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小姐。”春雨一声惊呼,如搅扰了一波宁静的春水,将那二人间极为不正常的暧昧驱散开来。
“滚。”夏侯龙舜一声冷冽低沉的吼,霎时间将不明所以的春雨吓得直接坐地上了。
可宁韵寒却很想笑,其实两人间的暧昧不明,朦胧却又甚显距离感她很喜欢,没有那明确彼此关系后的束缚,但却有着淡淡的,千丝万缕的甜蜜萦绕在心头的感觉,让她欲罢不能。
“城……城主大人。”春雨惊恐的俯首在地,城主都四年不曾来过顾伶苑,谁想他今日会大驾光临呀,且事情紧急她才一时失了态。
宁韵寒轻推开他整理下衣裳,又顿时感到那有着极强占有欲的手臂,再次环上她纤腰,回眸瞪着他,却换来他妩媚的轻笑。
清冷的鼻息在她耳边吹拂着,“真不愧是我夏侯龙舜的女儿,魅惑众生的能力毫不逊色于我。”沁凉的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她的红唇,仿若意犹未尽般不住的摩挲着。
不明他此话背后所隐藏的涵义,柳眉轻拢,拉下他不安分的手,飘逸的旋转衣裙撑开,若那亭亭玉莲,轻盈转离他禁锢的怀抱。
行至春雨跟前,“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春日这才感抬起头来,“大小姐,若蓉小姐被敏夫人带去她的莺啼院中了。”
寒气如烟弥漫,瞬间充斥着妖魅的眼眸,“怎么回事?”
如若没记错的话,这敏夫人是夏侯龙舜今年刚娶进门的第三十六房小妾,听闻其是那当朝丞相的庶出之女,叫林敏,虽是庶出,可却极为得宠,且是在某一次宫宴上见过夏侯龙舜一面,便惊为天人,誓要非他不嫁,于是就利用自家的权势强行与夏侯城拉上了关系,这才进了夏侯城的门,且还是那冯淑的表妹呢。
“若蓉小姐本来是在厨房做菱月的,不小心将敏夫人的安胎药给打翻了,就被敏夫人陪嫁过来的十二位丫头给带去莺啼院去了。”春雨不敢隐瞒,一口气道明原委。
“你们成死人了?就这么看着我妹妹被带走?”紧握成拳的柔荑关节在啪啪作响。
“大小姐,敏夫人始终是主子,奴婢不敢过于……,不过夏日一直跟在若蓉小姐身边保护……。”
“好了,”宁韵寒回眸怒瞪向夏侯龙舜,冷然道,“如若我妹妹少一根寒毛,别怪我让你的女人一尸两命。”
夏侯龙舜翩翩的走来,如那优雅的黑豹,轻柔的摊开她紧握的拳头,将小手握在他那白皙的指掌中,“走吧。”
此时的莺啼院中,并无黄莺悦耳的啼鸣,有的也只是满园嘈杂的叫骂声。
若蓉低低哭泣着,低着头紧紧的护着怀中的东西,任由着林敏的谩骂。
而那林敏边谩骂,边还不时的想用手掐若蓉的手臂,可皆被夏日给拦下,转而对着夏日如泼妇般的叫骂着。
“好了,表妹呀,消消气。”冯淑将林敏拉回座位上,“你如今有身孕了,不能这么激动的,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冯淑的父亲在两年前被莫名的剥夺了兵权,还被贬为庶民,如今的她也不复当日的跋扈嚣张了,这两年来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夏侯城中,着实也吃了不少苦头,现今林敏的进门又给她了一线希望,唯有攀附着她,她冯淑还尚有立足之地,不然迟早沦为别人呵斥的下人。
“这些人不给点颜色她们看看,还以为我好欺呢。”又红又长的指甲指向若蓉道,“今天就她的不是,怎么着我都要夏侯若芙给个说法。”
冯淑献媚的递予林敏被清茶,尽显无奈道,“表妹呀,算了,那夏侯若芙是出了名的护短……。”
“哦,是吗?”宁韵寒与夏侯龙舜一行五人悄无声息的来到她们身后,刺骨的寒意在她话语中尽显无遗,“那这短,我夏侯若芙还非护不可了。”
众人皆被吓一跳,尚未醒过来时,宁韵寒走到若蓉身边,脸上冰冷无情倏然消失,轻柔的问道,“她们可有为难你?”
若蓉在见到她来到时,已经停止了哭泣,但泪痕依然清晰可见,露出一抹天真的甜甜的笑,摇摇头,“我知道姐姐会来的,所以若蓉一直都不怕哦,”从怀中拿出两个精致的菱月来,献宝似的递给宁韵寒看,“姐姐你看,这是我做的菱月,这个大的是给姐姐的,小的是我的,明天我们一人一个拿着去女娲娘娘庙里,祈求女娲娘娘赐福了。”
宁韵寒心中一暖,脸上泛起淡淡的笑,轻拭她脸上的泪痕,“傻妹妹,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寄希望于那些虚无缥缈的神明是没用的。”
扶起若蓉来,拍拍她衣裙上的尘土,“秋风、冬雪,带我妹妹回顾伶苑。”
“是大小姐。”
“不许走。”林敏这才醒来,指挥着她的侍女们拦住她们三人的去路,“你们当我这莺啼院是客栈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林敏话没说完就被震慑住,只见宁韵寒手中的白玉如链,玉手轻扬,将所有阻拦之人皆横扫开来,纷纷倒地不起。
宁韵寒看着若蓉她们走远后,一甩皎洁的衣袖,虽轻却寒冷无比道,“春雨、夏日,护主不力,去刑法厅领三十板子。”
“奴婢遵命。”
帅气的收起白玉,转向夏侯龙舜,冷然道,“父亲大人,不介意女儿用点非常手段,让你女人知晓这夏侯城中的规矩吧。”
言罢,一如夏侯龙舜般的无情与残忍,立显于那双妖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