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步就要跨出门口,
“站住!回来坐好,请你”城主的话里充满了威严和不容侵犯的怒气。
安切尔深吸一口气,坦然回头:“不”。
城主不相信安切尔敢名目张胆的拒绝,:“你说什么?”
安切尔:“不”。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出了客厅,右转,从后门走了出去……
城主诧异不已,自己怎么说也是一邦之主,竟然在这种场合中被驳了颜面,而玛森见到安切尔的行为之后,把这个当成了榜样,弯腰站起来边走边说,:“抱歉父亲,我一会儿就回来~”
王后试图拉住不听话的儿子,但是玛森一阵风似得从桌子边溜走了,他早就像这么干了。
然后带着爽朗的笑意快步向后门走去,去追走在前面的安切尔。
这下,其他几位候选人是什么结局他们心里都有数了,所以变得尴尬和扫兴。
城主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侍卫!把那个……”
王后大叫着喝斥丈夫:“够了!!”
有王后在那里挡着,侍卫不敢动安切尔分毫。
城主气得要亲自去把儿子抓回来,噌!一声站起来大步直追。
见到丈夫火冒三丈要亲自动手,这把王后急哭了,她捂着脸疲乏无力的大叫:“难道没有完了吗?!!!纳——鲁——托!!!!”
所有人都被吓惊了,妻子痛苦无助的声音让城主的脚忽然钉在了地板上,再也无法向前挪动半步,他瞪着眼睛看着儿子和安切尔一样头也不回,他不相信这是自己儿子干出的事情,所以用力得眨了眨眼睛。
王后非常失望的声音:“定了吧,他喜欢安切尔就随他吧。”然后是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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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的走出后门,安切尔的心跳仿佛是一面鼓在胸膛里乱敲,看着脚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所以沿着整齐的石板路游逛,玛森小跑着追上来,他也害怕,脸都涨红了。
安切尔腼腆得笑着:“我闯祸了对吗?”
玛森咧着嘴也傻笑起来:“我……好像也闯祸了。”
“嘿嘿嘿~”
“别笑,快走快走,万一我父亲追出来……”
能出来走走让玛森非常高兴,安切尔没说话,只是沿着路漫无目的的走。
来到了早上穿教服的墓园中,
玛森不喜欢这个地方,因为这个地方给他带来压力,而安切尔却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夸赞说:“这真是个好地方~”
玛森:“你是真心的吗?墓地有什么好的?”
安切尔:“你不懂~能让人安息的地方……怎么不是一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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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玛森的执意和太傅乌龙考核仪式,城主一家默许了安切尔当王子的太傅,但是,他们给玛森提出了更加苛刻的要求,其实就是一句气话,“我和你妈妈做梦都希望你能娶到正统公主,如果情况不尽人意的话我们也不会觉得失望,这是每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失败了没有什么,不论她是谁,我们都祝愿你能娶到一个让你能感到幸福一生的妻子,就像你妈妈那样,可是!万一你拿不到下人迪赫城邦的继承人??!!你——就别回来了,你听明白了吗?”
玛森闯了祸之后乖乖的点头保证,但是谁想到,纳鲁托竟一语成谶!父子一别,几乎等于永别,在王城的圣礼上出事之后,玛森就失踪了。
安切尔是当上了太傅,但他在城堡中比以前更加不受人欢迎,从上到下除了阿绿开玩笑时称呼一句“太傅大人”其他人根本就不承认他的地位,就连发族徽的仪式都没有,以往太傅上任发族徽那可是一件十分隆重的事情,因为要让迪赫城的人都知道谁是刚选上的太傅。
原本打算玛森选好合适的太傅之后,等从王城回来,修马就退位,现在修马和城主夫妇都没有这个打算了,因为他们不敢让安切尔主持圣歌礼,他们怕出事,因为他的嘴什么都敢说。
安切尔发族徽时,城主都没在客厅颁发,而是一大早的把他叫来自己的卧室里,安切尔一进门就看见刚穿好衣服的王后在窗口边整理头发,而城主坐在一张凳子上,披头散发,袒胸漏背,身上很随意的盖了一条遮羞布,好像刚从床上起来似得,而且屋子里的空气还没换。
王后是真的生安切尔的气了,她见到安切尔来了理都不理,就像空气一样,板着脸双手弄着自己的头发。
城主从桌子上远远得扔过来一块金灿灿的东西,伸手一接,是一面半个手掌大小的金属徽章,黄金制品,边缘镶嵌黑白两色宝石,主体是流线型的翅膀,上面有一只精雕细琢的女人手臂,意思是‘包容’要有胸怀去包容。
把东西扔给安切尔之后,城主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休整自己的指甲,然后讲起来:“首先!你没有任何权利,确切的说,你只是一个表面上的太傅,你听明白没有?”
