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我们彻底成为了秘密情人。他每隔半月就会飞来北京一次,而每一次他都会住上几天。这短暂的时光是我们最幸福的日子。
黎子江依旧满世界地到处跑,我的孩子也一直有很好的保姆在照顾。我成日里都在工作的忙碌和充实中度过,等到闲下来的时候,我都会给宇南打电话。
宇南接电话的地方多数嘈杂。而他的声音却永远明朗清澈,似一股甘泉一般,浇灌着我干涸的心。有了他的日子,每天都是阳光灿烂。
他总是很正式地问我:“最近好不好,有没有不开心。”
可是他明明知道,有了他的我,怎会不开心。
有时,我会故意对他撒娇说:“我不开心。”
然后他会特别紧张,错开那些嘈杂的声音。他会找一个稍微偏避地地方再次郑重其事地问我;“因为什么不开心呢?”
而我则大笑着回答他说:“我想你了啊!”
然后就换来他似是宽慰,又似是惆怅地轻笑:“忙完我就回去,等我好吗?”
我当然说好,我早已习惯了这样没有时间的约定。然后,我又会心有不甘地问:“你想我没?”
他继续轻笑,反问:“你说呢?”
我不再回答,因为他的答案已经在我的心中了。
我总是能从他的身上获得快乐,无论是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仅仅和他聊几句电话。我开心地挂掉电话,然后掰着手指来盘算他归来的日子。
等到他归来时,我一定会早早去机场接他。他一般会在最后才出现,穿着制服,气宇轩昂,俊逸不凡。他就这样带着众人眼中的赞羡走到我面前,含笑温柔看我,而我,则不顾一切地扑倒在他的怀里,然后在他脸边轻轻一吻。
我们毫无顾忌地样子,没有人看得出,我们会是秘密情人。
有好几次,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和我说:“以后别来接我了,我直接回去就行。”
我假装生气问:“为什么?”
“被别人看到不好。”他说这话时,眼睛分明有着说不出的难过。我每次看见他如此神伤时,才会蓦然想起,我是一个已婚妇人。我们的关系,注定是见不得光的。
这个时候,我就不再会继续我们的话题。我们通常都会带着这样的伤感,和这绕不开的情结,去做能让我们忘记的事情。
而每一次的宣泄,都让我们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更加离不开对方。
我们刻意回避着,刻意地快乐着……
无事的时候,他会给我做饭吃,他做的很好的浙江菜,因为我们都是南方人,所以偏好吃一些甜口的菜。他的鱼香茄盒十分可口,我曾经边吃边对他赞不绝口:“你这个菜,比一级厨子做的都好,以后若是失业了,可以考虑做厨师。”
他此时只会笑盈盈地望着我说:“我也就哄你还行。我可做不了那个。开飞机才是我的长项。”
“那你什么时候当机长?”有一次,我居然问了这么出格的问题。
他转而严肃认真地问我:“是不是我当了机长,你就会和我离开这里?”
我知道我的玩笑过火,然后赶紧掩饰:“真的没有。你无论做什么,我都喜欢你。”
他眼中涌起略略的失望来:“只是喜欢?看来我在你心中的位置,远没有你在我心中重要。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买卡罗拉吗?那是因为,你喜欢。我会喜欢你喜欢的一切,也会成全你所有的喜欢。”
这是他最大限度的一次,和我提及了他对我的情感。我当然明白他特别爱我。如果他不爱我,他绝对不会放弃结婚和我相处,如果他不爱我,他绝对不会那样隐忍只为我开心,如果他不爱我,他便不会对于我说过的喜欢那样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