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这就是司徒大人说的小事?”宁越神色带着淡淡的嘲弄,毫不掩饰的讥讽。丝毫没有顾忌端坐在龙椅上的樊宸以及一干众臣。
一时间暗潮涌动。
“你~”杜赫就如再沸水里烹煮的螃蟹,满脸通红。早一月前在御书房内发生的事情,被他自个说的顶朝天,对宁越各种不满,谁曾想当初一言不发的小子,如今对他哂笑。
正当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樊宸狭长的凤眼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又是幽暗深邃。薄唇轻启,对着杜赫淡然问道:“爱卿年过古稀,朕让你带兵,是朕的不是,朕即可下旨让你颐养天年。”
话一落,高公公掐着尖细的喉咙喊道:“退朝。”不给朝臣反应的机会,随着自家的皇上离开。
杜赫像是被雷劈中一样,不可置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突然间瞥见宁越波澜不惊的目光。忽然整个人如坠冰窖,眼前飞快的闪过几个画面,然后便是一片黑暗,昏了过去。
“司徒大人……”缓缓离去的朝臣见到杜赫晕了过去,纷纷表示着急,却没有一人伸手扶起躺在地上的杜赫。
宁越眼见这一切,不由自主的嗤笑一声,挥挥手示意早在一旁等候的太医前去医治,而自己就尾随樊宸的脚步离开了大殿。
“臣,宁越拜见圣上。”
高公公眼尖,示意宫女太监侍卫通通随他退下。
“如何?”樊宸盯着开始抽芽的柳树问道。
“你开始布局就知道结果,还须再问?”宁越头上戴着束发镶宝蓝银冠,身着白底蓝边朝服,腰系刻着繁复花纹的锦带,脚蹬蓝段白底小朝靴。翩翩如玉,宁静致远。
樊宸转过身,阳光洒在他的半边脸,留下一片阴影。狭长的凤眸依旧平静如深潭,瞧不出一星半点的情绪,却偏偏让宁越看出了一丝幽怨。
“嗤,圣上情绪不明,众臣揣测了半天也不知道圣上是幽怨了。”宁越一字一字的说完,不去理会飞过来的眼刀子,管自己坐下喝茶。
“朕也想知道你当初花重金买下的双面百花齐放时的神色,如何的……”
“圣上的嘴皮子想必是磨过的。”
“朕更好奇,爱卿的嘴皮子没磨过也能好好吃饭说话。”
宁越气结,用力捏捏杯身,狠狠闭了闭眼,不再说话。
感受到宁越的气息波动,不由的一乐,嘴角难得勾出弧度。随后思绪又沉了回去。
半晌
“圣上下的一手好棋,这局中局在宁越看来只为了一个苏倾。”
樊宸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目光,在温暖的阳光沐浴下更加的诡异,菱形的薄唇咧出一条奇异的弧度。
“臣敢说出口,自然是有陛下的信任。”宁越心知此话一出的后果,却原来一个眼神也能让人心悸,沁出的薄汗打湿衣衫。
话落,方才的威压,诡异的神情消失不见,仿佛不曾出现一般。
“陛下铲除先皇留下密诏的老臣,再废了那道不存在的口谕,推了皇位,算算也不会超过三年,刚好那时苏倾也回来了。但是望陛下听臣一言,苏倾断然不会抛下黎明百姓。”
“她若要守,朕陪着;她若要走,朕跟着。就算要江山,朕也给她。”樊宸说着缠绵的情话,眼神不自觉的放柔。心底却决绝的念道:朕决不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