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行为倒是给了大厨报复他的理由,既然安切尔要自己做,那就让他自己做好了,分出一部分钱来给阿绿,让阿绿每天往返于集市中买自己需要吃的东西……
这样可苦了阿绿,每天买菜往返步行需要2个小时而且还拎着东西,要早起才能避开太阳的温度。
而安切尔也开始对自己的愚蠢感到愧疚,他问阿绿要不要自己跟大厨道个歉时,阿绿很精神得说:“不用~~!反正我也愿意出去走走。”并且神情之中透露出了对安切尔的支持,那种感觉让安切尔觉得自己就算是做错了她也愿意支持自己。
在这种时候,安切尔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白乌以前赋予他的东西,那是……‘支持’并且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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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安切尔完全变成了一个奇怪的人,这和他平时给人的印象很不符,至少之前的安切尔不会站在陌生人的家门口请求拜访。迪赫城堡中住着很多达官贵人,他路过这些门户时总是有意无意的打听一下是否可以进去‘拜访’
主要打听一些有关于王城的圣礼和王城的情况,当然也刻意的打听一下白乌的具体下落。
除此之外他开始更加痴迷于高声唱诵圣歌和背诵经文,每天早上6点和晚上7点两个时间断都能听见神殿中传出来的叫嚎的声音,那是安切尔在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在嚎唱圣歌。
在外人眼里这是非常刺眼的事情,自己种族的文化精髓在一个异族人嘴里流利标准的朗诵和歌唱出来,他们感到了威胁。
他在等待,等待之前难以压抑的怒火和悲愤他用歌唱来发泄。
终于有一天,他的发奋苦学让他得到了想他得到的东西,虽然只是触及了一个边缘,但是顺着这条线,他希望自己能获得真正的‘权势’这是一种超出个人能力范围的另一只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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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3天
和白乌分开的日子过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生活着的感觉不只是缺少和想念,而是有一团小火在心中煎熬,时时刻刻,随着呼吸一下下的刺痛。但是表面上其表现的非常轻松,在外人眼中他丝毫没有流露出负面的情感。
今夜,又是一个秦尔人的月末之夜,又要开始他们的圣歌,在神殿里。
安切尔习惯了这样的工作,其实也算不上工作,只是打打杂,收拾一下卫生,蹭去地面上的铜绣。蹲在地上用一块小沙石顺着地板上的图案边蹭边挪动身体,身边有一盆水,那是洗抹布用的,由于他蹲着干了很久,水已经浑浊不清。
发现自己手很脏所以他想洗洗手,顺便把指甲里的灰尘抠一抠,这边洗手,另一边的思绪就不由自主的去了白乌那里。
刚洗干净,检查手上还有没有脏东西时。
忽然后背被人猛推一下,安切尔猝不及防双手直接顶进了水盆里。
啪一声,吓了一跳的同时还被溅了一身的污水。
“哈哈哈!”很猖狂又得意的笑声,阿绿被安切尔的狼狈样子逗的大笑起来。
阿绿:“咦??你怎么忽然变笨了呀??”
安切尔回头擦擦脸,说:“嘿嘿嘿。”
她却皱着眉头:“嘿嘿嘿,就会嘿嘿嘿!说话呀?!以前的本事都哪去了??”
安切尔被吓了一跳之后倒是很高兴,他继续微笑着低头洗手。
“没有喽~~”
阿绿是迪赫城里最了解他的人,见到安切尔神态越来越低沉她不免忧愁起来,小声询问:“你到底在想什么呀??”
“没有。”
阿绿:“我问你话呢。”
安切尔:“没有,真没有。”
阿绿:“骗我,你每次骗我都没有好事…………”
安切尔一愣,心想骗你?所以问:“我经常骗你吗??没有吧?”
这样一说,阿绿生起气来,她伸手狠拧了一下安切尔的肩膀说:“疼死你!疼死你!”
但是安切尔的肩膀一点也不疼。他反问起阿绿一些平时不会问的问题:“玛森王子怎么样??”
阿绿有点奇怪说:“什么怎样?”
安切尔:“就是他人怎么样,我听说他对我印象不错?”
阿绿思索了一下说:“没伺候过,嗯————听说是没什么脾气,不过好像有些怪癖。”
安切尔:“什么怪癖呀?”
阿绿不有些不耐烦说:“你问这些干嘛?要去当仆人?和我一样?我说你可是教徒呢,不能当仆人。”
安切尔:“你不也是教徒吗?不是也是仆人??”
阿绿解释说:“我不一样,我是女人,你是男人,哪有男教徒当仆人的??奇怪。”
安切尔听明白了之后眨眨眼,有些失望的说:“哦,当不了唉…………”
阿绿:“怎么了?你有什么打算?”
