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狂风凛冽,单薄的身影卓立于风中,青丝,千丝万缕纷乱的飞舞,本是白衣胜雪,现下已满是风尘,薄薄的淡黄沾染满是,长长衣裙下摆随风招展,飘逸而唯美,仿若那随时顺风远去的幽魂一抹。
黑色英挺的身影从身后将她抱起,几次纵身起跃,回到运来客栈,扔给掌柜一锭银子,冷酷道,“一间上房,装备沐浴用的水。”
“好的,马上就好。小二,带这位客观去天字一号房。”掌柜看到那么一大锭银子,眉开眼笑,对他们二人更礼遇有加。这么一锭银子都能抵得上这小店一年的利润了。
人儿静静的靠在他怀中,轻闭着双眼,倾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他有节奏却平稳的步法,他与她一般,已染上了沙尘的味道了,但清冷气息依然如故,轻轻的吹拂着她的发梢,他的种种让她有安心的感觉,不禁让连日来的疲惫困乏席卷而来。
小脸埋进他的颈窝,缓缓的呼出兰气,正欲静静的睡去,却听到他冰冷的声音从头顶拂下,“怎么不随他们一起走?”
眼帘微微掀开,清澄如雪水的一汪的黑色瞳眸,虽寒气氤氲却很是平静,抬头迎上他深邃的冰眸,几分期许在其中,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吗?
与他对望许久,可宁韵寒依然不语,因为她忽然间发现心中的那个答案,不再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了,具有几分欲盖弥彰之意了,故而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能静静的淡淡的,这么一直望着他。
敲门声如似打破巫师给他们下的定身咒般,二人间的蓦然醒来,人儿再次依偎进他的怀中,夏侯龙舜浓眉紧锁,面上不悦之色甚浓。
“进来。”声冷冽如寒风刮过。
“客官,热水……都准备好,可……可以……沐浴……了。”店小二被夏侯龙舜冷酷所震慑住,说话都结巴了,可在看见他怀中的宁韵寒时,不禁热心的提醒他一句,“那个……客……客官,尊……尊夫人……似……乎不太……舒服呀。”
对他的啰嗦本是不悦的夏侯龙舜,在听闻他唤怀中的人儿为夫人时,俊彦温和了几分,“你出去吧。”
指掌抚上她的额头,微微的温热导入他掌中,担心的问道,“不舒服吗?额头有点发烫呀。”
怀中的人儿依然不语,只是轻轻的摇摇头,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步向屏风后的浴桶。
罗衫轻解,衣裙飘落在她脚下,屏风下可见她莲足肌肤如凝脂,粉嫩白皙,倩影投映在绢布屏风上,依稀可见其婀娜与玲珑。
将自己深深的沉入水中,感觉着水流的涌动在体表,青丝弥漫在水中,缕缕轻盈,如似盛开在水中的花朵,玉臂拨弄水流,冲刷着身体,朦胧的纸窗,烈日透过一丝缝隙将光芒直射入水中,一片斑斓与绚丽在水底。
待到呼吸几尽用完,缓缓浮出水面,犹如出水芙蓉,青丝熨帖在她的脸上与胸前,水珠晶莹滑过,落进水中不见踪影,满是水珠的秀发与皓雪的肌肤,在氤氤氲氲的水雾之气中尽显亮丽与妩媚。
身后灼热的目光让她无法忽视,微微侧头,只见他斜靠在屏风边上,双手环在胸前,紧紧抿着的薄唇,在隐忍着已染上冰眸的点点欲望之火。
迈开优雅的步伐,走向她跟前,缓缓的俯下身体,与她的冷眸近在咫尺,鼻尖蹭过她鼻尖上的水珠,令人他也沾染上了晶莹的水珠,白皙修长的手指挑去一片紧贴在她唇上的秀发,露出更显晶莹鲜嫩的红唇,冰眸不再冷冽,早已如炬。
倏然将她抱起,两具身躯毫无距离的紧贴在一起,她身上的水珠打湿了他柔亮的绸缎长袍,慢慢得将属于她的温热湿润的体温导向于他。
薄唇侵袭上红唇,疯狂的肆虐着,贪婪的舔吮着,辗转的摩挲着,将自己的气息刻上她的红唇,舌尖灵巧,轻而易举的突破贝齿的防守,直侵入她口中的幽境,掠夺着属于她的丝丝甜蜜,更是不住在撩动着那丁香小舌回应他的诱惑,与他一起疯狂,与他如蛇般的紧紧缠绕再一起。
一声轻轻的嘤咛溢出红唇,不知何时他的手已附上了青丝几许紧贴着的胸前的丰盈,温柔的揉动着,如似珍宝般呵护着,与她此时的温热比起,他指尖的清凉丝丝,令她更为敏感的感觉到他的温柔。
体内沉寂已久的骚动被他撩起,阵阵的快感袭上心头,情不自禁的轻声呻吟,玉臂环上他的颈项,连他如墨的青丝都晕染上了暧昧的温湿。
