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喜欢这里吗?”不同于她常时的冰冷,此时的她温柔似春天的温暖的风。
宝宝笑得分外的天真烂漫,“喜欢。”
转身让他望向跪拜在朝堂之上的百官,“那宝宝想让这位爷爷和你玩吗?”
小手挥舞着,高兴得不得了,“要,要,爷爷和宝宝玩,爷爷,马马,宝宝要骑马马。”
“那宝宝同飞飞一样,用眼睛和他说话才行哦。”宁韵寒慢慢的教着宝宝运用妖魅之术。
“好,好。”
夏侯龙舜走到他们身后,轻揽着这两个比他生命还重要的人,柔柔在她耳边问道,“若芙,你这是?”
“龙,你也没见过宝宝的妖瞳吧,”宁韵寒再次望向百官,“你们不是要看赤瞳吗,都抬起头来看清楚了。”
百官皆徐徐抬起头来望向宝宝,只见宝宝晶莹明亮的眼眸,在目不转睛的望着盯着那长老的眼睛,异样的颜色在弥漫,就在一瞬之间,嗜血的红,妖异的银,各占一眼,众人皆为大惊,连夏侯龙舜的一怔。
随后,那长者如马般一声嘶鸣,跪伏着爬向宝宝,宝宝挣扎下宁韵寒的怀抱,骑在他背上,不住得在喊,“马马快跑,马马快跑。”让那位长老满朝堂的乱爬。
宁韵寒冷扫百官,郑重宣布道,“都看清楚了吗?他不但拥有赤瞳,也拥有我轩辕氏族的银瞳,故而,他不但将会曦国未来的君王,也是我轩辕氏族的第一百二十四代族长。”
今日可谓是曦国与唐国三年来,最值得欢庆纪念的日子,两国的君王同在这天大婚,因此还大赦天下,并免除赋税三年。
华丽的殿堂,红烛点点,冉冉点亮了喜庆的新房,各种吉祥如意的物品,陈列在一旁,满眼的红,就如同他的眼眸一般,想起他,不禁红唇溢出甜蜜的笑。
在拜堂之时,他深深的给月玉容行叩拜之礼,放眼天下,还有谁能让他夏侯龙舜如此,唯有这个伟大的女人,这位伟大母亲,坚强的母亲,坚韧的母亲,连她也不禁为之敬佩不已。
缓缓脱下身上沉重的凤冠与礼服,淡薄的里衣轻纱飘逸,柔软而舒适,光着脚丫,走在地板上,已是许久不曾这样了,脚尖毫无阻隔的感觉着地板的冰凉丝丝,也安抚了心底的每一分浮躁。
轻轻推开窗户,喧嚣的庆典仍在继续着,但没影响到那晚风的清凉与温柔,弯月方攀上枝头,月光将窗外的森森竹林投影上窗棂,倒影在地板,随风轻轻徭役,安宁与幸福的漫上心头。
向天空轻道,“妈妈,寒儿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英雄了,也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人生了,寒儿,不会再迷茫了。”恍惚间,星光在凝聚成了模糊的人影,在温柔的对着她笑……
柔柔的清冷气息包容着她,环绕着她,在他耳边轻轻吹拂,“若芙,你在引诱我吗?”
月光下的她,银辉柔柔披在她身上,轻纱里衣通透,若隐若现的婀娜胴体更是撩人,吻印上她的颈后,引得她轻声娇笑,回身投入他的怀抱,玉臂环上他的颈项,在他薄唇上轻轻一吻。
“若芙,这样可不够哦。”夏侯龙舜用额抵她的额,轻声挑逗道。
用鼻尖摩挲着他的玉面,红唇轻启,缓缓道,“龙,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白皙的指掌游走在她的后背,薄唇再次熨帖上她的唇,“若芙,我们的洞房花烛,不适合讨论这些玄虚之谈。”
红唇掀起唯美的弧形,“可我想告诉你,我的故事,一个我前世的故事。”
夏侯龙舜一怔,“若芙?”
