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镇海并没有让陈安平久等。过了没一会儿江师爷就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他冲着陈安平点头示意。
“陈捕头,你怎么又回来了?”于镇海看到陈安平带着一个下人摸样的人进了屋子,心中有些不快的想道:“跟在陈安平身后的这少年莫不是他的朋友亲戚,难道他想自己给这人在府衙某个差事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陈安平也太不知道分寸了,自己得重新考虑流苏郡捕头的人选了!”
陈安平却是不知道于镇海的心思,他拱手施礼然后开口说道:“大人,文家为祸流苏郡数载,如今他们更是想要杀官造反,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
“什么?”听到陈安平的话,于镇海一惊,他盯着陈安平厉声问道:“陈捕头,你可有证据?”
“他就是证人!”陈安平将丘心铭拽到了身前:“大人,这人叫丘心铭,乃是文家的家丁,文家三少文霆指使他杀我,被我当场拿住了!他文家想要杀我,算不算杀官造反?”
“你把文青林打成了残废,文家自然要找你的麻烦了。”于镇海心中腹诽了一句,嘴上却说道:“当然算了,只是,你打伤了文青林,文家完全可以把这事情推到私人恩怨上面!”
“大人,如果再加上勾结黑风盗的证据呢?”
“哦!”于镇海的眼中冒出了精光,他盯着陈安平问道:“你有办法将这件事情做成铁案吗?”
“在下现在有了一点想法,不过咱们得从长计议好好谋划一番!”
“好!”于镇海一拍桌子:“安平啊,你是个人才,这件事情办成后我越华宗一个内门弟子的身份是跑不了。”
“还请大人将这丘心铭押入大牢,他是这件事情的关键!”陈安平看了丘心铭一眼,心中想道:“老丘啊,别怪我,是你先出卖劳资的!”
“不要啊,陈哥,你答应放过我的!”丘心铭死命抓住了陈安平的衣服,大声哀求。
“老丘啊,你放心,我会跟牢头打招呼,他们绝对会好吃好喝供着你的。不过,你若是想坏了我和于大人的大事,那谁也救不了你!”
“左右不过一个小卒子罢了,你和他废什么话!”于镇海冲着门外喊道:“来人,给我把这丘心铭押入大牢。”
“嘿,丘心铭是小卒子,劳资也不过稍微有点用处的小卒子罢了!”听到于镇海的话,陈安平心中对于他的忌惮更加深了几分。
王班头领着几名衙役将丘心铭押送到了流苏郡的大牢里面,陈安平就留在屋里和于镇海商量怎么阴文家的事情。左右不过是栽赃陷害之类的下三滥手段,陈安平在流苏郡混迹了三年,对于这些手段熟悉的很。
两人正商量着呢,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喧哗。于镇海被打断了思路,他皱起了眉头。
“吴伯,外面怎么会事儿?”
“少爷,你等等,我去前面看看。”
过了一会儿,吴伯回来推门进屋开口说道:“少爷,文家的家主文青峰带着人堵在府衙门口,他要少爷您交出打伤文家二老爷的凶手。”吴伯说话之间,用浑浊的眼睛瞥了陈安平一眼,就看到陈安平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纹丝不动。
“文家实在是太狂妄了!”
“欲令其亡,必先使其狂!”陈安平看着于镇海说道:“大人,文家这是在自寻死路啊!”
“少爷,那文家家主文青峰还说,如果您不把陈捕头交出来,他就要带人冲进府衙来强行拿人了!”吴伯淡然的继续火上浇油。
“嘿,他文家家主还真是不把我这个郡守放在眼里啊!”于镇海怒极而笑,他转头对着吴伯吩咐道:“吴伯,你去将府衙中当值的衙役召集起来,再将我从皇城带过来的神臂弩拿出来,他文青峰如果敢硬闯,我就将他当场格杀!”
神臂弩是大越王朝专门针对武者设计出来的一种武器,每一柄神臂弩都有千斤的力道,不仅如此,神臂弩还可以五箭齐发,即便是锻骨境界的武者被一群手持神臂弩的普通人围住也休想全身而退。
于镇海从皇城带来了十三把神臂弩,这就是他敢于只身来到流苏郡的最大依仗。
“陈捕头,我们一起去会会那文家的家主?”
“好!”
陈安平点头答应,两人来到了府衙的大门口,就看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正领着五名下人站在府衙大门前,和一众衙役在那里对峙。
“这老头大概就是文家的家主了吧?”陈安平跟在于镇海身后仔细观察那老者,发现他长的和文青林有几分相像,只是身上的气势却比文青林要足很多。
“文老大驾光临我这流苏郡府衙,不知有何贵干?”于镇海脸上的怒意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微笑。
“这小白脸郡守变脸变的也太快了!”陈安平偷瞄了于镇海一眼,心中腹诽。
“于郡守,明人不说暗话,老夫今天来就是要你交出打伤我二弟的凶手!”文青峰向前踏了一步,身上的气势顿时高涨,大门前的衙役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里是流苏郡府衙,只有流苏郡的官员,哪里有什么凶手?”于镇海脸色沉了下来冷声说道。
“凶手就在于大人的身后!”文青峰用手一指站在于镇海身后的陈安平,阴沉地说道:“这个人就是打伤我二弟的凶手,老夫要带他回文家,将他在老夫二弟的面前剥皮挖心!”
“你大爷的!”听到文青峰的话陈安平在心中大骂:“这个文家老不死的心真他/妈的歹毒!”
“文老大概搞错了,我身后这位小兄弟是咱们流苏郡新任的捕头,哪里是什么凶手?”
“于大人,这陈安平打伤我二弟,众多衙役都亲眼所见,难道你想包庇他不成!?”文青峰直直地盯着于镇海:在这流苏郡里,打伤了我文家人之后还能好好活着的人,到现在还没有生出来呢?”
“文老龟孙!”听到文青峰的话,陈安平心中愤怒异常:“难道只许你文家的人打死打伤别人,就不许别人打伤你文家的人?你文家也太霸道了吧?”
“我文家霸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文青峰高傲的看了陈安平一眼,非常不屑地说道。
“陈捕头和文青林两人比武,陈捕头不小心伤了文青林。比武嘛,拳脚无眼,受伤也在所难免,剥皮挖心有些过了吧!”于镇海看了陈安平一眼,继续说道:“既然陈捕头不小心伤了文二爷,我看陈捕头不妨给文二爷赔些伤药费,如何?”
“于大人,在下愿意出十两银子的伤药费赔给文二爷!”
陈安平和于镇海两人一唱一和,故意拿十两银子的伤药费羞辱羞辱文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