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屋企住系井岸,距离斗一大约6公里,一个系珠海斗门里面噶小镇,一个睇唔到海噶小镇,人系珠海竟然睇唔到海,连住都几讽刺下,坐609,三个字就到。
行到返屋企楼下都差唔多7点,丢,我都未组织好语言面对我阿爸阿妈,咁快返屋企,我点交代啊!?
交代?胶袋就有!
我当时真系唔敢返屋企,真系想搵窿捐啊。
我屋企系无小区管理噶,隔离就系斗门区教育局,我行左去教育局后面噶巷仔,疯狂扯烟,腾云驾雾,抽尽最后噶半包南洋。
我睇住由鼻哥窿喷出嚟噶二手烟,系烟雾弥漫噶后巷行嚟行去,脑海中不断谂一阵见到阿爸阿妈要讲D乜嘢,真系谂唔到讲D乜嘢好野,好野谂唔到,藉口就谂到几个:A,老豆阿妈,我唔舒服啊,考唔好啊。(见到D咁九难噶题,我系真系有D唔舒服架);B,老豆妈子,D卷好难(呢个事实);C,阿爸阿妈,我无乜状态(我都唔知自己嗡乜);D,都系唔讲好过讲系啦。
要面对噶始终都要面对,死就死,刀仔锯大髀啦。
屋企住系八楼,平时爬八楼我都唔洗8分钟,两三下手势即到,今日对脚好似镶左成顿铅咁,每踏一步都好似出尽我吃奶噶力咁,连我自己都唔知用左几耐先返到屋企,打开到门。
咯,咯,两下开门锁噶声,睇嚟阿爸阿妈仲未返嚟,提到上喉咙顶噶心暂时放低左D,拖住沉重噶身体返房,放低个书包,摊尸咁摊系块地度,凉浸浸噶地面,令我发晒麻噶脑袋有了一种感觉上噶冲击,好舒服,精神顿时放松左唔少,有D想瞓觉添,就系我迷迷糊糊想搵周公吹下水个阵,一窜锁匙声响起,阿爸阿妈先后返左嚟。
我即时用左一个面向地下噶蜈蚣弹,弹左起身。
妈妈好似平时咁一入门口就叫声我,问我系咪返左嚟,我应左一声。
“嗯。”
呢一声‘嗯’都未经空气传播出去,我老豆就已经企左系我间房门口啦,速度绝对大于声音系空气中噶传播速度,轻轻敲门,单刀直入。
爸:“点啊仔?考完试啦?考得点啊?”
一秒,一秒就问左我三个问题,我都唔知点答。我无对上老豆噶目光,摇左下头,牙根紧咬,我怀疑自己有无咬到出牙血,我无办法用文字回答老豆噶问题,反应唔过嚟噶我,讲唔到野,头先地砖冷左一阵噶头脑又开始发热,D发根我系feel到全部都麻晒噶,毛孔张开,唔自在噶感觉游走系身体入边每一条神经,身体外边每一寸肌肤,思绪就好似D电线咁乱晒大笼,成个藤原拓海斗输俾须藤京一个阵踩爆AE86副引擎个样咁沮丧。
虽然无对上老豆噶目光,但系我用我噶犀利余光留意到老豆脸上有住一丝微妙噶变化,由本身噶小小兴奋一秒都唔使就变到多多噶失望,个一秒钟噶一丝失落,我瞄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