安切尔呵呵一笑摇摇头表示没有。
阿绿:“上次你拎着刀去找太傅的事情还没过去呢,你可千万别再…………”
“好好。”安切尔连连点头应付,还想问她一些事情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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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圣歌礼开始了…………人们再次聚集在神殿中,密集的人群耸动着对宗教的狂热,见到太傅之后热烈的欢呼着,并且高喊着“纳迪亚纳!!”
这个词的意思安切尔到现在都不明白,因为问谁谁就说纳迪亚纳就是纳迪亚纳,搞的像绕过口令一样。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天他换上教服,整理好着装,带着一副白色面罩出现在玛森王子身后,王子一家人站在神殿东门边的通风口的地方,安切尔凑近之后,趁着欢呼声的间隙碰了一下玛森的肩膀说:“可以请教一下吗?伊那支·玛森。”
玛森一回头见到安切尔有点惊讶,尤其是带着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的样子。
“安切尔??你是教徒了,你不必这样挡着脸。”玛森的态度和他的面貌一样的友善,看上去丝毫不在意一个月之前的事情。
安切尔笑了笑说:“我不是习惯在人多的地方。”
“请问纳迪亚纳是什么意思?”
同时由于台上的太傅讲完了一段话,场面瞬间又吵闹起来,玛森没听清楚,大声问:“你说什么??!”
安切尔大声说:“纳迪………………”
“算了!我可以邀请您………………”周围的声音很大,他无法说出整句话来。
玛森听清了一部分问眯起眼睛大声问:“邀请什么??”
安切尔:“出来!!!”说完之后手指指向外面。
这可不是一个礼貌的邀请,玛森听清楚之后和他开了一个玩笑:“这回你身上没带刀子吗安切尔??!!”
有些羞愧,并且尴尬得笑了笑摇头表示没有。
然后玛森给了安切尔一个同意的眼色径直朝神殿外走去,安切尔跟在后面,有些紧张,他闻着玛森身上的味道动了野心,就像一头狼闻到了绵羊的味道,并且心里提醒自己一定要抓住机会!
一路来到门外,没有了拥挤和吵闹身上变得舒服多了,简直是豁然开朗。
玛森也感到舒服了一些:“什么事?”
同时一个侍卫跟了出来,用警告的目光敌视安切尔。
安切尔不好直接切入正题就问起一些闲话来:“我就是想请教一下‘纳迪亚纳’的含义。”
玛森有点吃惊,已经会说话了竟然不懂这句词的意思,他反问:“这有什么不理解的??”
安切尔尴尬得笑笑说:“文化不同,无法…………没有办法理解,对我来说它只是发音。”
玛森若有所思,这个词确实不好理解,因为没有其他的词来辅助它表达含义:“就是…………我说纳迪亚纳,哪个………………”
干脆玛森不嫌麻烦就讲明白一些,他认真严肃得说:“这原本是一句话的短句安切尔…………讲给你听有点麻烦,它是创国之王在决战时刻喊出的,原话是……爱我们的土地的人民和神明,现来临考验,我们没有葬歌的人民们,战士们,不需要担心死去的灵魂无处安息,因为我们代表着我们的纳迪!纳迪亚纳!”
这样的解释显然不能让安切尔明白其含义,所以玛森说完了之后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对。
面对还是不理解的安切尔他突然想到了方法,微笑着说:“你们,你安切尔同类的所有人,是一个纳迪,纳迪这个词包含了你同类的所有人,不论是谁,只要是你的同类,你明白吗?”
这样一说安切尔想了想,难道纳迪是民族或者种族的意思?所以点点头表示明白。
玛森继续说:“亚纳代表着神圣并且永存不亡的意思,就像星星一样。”
解释完了之后,安切尔想了想,民族,永恒,哦!突然知道了!原来是民族万岁!
“呵呵呵,谢谢你玛森。”安切尔刻意直呼其名观察王子的反应。
可是没等玛森回答,神殿中传来了悠扬的乐曲前奏声,浑厚而轻柔。
这声音非常吸引人,玛森高兴得说:“今天有乐团来,我们可以到乐团后面听,那里很近你要来吗??”
而安切尔好久好久都没有听到乐器奏响的乐曲了,他愣在原地,木讷而又贪恋得聆听着音乐怕被其他的事物干扰到,所以说:“不不,我在这里听就好。”
“来吧安切尔~”说完王子一甩手利索得扯掉他的面罩并且说:“在我们迪赫城里你不需要这个。”
就这么一个动作,拉近了安切尔和玛森的感情,两人对视一笑回到神殿中,来到乐团后面很近的地方。
心里些许得意,因为他来到了一块只有权贵才能来到的区域,看着眼前乐团的人演奏,身边的王室成员,还有人头林立的神殿大厅,社会等级制度带来的高人一等的感觉确实不错,着更加的激发了他的野心。
圣歌礼结束之后,安切尔礼貌得和玛森做了道别,并且谋划着下次和玛森的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