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尚这三个月待在府中,真的是挠心挠肺挠肝,早在出圣旨前听暗线来报,说圣上决定送苏倾入唯安寺,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虽然三年后还是回来,可谁知到这三年内会发生什么事。许尚布满皱纹的脸笑起来如山核桃一般缩了起来,狰狞丑陋。前几日又得知杜赫被夺了兵权,说是陛下体恤,准许杜赫颐养天年。许尚更是春风得意,红光满面。少了一个对樊家忠心耿耿的狗,怎么会不高兴。于是乎,多喝几杯,搂着几个娇媚的小妾翻云覆雨。一早起来双腿打颤,却挡不住上朝的心。
早朝
“罪臣许尚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樊宸起了玩味,修长的眉毛一挑,语气缓慢:“左相,何罪之有?”
“罪臣不该罔顾圣意,不该因为苏倾是女子……”说着递上一份奏折,许尚穿着深红色的朝服,虔诚的跪拜,沉重忏悔的语气。
“如此说来,倒是朕的不是。”樊宸身着明黄色五爪龙袍,宽大的衣袖绣着繁复的花纹。头戴金玉朝冠。威严霸气。
樊宸语气淡然,瞧不出半丝不悦,长长的睫毛翻起一层流光,使得那双让人瞧不出深意的眼眸多了几分无辜天真。
高公公嘴角不由一抽,面色铁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犀利目光示意在一旁看戏的宁越。
宁大人,皇上这几日肝火茂盛,昨儿个批奏折时,奴才我就没见皇上沾过墨汁,都是红墨的“驳”字。
高公公,那都是皇上的事情,臣只要做好本分即可。
宁大人,你怎能见死不救,何况替皇上分忧是您分内之事啊。
哦~,既然如此,许相自然也要提皇上分忧。
高公公眼角抽了抽,收回了目光,心里狠狠记了宁越一笔。
“昨日,朕批改奏折,居然没有一人提起春闱之事。哼!难不成苏相不在了,就无人能担此任了。”樊宸说着把方才递上来的折子扔在了许尚的身边,在光滑的玉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震颤了一干朝臣的心。
“臣愿意担下此任。”一位年纪与许尚相仿,却头发花白,面容黯淡,瘦骨如柴。在宽大的朝服下几乎是看不出身形。说话时语气颤巍,行礼时动作迟缓,十分吃力。
“特进(从二品),身体可好些了?”樊宸一扫之前的怒气,周身凛冽的冷意都收敛了几分。从龙椅上下来,走至齐明的身旁。修长有力的手扶起正要下跪的他。随后,薄唇轻抿又吐出一个字来,“身体不适,不必多礼了。”
“臣谢主隆恩,”又生怕自己的身体而让圣上怀疑自己的能力,惶恐的说道,“臣定当万死不辞。”
樊宸站定,余光扫向还跪在地上的许尚,神色幽然,菱形的薄唇吐出不容置疑的字眼:“此事,就交由爱卿处理,朕让许相从旁协助你,也好松心些。”
“臣遵旨。”
“臣遵旨。”
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樊宸就下了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