着侍从递过来的那杯酒。
他不相信!
纵使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相信,候爷‘不会亏待他’。他拿捏不准候爷的意思,挤出了一丝笑,颤着手指着那杯酒说:“候爷,这酒……”
轩辕辙蓦地睁开了眼,一道精光从他眼里迸发了出去:“怎么,你不喝?”
他吓了一跳,慌忙端起了那杯酒:“喝,喝,下官这就喝。”
他怔怔地盯着这杯酒。这酒,香味儿淡淡的,芬芳怡人,是杯好酒——还是顶级的云罗一品红!
侍从等得不奈烦了,低声催促道:“萧大人,你还是快快喝了吧,否则……”
事已至此,也罢。他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坐在太师椅上的候爷,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侍从。端起酒一仰脖,那酒便顺着他的喉咙进到了他的肚子,酒在他的肚子里散漫开来,毒药,也在胃里开始顺着他的血管,向全身蔓延。
他一阵抽搐,痛苦地闭上了眼。
但愿三王子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