“是的,龙,我有前世的记忆。”轻轻转身,背靠在他怀中,望着空中的弯月,慢慢道来,“我前世是叫宁韵寒,是个杀手,曾有个很爱我的母亲,可却因我的狂妄无知,令深爱的我的母亲为了救我,而不惜牺牲了自己。”
“所以当初你才杀了霓虹,因为那样的她没有资格当你的母亲,对吗?”虽然她的言论很是荒谬,但他绝对相信她。
伸手向后抚摸着他的脸颊,“我母亲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我生存的希望,她唯一的愿望,就是让我能够找到真正自我,找到生存于世的理由,活出精彩的人生来。可在前世,我活了一辈子,蓦然回首,纵然精彩一生,却依然迷茫,仍不知什么才是我想要的,当死亡来临之时,我没有抗拒,因为我觉得好累,好倦了,再无心力去经营更为长远的人生了,所以我选择了离去。”
悠悠再次转身,望向他热情似火的赤瞳,“可当我疲惫的放弃了人生之时,上天却让我得到了另一段全新的人生。在这段人生里,我终于找到了自我,也找到了心中一直在寻找的,”脸颊轻贴在他胸膛,真真切切的感觉着他的心跳,“龙,能遇上你真好。”
轻抬起她的下颚,赤瞳温柔似水,“若芙,不管你是何人,也不管你来自何方,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人,今生有你,我不再孤独,也不再惧怕孤独,我由衷的感谢上天,让你来到我身边。”
唇与唇紧紧的贴合着,用呼吸与温存,诉说着彼此爱意。
轻抱起她走向殷红的床榻,俯身在她上方,迷离的赤瞳与银瞳闪动着异样的光芒,他的吻膜拜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也在她身上落下烙印,娇喘轻轻,旖旎春光无限好,芙蓉帐暖度春宵……
偌大的御花园中,满是她所喜欢的凤尾竹林,竹林摇曳间的缝隙间,可见人来人往,神色皆是紧张,更有甚者在手足无措。
“要不,你试下吃这个。”夏侯龙舜将一翠绿精致的丸子,喂入她口中,焦急得望着她,也甚是心疼她。
宁韵寒方咽下丸子,又感到那胃中翻腾感溢上,欲呕吐的感觉又来了,柳眉紧蹙,夏侯龙舜赶紧将一金盆端在她跟前,让她吞。
“再换,再换。”夏侯龙舜大吼道,自从她怀孕以来都不曾有胃口吃过些东西,吃什么吐什么,看着她如此辛苦,恨不得替她受这份罪,不过貌似今生都不太可能了。但是,他已经决定了,待孩子生出后,先给顿屁股再说,竟然敢这样折腾他的宝贝。
“来来,吃颗梅子。”月玉容拿着梅子来喂她,也甚是心疼儿媳。
轻含梅子,酸酸的味道总算能压下那胃中的翻腾感觉了,脸色好不少,她也微微松了口气。
夏侯龙舜紧张的抚着她的后背,揽她进怀里,“好受点了吗?”
宁韵寒疲惫的点点头,这段时间她极易困乏,方挨进他怀里,困意又泛起,轻闭上眼帘,欲睡上一小会,可却又听闻见龙如那暴龙般的狂吼。
“臭老头,你不是神医吗,若芙自从怀孕就吃不下东西了,到现在都快临盆了,怎么你还是一点法子也没呀?”
月天撩起衣袖,白眉都被气竖起来了,跳着脚和夏侯龙舜对吼道,“臭小子,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我没法,是谁把她害成这样,这倒怪起我来了。”
夏侯龙舜一时语塞,我了半天后,“谁知道我这么厉害呀,一次一个孩子。”
宁韵寒娇羞的赏他一掌。
“不过,以前若芙丫头怀宝宝的时候,也没害喜害得这么厉害的哦。”轩辕沛涵奇怪道。
月绫一拍前额,“嫂子,你忘了,若芙丫头怀宝宝时,她可是昏迷不醒的,怎么害喜呀?”
“哦,对哦。”轩辕沛涵恍然大悟,“要不,让若芙丫头睡段时间,待到孩子出世之时,再唤醒她?”
“外婆,要是这样,某人就要发飙了。”夏侯昽轩在一旁搂着索菲亚,幸灾乐祸道。
夏侯龙舜赤瞳射出如剑的光芒,对他吼道,“你怎么还在这,滚回你唐国去。”
不提也罢,一提起这茬夏侯昽轩什么儒雅温柔都没,跳起来和夏侯龙舜对吼道,“你以为我想待在这呀,不是你把我皇宫给炸了,搞得我现在无所居,我会待在这里吗?”