安切尔:“明白。”
城主:“你所拥有的东西,仆人,住所,和金钱,都是属于我们家族,所以你不能有任何私人财产,我是说你别以为给你的就是你的了。”
安切尔:“明白”。
城主:“还有……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来惹我的家人,不管是鲁娜还是玛森……或者其他人,谁都不可以,不准顶嘴,不准再说你那些我听不懂的语言!你知道再有下次的话我会怎么对付你吗??”
安切尔面无表情,机器人一样回复:“明白”。
听着他的回答,城主又不爽快了,但是也找不到发难点,所以:“你现在可以拿着东西滚出我的房间了~”
安切尔转身离开,走的时候没关门,王后见到之后非常生气,嘭!一声把门推上。
对着丈夫抱怨:“这一定是什么惩罚,否则我们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人?!”
然后趁着安切尔还没走远对着门外大叫:“记得关门!!!”
被喝斥之后,他愣在走廊中,缓慢的呼吸着,这屈辱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算算,还有4天,再有4天就出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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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7天
4天之后,安切尔最伤心的一件事,是因为阿绿手扶着自己上烈鸟背时,她的手掌紧握自己的手背怕自己抓不牢鸟背上的鞍,骑稳后,她很小声的说了一句:“我知足了……”然后漠然离开,然后…………这就是安切尔和阿绿的最后一次见面。
“我知足了……”这是非常卑微的感情表达。当时安切尔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知足了?她知足什么?
等回味过来之后,安切尔猛然回头,晚了,阿绿已经向城堡里面走去,并消失在人群中……
又是一次没有告别的告别。
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玛森父母不满意安切尔当太傅,所以挑仆人什么的安切尔根本说不上话,也没有权利去选择这次去王城带谁陪着去。
阿绿扯胳膊拽尾巴的央求安切尔带她去,安切尔本意也是不带阿绿,因为他去了王城不会做出好事来,怕连累了她,所以坚决不肯,也不说是什么理由,这就伤了她的心。
说实话,他被折磨得现在宰了玛森的心都有,为什么?这些日子的冷嘲热讽让安切尔看清了这一家人的本质,虚伪的权利拥护者,其实就是怕丢了自己的地位,当初就是因为他们自己才会沦落到这里,如今给了个太傅的名位还以为自己要感恩戴德才行,如果不是因为玛森有承诺带他去见见白乌,早就出事了。
安切尔对阿绿于心不忍,所以就偷偷挪用了一点钱,给阿绿买了一套她一直期望穿上的黑色侍女服,这些套衣服花了两手币,(大约400块)
问题就出在这里,安切尔有时候想事情不用脑子,王子的出城备用金出城了之后再挪用还可以说得过去,现在还没出去呢钱就少了?!
被发现之后原本是礼物的衣服被当着面撕烂,然后被同行的鲁娜一顿臭骂!
玛森也挺不高兴的,因为这实在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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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鸟是一种秦尔人使用的一种代步牲畜,它是一种陆行鸟类,不会飞,数量很稀少,不是说烈鸟种群稀少,而是驯服出来的要求很苛刻,它们生性胆小,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使它们惊慌起来,想训出来能当坐骑的烈鸟那就要挑选那种对环境不敏感,反应较为迟钝的中老年烈鸟,因为这个时期的烈鸟走路的速度适合骑乘,其他年龄段的根本不行,骑着速度不稳定,而且说跑就跑,根本无法控制,没多远就能把人颠下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