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迪赫城的神殿里正面,沿着神殿雪白的浮雕外墙朝正门走,这里有很宽敞的街道和零散游走的人们,而安切尔出现在这里非常令人瞩目,人们纷纷望过来和身边的人切切私语。
神殿正门是一个高大的三角形大门,打开时往两边墙内推,墙内有夹层,打开之后大门消失进墙里。这4米高的大门看上去又厚又重,但是两个人用力一拉就打开了。打开之后里面比较灰暗看不清什么,但是开门声在里面荡响了10秒钟左右,再经过一道10米厚的巨石门墙,来到里面,脚下是嵌金木板,那些嵌入的金属条纹组成一副巨大的地板图案,整整1800平方米的大花纹图案。
中央有一处过道,一行人走着,脚步声不断在这里回响,就像好几百人在这里走路。
听着脚步回音,感受到这个建筑的巨大,虽然里面灰黑一片看不到周围的墙壁,但是庄严肃穆的感觉油然而生。
来到这里,走到神殿最里面的一排凳子上,安切尔落座之后12个侍卫走了10个剩下两个,还有阿绿,和太傅。
太傅也要走,他临走前对阿绿说:“在这里,你才有资格教他语言,在这里。”
阿绿听了立刻行礼说:“对不起,太傅大人,他一直这样,我……”
太傅:“那就你教他吧,我要尽快的等到他能听懂教义的那天。”
阿绿一听教义!天哪名词都马马虎虎能记住而已,教义!
她马上为难得说:“太傅……我不是很懂教义”
太傅:“至少你能受得了这种味道,我的泰尔厄斯!”
阿绿………………
“带再他洗个澡,别把这里熏得全是这股味道。”太傅离开后这句话在神殿大厅里回荡。
4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阿绿说:“我去烧水。”
这时一个侍卫拦住她说:“别还是我去吧,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味道。”
就这样,神殿里灰黑的光线中只剩下3个人,沉默无言的三个人。
安切尔看到这里的环境之后觉得不像是个处决犯人的地方,再加上光线的暗淡让他放松了下来。从笼子里出来到现在,阿绿一直很不正常,所以他故意直勾勾得盯着阿绿,看看她是否是真的那么排斥自己。
之后她把身子背向安切尔…………
半个小时以后,来了一个侍卫一阵大声的说:“烧好了,在哪洗?”
身边的侍卫:“找个屋子,别在这里。”
“那屋子里不就全是那种味道?”
“那就在花园里吧”
“帮我抬”
就这样,安切尔又洗了一次澡,洗澡的东西是一种像独木舟的容器,躺在里面之后两个侍卫一个劲得用水冲洗,之前的热水非常的热,烫得安切尔浑身发红,后来热水用完了,身上味道还是很重,他们之间用花园水池里的冷水浇,用了最少4立方的水,洗冲了20分钟,然后又泡在水里半小时。
出来之后两个侍卫累的满头大汗,虽然还是能隐隐闻到白乌的味道,但是已经没那么明显,近三年以来安切尔身体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干净过,连指甲缝都变得明亮雪白。
冲洗干净的身体上布满疤痕和爪痕,他们比较吃惊身上这么多伤痕的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再次穿好衣服,安切尔变得更加干净利落,但是他已经不想和这帮该死的秦尔人在玩什么鬼把戏了,既然不是要处决我,而且也没有什么正经事情,他穿好衣服之后径直朝城堡外走去。
见到他要走,侍卫当然不同意,其中一个把锋利的仗刀顶在了安切尔脖子上…………
说:“你去哪?想见见吉拉赫尔?”
这一切对安切尔来说就像被夺走了自我意识一样,被别人的意志控制着的感觉还不如在笼子里。
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安切尔明显能看出来他不敢杀自己,他没有杀性,就像一只外表凶狠的兔子对着一匹狼持刀相向,但是他却要假装因此而顺从,权利,这是安切尔对权利的初次认识,它能让一只兔子轻松左右一匹狼。
权利与自身力量,安切尔不缺乏一颗强大的心,却没有权利去扩散他的力量。
顺从是接下来安切尔学会的又一个词,这个词语的引导下,每天在阿绿那里学习一些更难懂的词语和句子,这就像让一个聋子去理解一篇文言文,这些词语在他脑子离吞噬着自己的思维逻辑,搅乱得他头痛欲裂,有时学得太深入了会感到恶心。这该死的叽里咕噜的是什么语言!
而且安切尔更不能接受的是,他无法再回到和白乌呆在一起的笼子里,只能和它隔笼相望。
接下来,他每天有6个小时在神殿中和阿绿学习语言,1个小时的城内闲逛时间,当然有侍卫盯着他,而且只能进入神殿这一座建筑当中,其他的都不让进,再就是每天隔着笼子看看白乌,偶尔侍卫有时会允许他靠前去摸一摸白乌,手伸进笼子里摸,晚上他一个人睡在无比空荡的圣殿中。
老太傅不可谓不厉害,他明白安切尔和白乌之间的感情,把这种感情摧毁了就等于摧毁了安切尔的精神支柱。他一边刻意把白乌和安切尔分开来制造隔阂,另一边自己对安切尔‘仁慈’一些,给他一定程度上的自由和教育,他甚至有专属的仆人和侍卫。但是这一切都是表象,是攻心之计,他对自己被吓得失禁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想用同样的伤害来回敬安切尔。
他所表达出仁慈和善的态度,只是一种变质的伤害意图。
在城主一家六口人的晚宴上,“一头野兽被笼子隔着还会是自己的伙伴?”太傅噗笑一声摇摇头,一脸得意的表情。
“这之后呢太傅?”王后很感兴趣,她关切得问。
太傅:“这将是证明泰尔厄斯的伟大的时候,没有人会拒绝把灵魂交托给她。”
城主伊那支·纳鲁托,他哼笑一声说:“值得吗?让这种人在我们的国家随意的乱走。”
太傅:“对我来说十分值得……呵呵呵呵呵”太傅笑得很开心,他胸有成竹,似乎看见了安切尔跪在他面前请求他收纳自己为教徒的那一天。
而迪赫城的二王子,伊那支·玛森,看着太傅的笑脸他在想着别的事情,想的入迷,直至王后母亲用胳膊肘推推他问:“你怎么这么看着太傅?”
