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夏侯龙舜的声音轻而冷,但威严十足,清晰可闻。
宁韵寒转身欲走向小若蓉和四婢的马车,才刚举步就又被那清冷的气息所包围,“去哪?”
“回去买衣裳。”觉得他问得很白痴。
“买衣裳?”夏侯龙舜微微一蹙眉宇。
宁韵寒无奈的闭上眼眸,深吸了口气,咬着牙道,“我们今天就是特地出来买衣裳的,现在什么都还没买呢,就成了那无辜的池鱼。”
“城里缺你穿的了?”夏侯龙舜一挑眉不悦,觉得她很是任性。
“女儿节快到了。”这下说得够明白了吧。
闻言,他微微一怔,眼中似乎有一丝不自在闪过,看得宁韵寒莫名一愣,他也会有不自在的时候?妖魅的冷眸敏锐的想再捕捉他的异样时,那妖冶的眼眸已经恢复如常,如似恼羞般瞪着她。
“知道了,这些你不用管,那天自有安排。”语气轻柔了许多,很是自然的拉起她的小手,“走吧。”
小手不安分的欲要挣脱,夏侯龙舜回眸不耐的沉声道,“又怎么了?”
宁韵寒被他牵手,感觉很是别扭,边挣扎,边道,“我马车在那边呢。”
只觉一阵景物的快速颠倒,人已经被他扛在肩上了,接着就被他扔上了马。
马儿疾驰,在风拂掠过她的脸颊时,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见他微微低眸含笑的望着她,一手紧握住缰绳,一手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
马儿奔驰而过,带起阵阵尘土飞扬,可那骏马四蹄腾空后飞的感觉,是那样的惬意潇洒,瞬间让她喜欢上这种马背上跳动的节奏。
仰起小脸,轻闭上眼帘,静静的聆听着,带着他稳健心跳声呼啸而过的风,那风拂过小脸,凉意阵阵,但也吹乱了她满头柔顺的青丝,如她那轻柔的抚摸般,撩动着身后男人的冷峻的容颜,丝丝柔情。
“喜欢吗?”
微微冰凉的薄唇贴在她耳边低语,也感受着她少女独有的清新体香。
倏然睁开眼睛,对上他那带着邪魅笑意的冰眸,竟然让她小脸晕上一抹熏红,颔首低眉,努力想寻回自己熟悉的冰冷,声冷道,“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遇险的?”回首望向他,略带嘲讽,“不要告诉我,是我们父女两,心有灵犀。”
他已出城几天了,可却能第一时间赶来救她,定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可他的眼线四婢,与她同时深陷危险中,不可能有机会向他通报的,那又是谁告知他的呢?暗卫?也不可能,早在四年前就撤了。那还会有谁呢?柔荑抚上右臂上的白玉。
宁韵寒想了很多的可能性,但其中有一种可能性,是她最不愿意接受的,那就是白玉。
夏侯龙舜不语,神情淡然,望向她的眼神专注而又深邃,两人对望了许久,都想从对方的瞳眸中探寻出些许异样来,可都隐藏得甚好。
只觉怒气上涌,扭头至一边,“心有灵犀的是如墨和白玉吧。”话中虽怒气甚浓,可细辨下又略带淡淡的酸楚。
身后的男人依然不语,如似在等待着她的爆发,但那紧拥着她的手臂,没有丝毫的放松。
“你真卑鄙。”冰晶般的瞳眸,逼视着男人,“用这样卑鄙的手法,暗中掌控我的行踪。”
倏然感觉到腰间的手臂紧束,寒气在她脊背处泛起,“不是我的卑鄙,你今日会那么容易脱身吗?”
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如若不是他的到来,她们几人必定会付出很大的代价,方能脱身。可那被他欺骗的感觉,让她的心莫名的生疼,比起那肉体上的疼痛更让她难以忍受。
不再与他语言,任性的挣扎着,想挣脱他的禁锢,欲要跳下那飞驰中的骏马。
夏侯龙舜心中一惊,沉然低吼道,“你疯了,掉下去就没命了。”
“死也于你无关。”冷淡而坚决道。
“你……,在惹怒我方面,你简直就是个天才。”
猛然间,马上的二人同时飞身跃起,风驰电掣的往那夏侯城中飞去,空气中回荡着夏侯龙舜冰冷至极的声音,“师兄,你安顿好他们。”余音尚在,人影已渺小。
这就是轻功?感觉到身悬于半空毫无着力点,令她顿时无措,不禁紧紧拥住身边的男人,飞快倒退的景致模糊,吹在脸上的风生疼,更是让她如小鸟依人般的埋头于那带着无尽冰冷的气息的怀抱中。
“怕了?不是连死都不怕吗?”
妖魅的冷眸,对上他妖冶的冰眸,瞬间蹦出火花来,宁韵寒恼怒不已,“那你放开我呀。”
倏然被他松开,急剧下沉的感觉,让她反射性的圈上他的颈项,他手也第一时间再次环上她的纤腰,两人紧贴在一起不再有距离。
人儿方抬头,却又对上了他含笑的冰眸,令她十分懊恼,如耍赖般,朝他颈窝处就是一口。
夏侯龙舜身体一僵,当她那柔软的红唇紧贴在他颈脖处时,如触电般的酥麻,丝丝温湿的触感,更令他的身体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而宁韵寒自己都愣了,看来是适得其反,不但没让他呼痛,反而让他冰眸中闪动着她熟悉的星星点点可燎原的欲火。
“夏侯若芙,你在引火****,知道吗?”边咬牙对她低吼,边苦苦的压制着身体内初现的火苗。
一阵人影飞掠而过,建筑物的阴影铺天盖地天袭来,他们已回到了夏侯城,又是几起几落的飞跃,他的霜雾殿就近在眼前。
片刻间她被抛掷向那带着如他一般清冷气息的床铺上,也让宁韵寒蓦然惊醒,两个空翻平稳立于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