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时的我,曾经幻想过高中的我:虽然不美,或许学习不好,但是我会很努力。
然而后来我就在庸华无情的提醒下发现,原来前两句话的形容词没用上,最后一句话没实现。
新学期开学不过一周多一点,校园里便流行了各种各样的同学录。庸华更是收到满满一大沓子的待填同学录,这让送出去一整本却一张都没收到的我很忿恚。
于是在我的注视下,庸华把那一沓子比语文书还厚的同学录拽在我桌子上,眉梢都没动一下,“填。”
我怔怔地抬头,“我哪知道你的个人信息?”
岂料他皱着眉抽出其中一张,看样子是我给他的那张,他大笔挥毫泼墨不过寥寥数笔就填完了一张,然后动作极其潇洒地扔给我,“给你。”
我拿起余下的那沓子同学录,不禁有些狐疑,“那这些呢?”
“你把你的都填上,份份都要写。”
我:“庸华你有病?”
他斜睨了我一眼,看起来说不出的慵懒,“不填?”
我坚决捍卫自己的尊严,“嗯。”
岂料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俯身在我右侧,这么近的距离我几乎可以感受到他拂在我脖颈处的呼吸。
然后…他动作极其迅速地从我书箱里掏出了他刚刚写好的那张,语气里满满的威胁感,“那这张,你也别要了。”
然而,像我这种勇敢无畏乐观坚强的新时代少女怎么会被他这种人威胁到呢?于是我默默拿起那一沓子同学录开始苦逼的填空之路…
后来直到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我才知道,全班同学里,只有我一个人收到了庸华填的同学录。那么问题来了,我填的那一沓子又在哪里呢?
直到现在,庸华也没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
同学录风波好不容易熬过去了,我们这些苦逼的高中狗又迎来了欠揍的月考—一次据说是我们芙蓉姐姐般的一个教英语的老师出了全年级所有学科的卷子。
老师,您辣么腻害你老公知道吗?
于是在复习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又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以下场景:
数学老师一脸阴森的笑容,又黑又浓的眉毛快要竖成两根筷子,他悄无声息地从门外飘进来,略显沙哑的嗓音响起。此时此刻,语文老师闻讯而来,她怀里抱着的正是这次考试的卷子。英语老师不甘落后,带着物化老师快马扬鞭的赶到,却不料还是被史地生政四科老师捷足先登…
我忍不住冷不丁的浑身一个哆嗦…
放下钢笔,我只能用“我的旁边是庸华”来安慰我这颗幼小的心灵。
虽然他从来不把作业给我抄,但是考试时,学霸的力量或许是无穷的。
我就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监考我们考语文的是数学老师,他就这么站在讲台前一动不动,活像个金銮殿前的大木头柱子。虽然我是一只文科生,但是…你可以想象一下一道凌厉的目光洒在你脑袋上的感觉。
我借着翻卷子的功夫,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庸华,what?面不改色心不跳就罢了,怎么写的比我快一整个文言文?!这不科学啊…
可能是感受到了我注视他的目光,庸华极快的抬头看了我一眼,戏谑的目光先是洒在我的试卷上,随后极快的瞄了一眼,复又低下头继续写题。
这场语文就在我的浑浑噩噩中过去了,“相信班里应该还有很多比我还要浑浑噩噩的人吧。”我自言自语。
庸华瞥了眼我,“没错。”我有点诧异,“你怎么知道?”
庸华还没来得及说话,教室里的一角就传来了梁颖的哀嚎,“卧*,我把QQ号填在学籍号了!”她的同桌诧异的抬头,“还特么有学籍号?卧槽,我连名字都没写!”
我感到庸华睨了我一眼,那目光好像在说,“你看吧,我就说有的是浑浑噩噩的。”
不得不说,此刻我感到了来自这世界的满满的恶意。
作为一条文科狗,我觉得我做的最完美的就是我的数学从未及过格。
所以我对即将到来的数学考试已经彻底无望了。突然,我想到了一旁的庸华—那头文理皆腻害的大学霸。
于是我把平日的高冷放下(好吧其实我也不怎么高冷),换上一副奸臣当道的模样,“庸华~”近视200而且没带眼镜的我敏锐而且很清晰的看到了庸华浑身上下的战栗。
他很快恢复了窝瓜的形象,“嗯?”
我继续把不要脸…呃…呸呸呸,能屈能伸的优良形象发扬光大,“一会儿考数学,能不能帮帮忙?”
他瞄了我一眼,没理我。
我并没有灰心,就在我继续编词准备好好和他商量的时候,前方传来一道娇柔的声音,“庸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