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空气中传来丝丝血腥味,有什么温温的液体滴在琏城曦的脸颊上。浓郁的血腥味迫使他睁开双眼。“唔……”他看见一个黑衣人拿着刀对着他的心脏,然而却在刺下来前被君皓軒给抓住了,速度太快使得君皓軒的血飞溅到了他的脸上。
他愣住了,可是君皓軒却大喊一声:“还愣着干嘛?快带袁旭走!”琏城曦赶紧将袁旭带下床,他很想跑,可是脚受了伤跑不动,他只有撑着快步向门走去。
黑衣人见琏城曦要逃了,急忙收回刀向琏城曦那个地方看去。就在他要跑之前君皓軒猛地向他的腿踢去,刺客因为重心不稳倒在了床上。“跑什么?你的对手是我!”刺客似乎被惹火了,他抽出腰间的刀朝他砍去,君皓軒险险躲过了。
“可恶的小鬼!”刺客发火了,举刀乱砍。君皓軒运气很好次次都侥幸躲过了,“哼!也没多厉害吗。”君皓軒嘲讽了他一句,刺客似乎更生气了,他将被子之类的都砍得破破烂烂的都没砍到君皓軒。
“糟了!”君皓軒一直在蹦蹦跳跳的关系所以导致了君皓軒的一只脚抽筋了。
刺客举剑走了过来,他阴险地笑道:“现在没法躲了吧!”拿起匕首刺了下去,尖锐的利器穿过血肉的感觉实在是痛,但是君皓軒却是一言未发。火把的火照亮了这个房间,门外几十个下人和余雪儿还有邓怡情都手举利器。君皓軒微微一笑,“听闻刺客有着一身好轻功,但武功却是差人千里。”
“可恶!”刺客之所以会成为刺客就是因为轻功很好,又是在夜中活动所以才能杀死一些武功比较高的人。
见大事不妙他轻身一跃从房顶洞中飞出。下人们和两位夫人见他离去才放下武器凑了过去。邓怡情将他扶起想带他去看大夫,可这半夜她不知道该上哪儿找去。
君皓軒嘴一张一合地说道:“琏城在哪?
“雪儿门前。”听君皓軒提起这事她猛然想到袁旭那个医术还不错的孩子,就赶紧向余雪儿房门走去。
“叫琏城,快走,那人是,来杀他的。”在君皓軒说话的时间里邓怡情都已经带他走到门口了。说
琏城曦动不了,袁旭又还在睡,而刺客拿着刀刺去。琏城曦偏了一下头躲过了,可是他却忘了袁旭,刀子从他脸旁划过,将他的脸给划破了。
袁旭似乎醒了,因为有眼带遮挡住双眼所以看不见。他猛然站起来,逞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狠狠地踹去,正巧踹到了那人命根,那人捂着小弟疼得在地上打滚。袁旭还没解恨,他从身上掏出四根银针向刺客扎去,四根银针分别扎一穴位,刺客顿时觉得手脚无力、头晕目眩的,他在昏睡前用刀刺死了自己。
刺客死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邓怡情挥退了下人只留下几人在身旁,她将昏睡的君皓軒平放在余雪儿的榻上,她转过去对袁旭说道:“大夫,他受伤了,请你帮他看看。”语气十分尊重。
“夫人,我受不起。我会替令郎疗伤的。”说罢他走到塌前。君皓軒的伤是在腹部,虽然很深但却不那么难治。他拉开君皓軒的衣衫,结实的腹部上一道深深的伤口让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同时也让琏城曦惊住了。
袁旭倒是面不改色,他看了看邓怡情放在身旁的药材,挑选了几样让人熬成汤药,自己则用热水给他将伤口周围的血迹以及脏物清洗。半个时辰后,下人将药给端来,漆黑的汤药中带有苦涩的味道,他先把药倒一些到药布上将君皓軒的伤口盖住,随后用药布给他缠好,之后叫醒了君皓軒将药喂下才得以放心。
大家都走后,邓怡情没有把君皓軒带到他自己的房间而是让他就在那睡,她和余雪儿睡她的房间,袁旭和琏城曦先到这家老爷的房间去睡。
“琏城……”君皓軒等大家都离开只剩琏城曦时,有气无力地说道,“那人为什么要杀你……?”
琏城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反应了过来,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君皓軒也没再问,因为他知道问了他也不会说的。
琏城曦走的时候只说了句:“抱歉。”
今天清晨来的特别早,尽管昨晚忙坏了,今天也得起来工作。君皓軒一整个晚上都没睡着,今天也起的特别早正想出去时袁旭就进来了。袁旭比君皓軒矮了半个头所以当他们相撞的时候袁旭的头正巧撞到君皓軒的鼻子。“好痛!”君皓軒摸了摸鼻子看看有没有烂掉,“你在干嘛?”袁旭给他揉了揉鼻子。
“没干嘛,就想出去走走。”
“伤还没好就想出去了?”君皓軒无话可答,毕竟他昨天才受了伤。
袁旭让他坐到塌上去,然后袁旭二话不说脱了他衣服,“你干嘛?”君皓軒见他脱他衣服便询讯问道。
“给你换药。”说着袁旭将药布拆散,换了一块从新给他包上。
“谢了。”
“不客气。”换好药袁旭就离开了。
袁旭离开后不久君皓軒就想溜了,打开房门,比他矮三分的琏城曦就撞到了他的眼睛,幸好琏城曦头上没有贵重的银饰不然他就眼瞎了,但是,琏城曦手里端着的白粥却撒了一点在他手上。
“啊!好烫,烫!”琏城曦赶紧拿自己的衣袖给他擦掉。
“还烫吗?”琏城曦询问道。
君皓軒点点头,琏城曦靠近伤口嘟起小嘴给他吹了吹。吹完后还问他:“还疼吗?”
