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众人看着下面安静的画面,却是阵阵生寒,知道随时都是惊天的厮杀。
也许是对众人的嘲讽,这低地中蛮兽竟都是没有动,依然安静着,但目光中的凶厉却是更盛了,时间一丝丝的流逝着,半个时辰过去了,山顶的众人眼睛瞪得难受,都以为还要持续很久,正揉着眼睛时,山下再次传来蛮兽的嘶吼,竟是一只最边缘的蛮兽最先动了,这一动,一下子就引爆了早已按捺不住的蛮兽,所有蛮兽都开始向鵸鵌扑去,但没有谁成功的靠近,甚至离得更远了。
因为所有蛮兽开始了厮杀,这些蛮兽争斗血性至极,根本不会有什么保留,利爪、尖牙所有致命的攻击都砸向了附近的蛮兽,他们都想得到鵸鵌,而且仅仅是自己,蛮兽可不会分享的,怎么才能独吞,那就是杀死所有对手。
这就是它们的方法,简单而直接,杀戮永远是蛮兽的生命,蛮兽的世界中,只有杀戮才能生存。
最先动的那只蛮兽早已被撕碎,因为它做了与实力不相符的事情,距离鵸鵌尸体的远近就说明了一切,可它却被自己本能所控制,成为了厮杀的导火索。
……
山顶的众人都有些身体颤抖,即使看到蛮兽战场的万兽厮杀都不像现在这般,实在是下方的厮杀异常残酷,没有哪知蛮兽会后退,他们看到,甚至有的蛮兽被咬下了头颅,却依然紧咬着“敌兽”的身体,还有蛮兽生生厮杀到同归于尽……血流成河,本就巨大的蛮兽,尸体早已堆积如山。
这样的场面让这些在蛮荒时代生存的汉子都动摇了,即使他们在这蛮荒中见惯了血腥,但看着这如同炼狱的景象,都油然地对这些蛮兽升起了敬意,蛮兽的生存残酷,可他们与人族又有多少不同,为了变强,不惧死亡,归根结底,不都是为了生存吗!
面对着鵸鵌的尸体,没有一只蛮兽后退,全部都是无畏的厮杀……
半日过去了,黄昏。
厮杀持续着,无论是先前在低地的蛮兽还是后来三三两两赶来的蛮兽,都已经双目赤红,不断厮杀,似乎只剩下杀戮的本能。
下方,从六七百的蛮兽,到现在,也仅仅只剩下两百之数,但这剩下的两百蛮兽之间的厮杀却更为激烈,这些本就是从蛮兽战场杀出来的强者,在经过这低地的厮杀,活下来的都是可怕非常,厮杀起来更是电闪雷鸣,排山蹈海,都为的几座山都是受到极大波及,也幸是族长早早带领众人撤到了山顶,否则,光这些剩下蛮兽厮杀的余波,就够众人性命不保了。
蛮兽厮杀而死的,慢了下来,但始终持续着,或许只剩下最后一只蛮兽时,才是厮杀的终结。
……
厮杀,厮杀,还是厮杀。
太阳已经沉下了地平线,今夜的天空也黑的可怕,只有几颗星辰悬挂,天空的银月似也失去了力量,隔着漫漫的云层,透出一点点的光亮。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一阵阵的嘶吼声远远的传着,不多的光亮使得一只只巨兽间的搏杀若影若现,粘满血的獠牙,被猩红浸透的利爪,不停在空中挥舞着,碰撞着,庞大的身躯,在迅猛的穿梭着,血肉撕裂的声音,胜利的咆哮,死亡的低吟,这一切都在下方那谈不上多大的空间进行着。
没有蛮兽离开这一块低地,都不希望在自己离开厮杀时,被哪只狡诈的同类得了便宜,扬长而去。
午夜,蛮兽还在厮杀着。可山上的人族却是另一番光景。
在入夜之后,族长就令一般人休息,一半人待命,因为族长觉察到了机缘。
族长看着下方蛮兽的厮杀,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同几位族老商量,要在此等到蛮兽厮杀结束。不是因为担心离开会被蛮兽察觉,而是好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厮杀了这么久,蛮兽死了许多,当这些蛮兽厮杀完,得了那鵸鵌尸体而去,剩下的那些死掉的蛮兽,将会是村子的大机缘。
活下来得到鵸鵌的蛮兽必定会尽快离去,寻一处安全的地方吞噬炼化这鵸鵌血肉,而那些死掉的蛮兽,根本不会被其放在眼里,所以,这些蛮兽的血肉精血,对于这些在山上的人来说,就是唾手可得。
族长想想得到如此多,又如此好的蛮兽血肉,对于村中族人,尤其是要炼血的娃娃,绝对是好处非常……
望着下面左突右击的蛮兽,族长心里乐开了花,这哪是什么蛮兽,都是族人肚子里的肉,娃子们的药啊!
后半夜,四散飘溢的血腥味没有午夜和白天那么浓了,这不是因为厮杀减少了,而是这血已经干了,在地上都结成了一层厚厚的血痂,再加上这午夜强劲的夜风让着血腥淡去了许多,风中的寒冷刺骨,让人也无瑕顾及那浓重的血腥味……
蛮兽的厮杀毫不停歇,已经仅剩的蛮兽是越战越凶,其惨烈尤胜之前,但这却只是发生在不到百只蛮兽之间,这些剩下的蛮兽在黑夜中穿梭着,却也只是在那一点点的低地,赤红的眼睛映射着那微弱的月光,时而上,时而下,忽左忽右,甚至还残留着眼睛滑过的痕迹。只有这些,山上的族长看着,下方的蛮兽已经疯魔,不得到鵸鵌,它们也许只会是杀戮机器,直到胜利,抑或,死亡。
厮杀继续着……
山顶的族长在午夜是已令其他人去休息,只留下自己和四位族老轮流监视,因为他们的“战利品”是自己无法决定的,看这些蛮兽是不会上山的,也就没必要那么多人待命了,只要自己几人监视以防万一就好,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直到后来族长等人也去休息了,因为这些蛮兽之间的战斗要有个结果,不是一时片刻,至少到明天了,还是去养精蓄锐,为明天做准备,免得到时候因为疲累,出什么意外。
但毕竟是在群兽之侧,族长期间还是几次起身查探,最终才安然的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