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捕快才刚押着王馨儿走了出去,那边龙昊天就回来了。
掌柜的见了他,忙将他拉到了后院的一间空房里紧张地说:“龙公子,出大事了!”然后又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他。
龙昊天听了马上冲县衙直奔而去了。
谢三走到了掌柜的身边,手里绞手着手帕,在他耳边嗲声嗲气地说:“掌柜的,你看这姓龙的像是朝廷重犯吗?”
掌柜的心情不好,这大厅里被那捕快毁得是一塌胡涂——才昨天被那王馨儿弄得乱七八糟,今天就又成了这幅模样,当下心里也有一丝怒气,冲他吼道:“我怎么知道,你没见这大厅里被他们弄得乱七八糟的,你还站在这里干嘛?去帮忙收拾去啊!”
谢三瞥了一眼其他战战兢兢正收拾的伙什们,腰肢一扭,上楼去了。
话说凤三姐不顾那些衙差的阻拦,强行冲进了县衙内府。又在内府的书房里找到了正准备吃中午饭的萧均。她两眼瞪圆了,一把抓过他的衣领来:“好你个萧均,竟敢派人到我醉蓝楼里去抓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三姐了!”眼睛又看到桌子上放的那盘出自醉蓝楼的冰糖元踢,一把抄起扔在了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跺了几下:“老娘让你吃!老娘让你吃个够!”
萧均叹了一口气,说:“凤三姐啊,到底怎么回事?谁惹你了?”
凤三姐指着他的鼻子:“你行,你本事大了,翅膀硬了,你手底下的人竟然敢打你三姐我的耳刮子了!”
萧均听了,将筷子一扔:“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是谁干的!”心里却乐得开了花。
“还能有谁,就是那个捕快头子,那个该死的姬松柏!”
萧均一听饭也不吃了,背着手就朝外走去:“反了他了!竟敢打三姐,不要命了他!”
刚走到衙门边,就看到那姬松柏押着王馨儿到了。见了他,向他禀报道:“禀大人,人犯捉到了。”
萧均吹胡子瞪眼睛地朝他一使眼色,他竟然没有看到,见萧均身边多出了个凤三姐,说:“凤三姐你怎么在这里?大人,醉蓝楼窝藏朝廷重犯,刚好醉蓝楼的老板娘也在这里,大人,不如就治她个……”
“治你个大头鬼!”凤三姐忍不住跳出来指着他骂道,“敢在老娘的地盘上撒野,你活得不耐烦了!还敢甩老娘一个耳刮子,”话还没说完,便狠狠地甩了姬松柏一个耳刮子,得意地盯着他。
“泼妇!”姬松柏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好你个泼妇,撒野撒到县衙里来了……”
“姬捕快,算了。人犯带到了吗?”萧均见情况不对,马上开口问道。
姬松柏心有不甘地狠狠瞪了凤三姐一眼,又恭敬地对萧均说道:“回老爷,只抓到个女的,那男的在醉蓝楼里跑了。”他故意将醉蓝楼三个字搬了出来。
“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醉蓝楼里跑出去了一个人?”凤三姐眯起了眼,又有些忿忿不平地转向了萧均:“萧均,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和老娘说清楚,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陷害老娘,否则,老娘要让你这个县衙鸡犬不宁!”
王馨儿可算是开了眼界了。她昨天才发现,龙昊天是个狠角色,见了县官大老爷跪都不跪,而今天,这凤三姐竟然当着县老爷的面甩了县衙里的捕快一个耳刮子,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两个人,都是些什么人?
萧均额上沁出了一丝冷汗,又看见周围有许多喜欢看热闹的人围了上来,连忙说道:“三姐,有话我们先进去再说,这里毕竟是大街上,说不去不好听。”
凤三姐扫了那姬捕头一眼,又对王馨儿说了一句:“妹子,你别怕,有三姐在这里呢,我看谁敢动你一根汗毛。”说完腰肢一扭,走了进去。萧均见了,给姬松柏使了一个眼神,抬腿也走了进去。王馨儿看见了,不由得直犯嘀咕。
“跪下!”才一进到堂上,王馨儿就被那伙衙差推搡在地,王馨儿恶狠狠地甩了那人一记白眼,而后又对堂上的萧均说道:“敢问县老爷,我到底犯了什么事?”
萧均砰地啪了一下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王馨儿咬着嘴唇迸出了一句:“是你王家姑奶奶!”
“好!”凤三姐听了,拍起了手给王馨儿壮胆,“妹子,好样的!”
“肃静!”萧均奈着性子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本官再问你一次,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王馨儿扬着脸答道:“我是你王家姑奶奶王馨儿!”
萧均点了点头:“王馨儿,你可知你犯了什么事?”
王馨儿没好气地反问道:“那敢问县老爷,我王馨儿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致使您兴师动众地到醉蓝楼里将我绑了过来?”
“对啊对啊,我王家妹子到底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你到是给说清楚啊!”凤三姐在边上喊了一句。
萧均面上好不尴尬,拍了一下惊堂木:“到底你是官还是我是官,是你审还是我审?”
凤三姐还想说话,龙昊天的声音到了:“县老爷,堂下之人是我的帖身丫环。”音落人至,他将跪在地上的王馨儿扶了起来,又对县老爷说道:“敢问县老爷,我家丫环犯了何事你要将她五花大绑绑到县衙来?”
“放肆,公堂之上岂由你如此无礼!”姬松柏一见,忙摆出了架式。
龙昊天瞪了他一眼,姬松柏竟不敢和他对视,忙将目光看向了他外。龙昊冷冷一笑,又对萧均说道:“姓萧的,我这丫头到底犯了什么事?”
萧均擦了一把冷汗,连连说道:“既然她是龙公子的丫头,那就是捕快抓错人了,姬捕快,还不快放人。”
凤三姐一听,县老爷连审都不审了,马上上去替王馨儿松了绑,故意大声说道:“妹子,我们走,回醉蓝楼里去吃好吃的去。”
王馨儿被凤三姐推着往外走,走了两步突然又站住了,对堂上的县老爷说道:“敢问县老爷,你说我们公子杀人一案,那被杀的人现在何处,死因又是为何?”
萧均愣住了,龙昊天也愣住了,要不是,自从再次回到白马镇,他还真没想起来这一档子事。
“死者是一名年约双十年华的女子,尸首就停在后山的义庄里。经仵作验证,她生前遭受过歹人的凌辱,而后又被歹人划破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