二王子玛森:“哦——哦,走神了,嘿嘿嘿。”
就这样,由于学习难度增加而且又不能和白乌住在一起,安切尔失去了学习兴趣,每天也只是简单的重复阿绿的话根本不去思考它是什么含义,日子一天天过的很快,直到十多天以后,一件事激发了他的学习意志。
第948天
白天太傅送给了安切尔一个小房间,这个小房间是在神殿圆形穹顶上,神殿的墙壁有一个楼梯,顺着这个楼梯上去有一个挡板,掀开之后上去,这里是神殿巨大穹顶的内部夹层,里面有8米宽的样子,四周布满柱子和金属框架支撑物,沿着穹顶内侧第一层往里走,就是一个房间,这个房间落满灰尘,两个小窗户一个对着神殿里面一个对着外面,即使全部打开窗里面也不算亮堂,里面还有一张木床和一个小桌子,就这些。
“这里送给你了,”太傅推开外窗慢慢悠悠得说。
安切尔生涩得说:“谢谢,你。”
然后一整天下来安切尔都在收拾这个房间,清理灰尘擦地板和墙面。阿绿在身边看着并没有帮忙,她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安切尔开始不正经学习她也变得开始糊弄日子,人来了就嘀咕几句,人走了就依靠着什么东西哑口无言。
晚上,安切尔终于收拾完,出门去看看白乌之后回来,躺在硬梆梆没有任何铺垫物的床上发呆。
闭上眼睛对阿绿说:“睡觉,我,你离开。”
阿绿坐在小桌子上冷笑一声,很不耐烦得说:“我要休息,请你离开,就算是滚出去也好,你至少把顺序搞清楚,你的头脑和这些木头有什么区别?你们族人是不是都说话不讲顺序?呵呵呵。”
听见这种态度安切尔一股斜火冒了出来,这些天来被语言和白乌憋了一身的火气,再加上这种时候阿绿竟然讽刺他,他慢慢坐起来搓搓脸,之后他面露凶光,坐在床上蓄势待发。
阿绿有点吃惊,他竟然又想要伤害自己。她质问:“你又要拿我出气?!”
嗵!一声,安切尔两步冲到她面前伸出手抓住她的脖子猛然将她从桌子上掀下来摔到地上!
抓着她的脖子用自己的语言说:“我受够了!不要!再用你那些该死的叽里咕噜来刺激我的耳朵,你能听明白吗!我的耳朵!”
阿绿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斜着眼看着暴怒的安切尔,她示意自己被顶得透不过气了。
这时候进退两难,安切尔虽然并不是真的想杀她,可是眼前自己又对她做出了这种事情,既然做了…………
勉强能说出话的阿绿:“你—是一头——畜牲!”
反正已经把她摁在地上控制住了,安切尔试着狠下心直接掐死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不看她的脸。单手发力掐住脖子,另一只手捂上了她的口鼻,他真的要杀人了,再一次。
阿绿见到安切尔真的要杀了她惊慌之中“嗯——————”在手掌下发出一阵细小的求饶声。
杀了你们,结束这一切!这该死的语言,这该死的房间!这该死的笼子和一切!
想到这里他手上的力道徒然加重,身体的重心移动到手臂上全力捂住阿绿的口鼻。
阿绿的头和口鼻被死死的钳住无法呼吸,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是以安切尔的体重来说是压不住她的,她身高和威尔一样的有一米八多,体重比安切尔还要重一些。但是她并没有全力反抗,即使是窒息了40多秒也没有,她没有用双腿把他蹬开,也没有用手还击。
安切尔感觉到不对劲,发力中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来:“你像点样子好吗!难道没有痛苦吗?!”由于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胳膊上他的胳膊开始颤抖起来。
这时阿绿的忍受力似乎要到头了,她却伸出一只胳膊,手掌哒一声轻轻贴在安切尔布满汗水的额头上,这个女人竟然在这个时候伸出手来抚摸自己的脸!她的手掌柔软得从额头划过左脸,指尖慢慢勾到嘴唇,一直沿着下巴摸到胸口。
“呼——呃”,安切尔惊喘一口瞬间退开,放开她惊愕的问:“你在干什么?”
躺在地上的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浪荡得说:“你怕了??”
安切尔眯起眼睛问:“什么?!”
“你就是害怕了…………”
安切尔见到她这样,有点不能接受,他退开坐回床上用秦尔语说:“我……我,我要休息,请你…………离开。”
阿绿听见这句,呵呵呵轻笑着坐起来,说:“今晚是圣歌日,我不能走。”
安切尔:“什么日子?”
阿绿也不想解释了,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来,推开神殿内窗说:“等吧。”
面前的女人忽然不那么胆小怯懦了,这是为什么?安切尔不愿意去想,并且对突然改变性格的她避讳起来,躺在床上背过身假装睡觉。
阿绿长叹一口说:“睡吧,一会睡着了,我掐死你这头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