宁韵寒揉揉眉心,甚觉无奈,以前看似挺酷的龙,和看似挺温柔的夏侯昽轩,怎么两人一碰上面就完全没了当初的样呢,看来这男人一成亲了,就会性情大变。
不甚其扰,玉手一指夏侯龙舜道,很酷的道,“你一边去,”再指着夏侯昽轩道,“你那边去。”摸摸那圆咕噜的肚子,叹气道,“一人给我待个角落,两个在一块就没安生日子。”款款起身,走向索菲亚,“我们去走走。”
可有那么一瞬,眼角的余光扫到一道快速闪离的高大身影,宁韵寒一怔,是他。
轻提真气,飞身欲去追,可她已是快临盆的人了,如此施展轻功,顿时令众人,直冒冷汗,夏侯龙舜更是胆战心惊的飞身向她,在半空中将她接住。
“你在干嘛?太危险,要是动了胎气怎么办?”夏侯龙舜心都快被她吓得跳上嗓子眼上了。
宁韵寒一指前方的身影,“拦住他。”
众位闻言,以为是那不轨之人,皆冲上前去围堵那人,只消片刻,便将那人围困了起来,夏侯昽轩看清那人后,不禁惊道,“是你。”
夏侯龙舜抱着宁韵寒缓缓落下,只见那人粗布蓝衣,着装极为简朴,但从他身上不禁散发出的气息,可知他不是一般的寻常百姓。
宁韵寒在夏侯龙舜的搀扶下,缓缓走向那人,开口便直言道,“濮阳尉祯,为何几次三番的来了,却又避而不见呢?”
夏侯龙舜闻言一楞,不觉紧搂住她,酸酸的味道掺杂在清冷中,宁韵寒无奈的摇摇头,但还是明白他的心情,小手不住的安抚着他。
濮阳尉祯听闻她的呼唤,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许久后方稍稍平息,磁性十足的嗓音,低低道,“我……我只是来……看看你……过得可好?”
“那日在皇城外,也是你吧。”宁韵寒拉着夏侯龙舜一同走到他跟前。
“我……。”濮阳尉祯一直在耿耿于怀四年前,她因他才掉落悬崖的事。
四年未见,他更显沧桑了,但那迥然凤眼中对她的柔情,却依然如故。
宁韵寒轻叹,明白他对她的愧疚,“既然来了,不知若芙能否托付你一事?”
濮阳尉祯一楞,深深的望着她银色的瞳眸,片刻后,“请说。”
回眸望向凉亭中的宝宝,于外人她的声音永远难掩的淡漠,道,“我想让你做我孩子的老师。”
“我……。”濮阳尉祯惊愕,她变了,不再似以往那个无情冷视一切的她了。
“我知道的,当年如若不是你手下留情,我也不可能与你在敏城对持那么久,你不负战神之名,故而也唯有你能当我孩子的老师。”宁韵寒坦然且真诚的对他道。
濮阳尉祯惊愕后,露出一抹笑,“你不怕我教你孩子愚忠吗?”
再次望向凉亭中的宝宝,宁韵寒满满的骄傲在眼中,“他可是未来的王者,自有万民忠于他。”
欲想再说些什么,只觉微微的阵痛在腹中传来,也令她倏然僵硬。一旁的夏侯龙舜也感觉到了她的异样,紧张道,“若芙,你怎么了?”
指指肚子,深深呼吸道,“龙,我要生了。”
“啊——。”夏侯龙舜大叫一声,顿时慌乱了手脚,“若芙你要挺住呀,我……我该怎么办?”抱起她,不住的团团转,也让在场的人跟着他一同昏头转向。
最后是月绫一声大吼,力压全场,“舜儿,快抱丫头去产房。”
“啊?哦。”夏侯龙舜顿时就直往前冲。
“你往那跑呀,那是御膳房。”夏侯昽轩赶忙拦住他。
“啊?哦。”夏侯龙舜换了个方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
这回月天赶了过来,“舜儿,你去那呀?前面是茅房了。”
众人皆感无力,夏侯龙舜更是急了,不住的团团转,这才发现,平时紧记着的路线,现在怎么都想不起来了,“产房到底在那呀?”