她娇媚的呻吟之声不住的鼓动着他的欲望,薄唇从她的唇边慢慢移开,沿着下颚,轻舔辗转至纤颈,每一个吻在雪肤之上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痕迹,如似朵朵盛开的红梅,圆润的肩头细腻而完美,薄唇留恋不已,最后留下浅浅的牙痕的印记,如似在宣告着他的所有权。
薄唇还在一点一点的往下移动,沿着片片紧贴在她娇美胴体上的青丝,落在了他久违的丰盈之上。
“啊……”轻吟如幻,红唇微微张合,氤氤氲氲的水雾气中,她的瞳眸不再澄清,迷离而迷蒙,被他挑起的欲念如阑珊的灯火,跳跃不止,更为让人情不自禁与之缠绵悱恻。
香肌玉体早已染上绯红,胸前娇嫩的花朵早为他盛开,****几欲冲塌他最后的防线,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要给她个光明正大的名分,让她理所当然的呆在他身边,到那时他才能堂堂正正的得到她。
可她的美好就在眼前,不住的在诱惑着他的欲望,令他欲罢不能。
一阵敲门声响起,如似冰冷的水将他们蓦然浇醒,急促的呼吸不住的喘息着,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满是****的呼吸在相互交汇融合着。
“谁?”夏侯龙舜的声音低哑而深沉。
“城主,是奴婢们,大小姐与你的衣物我等已准备好了。”四婢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夏侯龙舜将人儿轻放进水中,在她唇上印上一吻,才依依不舍的走出屏风外,“拿进来吧。”
四婢走进房中却被一股浓郁的****气息所震慑,都相互望了眼,又瞥见夏侯龙舜湿透的衣袍,迅速留下衣物退了出去。她们曾经侍奉过夏侯龙舜多年,此等情景她们早已见识多了,只是房中只有她们的城主与大小姐,如今看来似乎是他们在……
回想起这几年来城主对大小姐的极其特别,虽说他们是父女,可夏侯龙舜历来的行事作风都异于常人,也从不理会别人的眼光,一直以来都是我行我素,是故,就算他们间真有些什么也不足为奇了。
四婢用眼神相互提醒了下,不再多想,也不敢多想,静静的守候在房门外。
宁韵寒将挂在屏风上的衣裙轻套上,依然滴水不止的青丝,很快又将那衣裙打湿,紧贴在她的胴体之上,让她纤颈上与胸前的点点痕迹甚是清晰。
欲转身却再次落入他的怀抱中,****未全褪去的小脸粉红,娇艳而妩媚,略显浮肿的红唇,微微开启,兰气幽香,令他不禁又起了冲动。
可他却倏然连衣跳进水中,许久没露出水面,宁韵寒轻拭去发梢的水滴,款步姗姗走出屏风外。
一阵水流的声响后,再见他之时已一身清爽,换上了全新的衣袍,行至她身后,为她拂拭湿发。
安逸温馨如烟缭绕在二人间,也在慢慢的拂拭去这几日来,他的伤与痛。
“为何不随他们一起走?”第三次问起这问题,她可能不知,这问题对他真的很重要。
伊人微微一怔,起身面对他,冷眸已恢复了澄清与冰冷,“这重要吗?”
一把将她深深的拥入怀中,不想让她看到他此时渴望着答案的神情,埋首在她颈窝中,“为何不随他们一起走?”再次重复着这问,却已有几许渴望渗入其中了。
宁韵寒静静的回想着种种,可每一个答案都不能诚恳的,将她冰封的心中不甚清晰的,莫名的悸动所表达出来,于是随口说道,“因为承诺。”
“承诺?”夏侯龙舜一愣,身体开始僵硬了,心中的渴望与期许荡然无存了,只留下空荡荡的凛冽寒风呼啸的回声。
“是的,承诺,助你得天下的承诺。”
她冷淡的声音,每一字每一句都同薄薄的冰片掠过他的心,刻下一道道溢血的伤,夏侯龙舜闭上双眼,他知道此时眼眸中定然满是脆弱,他不想让这份脆弱溢出,只能紧紧的闭上双眼。
许久后,倏然将她抱起,走向床榻,俯身从怀化中摸索着些什么,一道冷光与刺骨的凉意袭上她的脚踝,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甚是悦耳。
待到他起身之时,方才看清,那是锁链,一条极为耀目夺目的,银色带这些许苍白的锁链,束缚在她脚踝之上,轻轻晃动脚丫,清脆之声悦耳,细细看之,一串精致的小银铃装点在上。
小手拨动银铃,叮铃铃的响声,高低不一,犹如音阶,且做工极为精细,仿若早已考虑到了,会磨破她的脚踝,银环被打磨得极为细腻光洁,看来这世上也就只有束缚她的这条锁链是最为精致昂贵的了。
望着她平静淡然的拨弄着脚上的锁链,夏侯龙舜竟有一丝心酸泛起,但他不得不那么做,他不知怎么留下她,唯有用这寒铁石打造的锁链束缚着她,直到有一天她心甘情愿的留在他身边了,他再为她打开。
一条寒铁石锁链,让宁韵寒成为了他真正的囚裔,可他更希望囚住的是她那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