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站了很久。雪迷乱他身影,目光却仍向前,直到他们走进书店。血液冰冻,心跳让他大口呼吸。他转身走入大雪深处,消失在了街道。
回到庄园,爱得拉整个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坐在自己的卧室里,暖气很快温和了他没有血色的脸颊。书店前的一幕,让他敏感的心此时脆弱无比。那个人是谁?他一直在想,他从未见过他,奥黛丽是怎么认识他的?奥黛丽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这些问题让他非常烦躁。他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一瓶葡萄酒灌着自己。
这时,乌利娜推门进来,看到他饮酒无度。立刻过去,将他手中的酒夺了过来。她一句话不说,只是提着这瓶酒。而他则瞪着她,对他来说,奥黛丽的问题都是她造成的。“给我。”他冷冷地说道。
乌利娜紧紧怀中的酒瓶,后退了几步。
爱得拉本来烦躁的心,此刻更是愤怒不已。“我说了,给我!”他对她吼道。声音让她打了个颤。但她还是抱紧这瓶酒,不再退缩。
“你去哪了?是奥黛丽对不对?”
“呵呵,”爱得拉冷笑着,“是又怎么样呢?你不是一直知道我爱她么?”
“我是你的妻子!”不知哪来的力量,让她叫出声来。“我不准你再去找她。”
他一步步朝她走去,“没错,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难道你还怕我被她抢走么?”他说,她的瞳孔上映着他的眼神。
“……是了,我不应该怕你被她抢走,因为她根本不再爱你了。”她的声音透着无情。“我想就是这个原因,你才会坐在这里喝闷酒吧。”
“住口!”他一拳砸在她身边的墙上,手拿开,白色墙面上有了指关节的血印。
她双唇颤着,说那些话时,她的身子都在抖个不停。
他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
空寂的房间里,就只剩静静拭眼泪的乌利娜了。
一天后,大雪还在下。
维纳尔庄园的门口,一个身着军装的青年男子仰头凝视着这一切。他呼吸着葡萄架的味道,军靴踏在雪地上。看得出,他经受过严格训练,每一步都具神韵。他有着与爱得拉一样的金发,只不过他是军士短发,而爱得拉的是长卷发。他看起来很阳光,很有魅力,健壮的身体更是让他在抬手投足间自信满溢。他是安得烈·维纳尔,爱得拉的弟弟,服役于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特殊舟艇队。几个月前从伊拉克战场回国,神经紧绷让他立刻申请假期,便匆匆赶来了家。
管家邓斯特看见二少爷站在门口,立刻惊讶的跑去通知夫人。一会儿,爱得拉与乌利娜便陪着母亲佩内洛普欢喜的从客厅走出来。
“噢,我亲爱的小儿子,你终于回来了。”佩内洛普与安得烈拥抱,吻向他的脸颊。
爱得拉走近他,兄弟两人笑着相拥一起,拍了拍后背。这时,他的目光瞥到了站在一旁的乌利娜。“嗨,乌利娜。”他走过去,行了个吻礼,“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听说你参加了一场战争,一切都还好吗?”她问道。
“一切都好。”安得烈笑着点点头。
“安得烈,我得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佩内洛普过去握住乌利娜的手,说,“你该叫她嫂嫂才对。”
“嫂嫂?”安得烈回头望着爱得拉,嘴角还是挤出了一抹微笑,“哥,你的妻子就是乌利娜,我以为你会跟奥……”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向乌利娜重新伸出手,说:“嫂嫂。……”
“不用叫我嫂嫂,我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经常玩耍呢,叫我乌利娜就是了。”乌利娜说。
“我也这么想。”安得烈说,目光与她对视,她看到他的目光有着些许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