最后是夏侯昽轩受不了了,抢过宁韵寒就直奔产房。
一阵阵惨叫声,让房门外的三个男人不住的跳脚,夏侯龙舜将房里的地板砖都给踩碎了,其他两人男人更是捏碎了三十多个杯子,目前还有增长的趋势。
“龙,好痛……。”
房里传来宁韵寒的叫唤声,夏侯昽轩和濮阳尉祯手中的茶杯,再次宣告报废,宫女们又再次为他们准备新茶杯。
而夏侯龙舜拔腿就往里冲,可月玉容又把他拦了下来,“舜儿,你给我待在外面,你别添乱子。”这门早被他踹坏了,如果不是她在这挡着,他早就冲进去了。
“若芙,我在这呢。母后,若芙很痛呀,让我去看看她。”夏侯龙舜不住的想往里挤。
“有谁生孩子不痛的,你给我好好在那坐着。”月玉容不得不再次推他出去,又进去帮着轩辕沛涵和月绫了。
夏侯龙舜揪心不已的往里不住的张望,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端着干净的水进去,出来就一盆血水,他更是愈发的紧张了。
“龙,好痛呀,我……不要生了。”房内又传来宁韵寒的惨叫声。
“砰。”的两声,又有两个上好的进贡茶杯报废了。
夏侯龙舜对着里面喊道,“好好好,不生了,我们不生了。”不顾一切的往里冲。
月玉容无奈又拦住他道,“舜儿,冷静。”
“母后,若芙说不生,我们不生了。”夏侯龙舜现在丝毫没有皇帝的模样,只是一个焦急等待的男人。
月玉容只差没给他白眼了,“就算不生了,也按不回肚子里面去。”
“若芙,你坚持下,等儿子出来了,我打他一顿屁股。”夏侯龙舜安慰她喊道。
月天慈祥对端坐在一旁的宝宝道,“宝宝,好在你母后生你时,你父皇没在场,不然你就有一顿屁股受了。”
宝宝一愣,抱抱小屁屁,赶忙跑了出去,再回来之时,屁股上多了个枕头。
终于在众人皆感漫长的等待中,一声婴儿的哭声响起,夏侯龙舜再也不能等待了,施展了飘渺步闪过月玉容,便冲了进去。
“若芙。”看着她精疲力竭的模样,心疼到了极点,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不要再让她受这份苦了。
疲惫且虚弱的她与他双手紧握,“龙,我以后……不要……再生了。”
夏侯龙舜不住的摇头又点头,“不生,不生,以后都不生了。”恍然想起些什么,撩起袖子,就吼道,“那臭小子在那?今天不揍他一顿不行,这么折腾我的宝贝。”
一旁的奶娘战战兢兢的抱着孩子走了出来,“回……回……陛下,是……是位公主。”
震怒中的夏侯龙舜听闻,怒气全无了,“公主?是不是很像若芙呀?抱过来。”
奶娘将他们的女儿放在他们中间,两人望之,只见她眉眼小小的,但每一处都透着母亲的影子,甚是漂亮。
“若芙,你看你看,和你长得好像呀。”夏侯龙舜又激动又欢喜,“若芙,谢谢你给我那么多。”
“傻瓜。”宁韵寒娇嗔道。
在孩子满月之时,百官朝拜,夏侯龙舜为女儿起名为夏侯韵寒,这其中的寓意宁韵寒也甚是明了。
可在这满月宴会中,出现了个失踪了一年之久的人。
只见他依然一身宝蓝色的衣袍,手捧四颗颜色怪异,但很似的水晶的石头,递予月天就问道,“这里面那个才是姻缘石?”
“姻缘石?”月天一惊,双手颤抖不已指着那几颗石头问道,“隆熙,你去那找来这些东西的?”
“你就别管了,说那颗是才是真正的姻缘石?”轩辕隆熙焦急的问道。
宁韵寒边逗弄着女儿,边想到,似乎她曾在某一本书中看到过对姻缘石的记载,缓缓道来,“姻缘石?好像是说能让人提前定下来生的缘分吧,不过这只是传说而已吧。”
月绫摇摇头,无所谓道,“不,这是真的,我曾算过,我大哥与嫂子的姻缘便是前世定下的。不过这石头很难找,也很难辨认其真伪就是了。”
“天啊,这……都是……真的。”月天惊叫道。
轩辕隆熙随手抓起一颗,咬破手指,血滴在上却奇迹般的消失,后走到宁韵寒跟前,“伸手出来。”
她茫茫然伸出手掌,“干嘛?”
将手中的石头放进她掌心,一道红光闪过消失了,众人大惊,宁韵寒更是大惊,呆望着手掌,那么大一颗石头,瞬间像镶入手掌了一般就消失,也太神奇了。
当她尚未回过神之时,掌中又倏然多出了三块石头,三道红光闪过后,又消失了。
夏侯龙舜怒瞪着眼前的三个男人,咬牙切齿道,“你们做什么?她是我的。”
夏侯昽轩、濮阳尉祯和轩辕隆熙齐声道,“那是今生,下辈子不一定。”
月天夫妇和月绫冲了过来,不住的翻看她的手掌,惊异道,“相传,每人只能接受一块姻缘石,丫头怎么接下四块呀?”
宁韵寒都蒙了,“那会怎么样?”
可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下辈子她还得和这四个深爱她的男人纠缠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