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韵寒与夏侯龙舜的马车回到夏侯城时,城中之人皆早已在城门外恭候迎接了。
夏侯龙舜轻挽着伊人步下马车,众人均俯身行礼,此刻他们就如同归来的帝与后,气势凌人,令风云都为之变色。
“好大的气派呀,夏侯城主阁下。”
奇怪的口音,奇怪的声调,甚是像那外国人说着生硬的国语。
宁韵寒微抬冷眸,在迎接队列的外侧,一高大的身影隐于树荫中,且十分之优雅的斜靠在树干上,在那阴影处瞧他不甚清晰,但他却有一双分外清明的碧蓝眼眸,在他那碧蓝的眼睛中,她很快的捕捉到了一丝惊艳过后的余韵,可不知为何,她十分之肯定,他的这韵惊艳绝不是予她的。
“这都能堪比,我们大塞罗帝国皇室出行的排场了。”声音不似一般男人的低沉,略显高亢,但不失悦耳。
那男人一手拿着马鞭,一手叉腰,纯白的蕾丝花边白衬衫外着一红色的背心,黑色的紧身长裤,脚踩深褐色的长筒皮靴,甚是绅士的徐徐走出浓密树荫下的阴影。
在明媚的阳光下,一头金发在风中随意飞舞,煞是耀眼,五官轮廓分明,犹如那希腊雕塑,不羁的笑噙于嘴边。
“索罗王子殿下,也在这迎接之列,令我夏侯龙舜倍感惶恐呀。”夏侯龙舜声淡如水,却不失傲然。
言罢,见他欲步向宁韵寒,长臂环上她的纤腰,轻揽进怀中,冷冽的眼眸眺向来者,如似在宣告着对她的所有权。
索罗的笑依然,行至宁韵寒跟前,“这位美丽的小姐,应该是城主夫人了吧。”微微一鞠躬,“不知我能否有幸与夫人,认识呢?”
索罗正欲牵起宁韵寒的柔荑,予以吻手礼,却被夏侯龙舜护在身后,可对于索罗称她为城主夫人,夏侯龙舜却不予以纠正,一双冰眸略显不耐,警告之意甚浓。
他不纠正,不代表宁韵寒不会纠正,“我只是他女儿,王子殿下如若想认识我父亲大人的那些夫人,她们就在你身后。”
冰眸不悦,原先清淡的语气,现下平添了几分寒意,“索罗王子殿下,这几天招呼不周,请见谅了。”
“无妨,”晃动着手中的马鞭,索罗的不羁更甚,“这几天我也领略了下旻国的大好河山,不错,实在与我塞罗国的冰天雪地,有着天壤之别呀。”
二人的寒暄被一声惊叫所打断,且声音十分之像若蓉的,宁韵寒抬眸寻觅,在迎接队列的最后面,她正惊恐的躲避着一同是金发碧眼的男子,他们离她甚远,无法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看来,威廉真的是喜欢上这小姑娘了。”索罗轻松得意道。
白玉倏然从衣袖中疾驰而出,紧握着手中的白玉,宁韵寒声音低沉了几分,“如果不想失去你手下,就让他住手。”
言罢,人影晃动,白色身影已经奔向若蓉。
那被索罗称为威廉的男子,满口的古英文,但宁韵寒还是听得懂,意思就是无非,美丽的姑娘我很喜欢你,请接受我的爱意吧。
先用白玉缠住若蓉的手臂,将她拉至身后,恍然白裙舒展,画出个漂亮的半圆,衣裙翩翩落下,那男人已倒在地上。
而索罗带来的人见威廉被袭击,均拔出长剑,跨步进刺,宁韵寒搂住若蓉,急速旋转,裙摆飞扬,二人如在跳优美的华尔兹,一一躲过进刺,顺势再将若蓉推远。
看他们的身手,宁韵寒知道他们都是击剑的好手,于是也不必对他们手下留情,白玉如链,横扫千军,如倒钩般的鳞片与他们的剑身相碰,火花四溅,在那飞溅的火花中,忽然纤细的白影如箭,直击持剑之人的手腕,剑纷纷落地,在他们惊愕间,又见白色衣袂飞旋如雪花,宁韵寒凌空旋转三百六十度,如似行走于他们身体上般,将他们全数踢到。
是罢,衣裙如风停后的落叶,缓缓降下,伊人飘然卓立于斑斓的光影交汇处,甚是冷艳强势。
倏然,鼻尖捕捉到一丝硝烟的气味,虽很淡,但还是被她捕捉到。回眸望去,只见威廉手拿一把在现代只能在博物馆,方能见到的火绳枪,正在瞄准着她。
红唇染上一韵淡淡笑,她连世界公认威力最大与精准度最高的手枪——沙漠之鹰都能避开,别说这对于她来说玩具般的火绳枪。
两手轻握于身前,款款步向威廉,在那快速燃烧的导火线即将燃完之时,她离那火绳枪的枪口也只不过一米的距离了,只见她身影微微一侧。
枪响,子弹从她脸旁掠过,一旗杆应声折断倒下,连夏侯龙舜都震惊不已,第一时间飞跃至宁韵寒身边。
而宁韵寒轻易的避开了火枪的子弹,也令索罗他们震惊不已。
又见她衣裙再起,威廉欲再装弹药,枪却被宁韵寒踢飞,枪在空中快速的回旋,她却轻道,“父亲,接住它。”
夏侯龙舜将枪在高空之中接下,握于手中尚能感觉到它的热度,“这是何物?”
宁韵寒眺向一直冷眼旁观的索罗,淡淡道,“火枪。”悠悠口吐兰气,“看来塞罗国已经结束了冷兵器时代了。”
夏侯龙舜不甚明白她在说什么,轻将她拥入怀中,唯有这时心中的不安才稍作平息。
斜瞥向倒在地上的数人,见有人又欲偷袭,宁韵寒跃向索罗,白玉已经第一时间缠上了他的颈项,借以白玉的惯性,飞身向索罗的身后,玉指尖尖轻划过他的颈侧动脉,一道淡淡血红色的划痕印上他分外白皙的肌肤上,在索罗尚未作出任何反应前就将他制住。
虽被制住,索罗却面不改色,不愧是未来将成君王的人。
而此时,宁韵寒却从他身上嗅出淡淡的血腥味,一道猜测闪过脑海,也明了那抹惊艳是予谁得了。
邪气十足的笑漫上唇角,在索罗的耳边,用英文暧昧的低声道,“王子殿下,不,应该是公主殿下,让他们别轻举妄动,不然,我难保不会当场脱你衣服。”
索罗顿时大惊失色,虽宁韵寒说的是美式英语,非古英文,正如宁韵寒听得懂他们的古英文,他也听得懂她在说什么,许久后,“你会说我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