君皓軒摇了摇头道:“不疼了。”听到他说这话后琏城曦才松了口气。他将粥端给君皓軒,“这个早膳,袁旭说你吃完后就可以喝药了。药在外面,我给你端过来吧。”说罢,琏城曦离开了房间。
君皓軒看了眼手里的粥,他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再加上他的伤口在腹部,这样让他更加没什么胃口了,不过为了不让邓怡情说教他还是吃了点。
“皓軒哥,药。”琏城曦捧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走了进来,“你不吃了吗?”琏城曦看他正准备离开,碗里的粥又还有这么多便询问道。
“恩。”
琏城曦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药递给他让他喝。“琏城,你的脚伤怎么样了?”君皓軒看了眼琏城曦缠着药布的脚。
“袁旭给我换了一记药,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
琏城曦不解,他为什么要问这个,向他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我觉得我应该教一下你一些防身术,以防他们下次再来。”
“噗。”琏城曦轻轻一笑,他觉得很有趣,“你自己都受了伤还教我什么防身术啊?”琏城曦又笑了笑。他的笑很好看,不仅仅是阳光还带有一丝温润。
“真好看。”
“什么?”
“你的笑,很好看。”
琏城曦脸红的滴血,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他低下头小声道:“谢谢……”他将汤药放在桌上就准备出去。
“等等。”君皓軒拉住了他的手,“我和你一起出去。药太烫了,我一会再吃。”琏城曦轻轻点点头准备去扶他,然而却被君皓軒扶住了。
“我又不是脚伤,你才是应该被扶的人。”琏城曦没说什么,静静的让君皓軒扶着他,他贴在自己身旁的人的身上。君皓軒带给他安全感,靠在他身上似乎就是最安全的了。
君皓軒扶着琏城曦经过大门口就听见有人在敲门。琏城曦突然觉得背部有些发凉,君皓軒让他站在这等他,他去开门,可是琏城曦却躲到了门后。
君皓軒打开门,少年穿着一席华丽的金色滚边长袍,腰上还佩带着琉璃绳。他的肤色有些黄,脸上很干净,笑起来还有酒窝。散落的头发用一条金丝线给遍扎起来放在身后。
“请问,有何事?”君皓軒问道。
“啊,失礼失礼,我是琏城黎,是城曦的大哥。今日听闻舍弟在此打扰特地来了接他回城”他恭敬的说道,“不知舍弟在哪?”
“这个……”君皓軒撇了眼门后的琏城曦,他拼命地摇头,全身都在发抖,“这位公子,我们府上没有叫琏城曦的。”
“可是我听说舍弟就在此府啊。”
“不知您是从何处打听的,本府确实没有琏城曦这人。”
--这人有蹊跷,琏城才来这里不到三天,出门也就出过一次,而且也未提过自己的姓字,他居然是打听到的。
“这样啊,不知这位公子能否让我进去看看?若真没有我自会离去。”说着他便向里走。
君皓軒拦住了他,斜瞪了他一眼说道:“这恐怕不好吧。本府是当今丞相的府址,怎肯让外人进入?”
琏城黎不屑地切了一下便甩袖离开,边走还边碎碎念:“那个小鬼还敢赶我走!还有琏城曦那个崽子,等劳资抓到你劳资要你死的很难看!”他那张俊脸都邹到了一块极其难看。
待君皓軒将大门关上后,琏城曦才从门后出来。“现在可以给我说了吧?”君皓軒询问道。
琏城曦叹了口气,这些事能不说他尽量不说,可君皓軒都帮他到这个地方了,再不说他怕君皓軒有生命威胁。他将君皓軒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才开始说道:“我爹是琏城城主,他年少的时候我爷爷就给他找了个十分漂亮的女人,那就是我大哥的母亲,可是我爹不喜欢她,他喜欢我娘,便在他继位时纳了我娘为小妾。在我大哥十岁时我便出生了,我爹很是欢喜,并写下我是将来城主的信。他对我很是疼爱,但是对大哥却不在意,甚至是不理睬,所以我大哥就十分讨厌我。我刚上诗塾他就让人孤立我,而且还想杀了我。”
“你们家有多少子女?”
“唉,就我和大哥两人。”
“这样啊。”君皓軒想了想又问,“你为何不将此事告诉你爹?”
琏城曦握紧了拳头说道:“他,对我下了药。每月二十就会发作。”
君皓軒感到震惊,他着急地问道:“什么毒药?!”
“剑如蜂!”君皓軒有些愤怒,剑如蜂是一种精神毒药,它会侵入你的神经,让你感觉似乎有千万根针扎如你的骨头又会让你感觉在烈焰中燃烧,你不要想着死,因为这种毒会让人全身乏力。这种毒大人都不可能承受得了,他居然给一个七岁的孩子下,真是禽兽不如的家伙!
“即使不是同一个母亲也不用这么残忍吧!”
“没事,我习惯了。
君皓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琏城曦鼻子有些酸,他在诗塾度过了七年的孤独,从来都没人愿意帮他,甚至没有人陪他说话。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滴落在衣服上,他猛地睁大了双眼,即使再孤独他也没哭过。
君皓軒轻轻给他擦拭掉了眼泪,安慰道:“以后,我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