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榜被张贴出来后,观看处人头攒动,百姓都好奇是谁高中了。等到人散了些,才只有几个学子前来观榜。
帝都街市热热闹闹,百姓对此议论纷纷。
某一客栈
“你说奇不奇怪,往年张贴出来的皇榜,上榜的学子不少,这回稀奇,就只有一人!”
“连探花和榜眼都没有?”
“就是就是……”
一老监生冷哼一声:“不好好念书,来帝都丢人现眼,我都替圣上臊得慌。”
“先生这话说的……”邻桌的大汉尴尬笑笑。
这时小二端菜上来,为方才提起此事的粗汉添酒,好奇一问:“那高中之人是谁?”
大汉喝的醉醺醺的,神志不清,好久才说出来:”叫?叫陶然,是外省来的书生。”
在另一桌吃饭,几人穿着便衣,色铁青,僵硬得吃着饭,突然有人奋力拍下筷子,要往外走。在他一旁瘦弱的男子拉住了他的衣袖,眼神示意他不可冲动,原本怒气冲冲的男子,突然熄火,不甘心的坐下,拾起筷子,恨恨地吃了几口。同桌无人不掩面叹息。
可谁知皇榜张贴出来还没几个时辰,街坊流言四起。
东街
“我听说,那人心术不正,是贿赂官员,作弊……”
一旁听的人,一把捂住那人的嘴巴,小声道:“小声点,这可是要杀头的!”
被捂住嘴巴的人,猛地瞪大眼睛,神色惊慌,被松开嘴巴后,拍拍胸口,“我也是听人家说的。”
西街
“我听说这人残害了那原本可以高中的同窗!”说话的妇人夸张地做着表情。
“我可是听说是圣上早就内定好了高中之人,这些都是走个过场罢了。”
各种版本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却无一不进樊宸的耳朵里。
高公公见着自己皇上,冷漠修长的背影,心头微颤,也许是瞧着久了,樊宸侧过身来,面如沉水,眼神冰冷犀利,薄唇抿出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高公公立刻哆嗦着低下头,他没忘记自己曾经惹的帝王不快。
“宣乐弦进宫。”
“再多来几个乐弦怕是也解决不了问题。”
樊宸听着越发欠扁话语,凤眸划出锋利的光芒射向不经通报擅自进来的宁越,嘴上也不留情道:“你的嘴皮子越发滑溜了。”
宁越轻笑不语,漫不经心道:“陛下就当是找点乐子,前几日不服气的书生要演泼妇骂街的戏文给陛下看,宁越有幸把关,嗯……甚好。”
樊宸一改不悦,敛去目光,浓密修长的睫毛如蝶翼欲飞,金黄色的阳光洒了一片,打亮了他精致的脸庞,黝黑明亮的眼眸,如一个无害纯真的孩童。
陛下的情绪波动的愈加无常了,宁越这样想着。
“许尚出发几日了?”
“回圣上的话,今日才出发,算算时辰,圣上还能送他一程。”宁越说着视线朝着樊宸的方向看去,就见樊宸修长锋利的眉毛紧蹙,神色一下子冷了,低沉着嗓音,透着淡淡地不悦:“叫他动作利索些,磨磨蹭蹭,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