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乌的眼睛,在黑夜里会散发出光芒来,当它在黑暗的环境中睁开眼睛它就会微微得散发一种荧光,亮银色眼瞳会和虹膜以外的地方形成对比色,夜里凝视的时候简直美轮美奂。当然,如果能排开恐惧感的话。
安切尔先说了一句话,试探白乌,等待它的答复。
但是等了大约半分钟之后,黑暗中连喘息声也没有。
这种静寂让安切尔抓狂,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但白乌明明就在眼前,却看不见也听不到,而且它也不愿意作出答复。
没过多久,他的情绪在恐惧中接近崩溃,母语:“你…………想怎么样?”
空寂的房间内回音响起“怎么样??”
“样??”
安切尔愤怒了起来,因白乌的态度而感到愤怒:“那好!我先来!”他大步直走,径直走向黑暗和虚无的深黑色里,大步向前。
“啊!!!睁开眼睛见我!你连看看我都不肯??!!”
喝斥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这让他发觉这个屋子真的很大,至少有上百平米。
叮——————!
“唔!!!”
他迎面撞上一根铁柱子!伸手一摸,面前是一排铁栅栏。
忽然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出现在自己侧腰,伴随而来的还有尖利的刺痛!
白乌就在面前,一笼之隔,它隔着笼子伸出爪子勾住了安切尔,并且将他牢牢得压在笼子上。
这一瞬间,安切尔下意识伸手摸腰,但是他只摸到了一片很滑的毛和很长的爪尖,爪尖刺入肉里!面前又接着出现了白乌的口气味道!,它出现了!在自己面前张开血盆大口疯狂撕咬铁笼子,发出咯噔咯噔声音!
安切尔被它吓到了:“别!!你不能这样对我!!”
白乌:“呜!哇!啊啊!!!!!!!!!”怪叫声之后是撕扯着铁笼的震动,让人毛骨悚然!
它狂啃笼子,完全不顾及自己的牙齿。
安切尔吓得眼泪在眼眶打转,他大叫:“你让我怎么办?!我也一直再盼望着能和你回去!!”
“停下吧!!!!!”
两百多天不见,这似乎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无比陌生,着眼前的凶悍猛兽丝毫没有当初的那种‘伙伴’的感觉。
有些话白乌能听懂,因为他多少能明白一点自己的语言。
这个时候,心里比身体难受很多倍,他怕被外面的人瞧不起,他不敢哭出声来,所以捂着脸在抓狂的白乌面前抽泣…………安切尔不怕被白乌伤害,而是怕再也挽不回当初的感情,见到它这样正印证了他所担忧的。
当有些事情突然变得很负面的时候,先不要着急在心里应对它,因为那可能只是假象,错乱的情绪表达带来的错误表达。
白乌勾住安切尔的腰,把它摁在笼子上动弹不得,锋利的爪尖刺入后腰,而且疯狂撕咬铁栅栏,他被这些表象给吓到,所以他并没有察觉到白乌这么做只是为了…………留住自己。
等互相都冷静下来,白乌还是不肯收回爪子,它就这么勾住安切尔,怕安切尔离开。疼痛虽然不可忽视,但是这并不影响它们之间的正常交流。
安切尔把额头伸进去顶着它的鼻子,它闻了闻之后很大力气的拱安切尔的脸,然后大舌头伸出来一舔从脖子舔到头顶。
然后又把手伸进去摸一摸它的耳朵,它的耳朵变得比以前还要挺直硬实,身上的肌肉也比以前更加凸显,它变又得强壮了很多。
见到它身体健康让安切尔非常欣慰,只要它还有能力飞走,自己就能找到机会放了它!
这次见面持续了两个小时,因为白乌的爪子整整扎进他的后腰上两个小时才肯松开,才肯放他走。
这两个小时的相处就像是………………困在绝境中的彼此互相成为对方的‘绿洲’在互相依偎之中得到喘息,痛苦而短暂的心灵的安慰,让人能坚定得走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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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囚禁白乌的地方之后,安切尔已经无法行走了,因为他后腰的地方现在有两个血洞,上下排列一个深得在上面,能插进去两个指关节,下面的一个比较浅,因为爪尖被胯骨挡住了。
幸亏利利吉带了额外的人来抬着安切尔,否则这一夜他哪里都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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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4天
中午,安切尔在利利吉家休息,身上有伤走不了所以趴在卧室的床上。利利吉有一个妻子,两个孩子,大的十多岁男孩,小的才三岁的样子,没看出是男是女,他妻子面孔长得和利利吉一点夫妻像都没有,有些皱皱巴巴的小脸,人也瘦小,因为利利吉这个人长得眉目大方端正,她们俩站一起就显得对比特别鲜明。
她妻子给安切尔处理了一下伤口,也没怎么好好处理,反正就是清洗了一下伤口的淤血,抹了点药之后上‘夹子’这是一种两边各有3个利齿的小夹子,每个利齿就像弯曲的小针尖一样尖利,它用于伤口愈合,作用和缝针一样,但是他们直接用夹子来夹住,等伤口长好了架子撤除,但是夹子针往肉里扎得时候,那阵剧痛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下午因为安切尔着急离开,利利吉去王宫把尼亚·巴尔找了来,被人搀扶着出了门之后见到她,安切尔心里对利利吉多少有些感激,毕竟自己是受人家照顾了,结果回去的路上,尼亚·巴尔说利利吉威胁她,还手脚不老实!
原来他主动去王宫找人竟然是为了占尼亚·巴尔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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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宫里,一个个的眼睛似乎都长在了别人身上一般,有什么事传得快,被发现的也快,安切尔回宫之后只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趴着哪都没去,才半天的功夫,尼亚·巴尔带着第二顿饭上来的时候,她说:“你可真受关注,他们都知道你受伤了。”
趴在床上的安切尔听闻吓了一跳!心想我去偷偷见白乌的事情败露了?!:“他们知道我什么?”
尼亚·巴尔把小桌子移到床前,把饭菜放下说:“不懂他们,递饭菜给我的那个侍女说的,我也是听说。”
安切尔:“没说别的?只是看出我有伤?”
尼亚·巴尔也想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所以也问:“你为什么也瞒着我呀??”
安切尔不是不信任她,而是觉得没必要让她知道,所以应付着说:“这些是我的私事,你不能再询问。”
“哼!真了不起,之前还是我背着你上来,这会儿就翻脸!”
安切尔:“诶?你这是仆人说的话?你说话要看着身份!”
尼亚·巴尔可不惯他毛病,:“我不是你的仆人,等我还给你钱我会自由的,我会回家,你答应过我!”
安切尔正吃着东西,被她反呛一口差点噎住,强行压下去之后苦笑起来:“好好好~回家~我们都回家,都是为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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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9天
腰上的伤虽然疼,但是心里高兴,他还得意洋洋的把自己比作孕妇,走路掐着腰,另一只手扶着墙,在屋子里来回游荡。尼亚·巴尔说他这不是怀孕,是流孕的样子,搞得他下床锻炼的心情荡然无存。
安切尔现在完全不理会礼教士,甚至关门不见任何人,公然将其拒之门外!其实礼教士特意看望他他是知道的,就是故意装着不知道客厅里的人是谁,嘭!一声关死寝室门看你进不进来。
然后他和尼亚·巴尔在这里一直居住到了下一次王城圣礼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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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1天
王城的圣礼即将开始,前浪广场再次聚集了非常多的人,不巧的是今天的天色又阴沉下来,天空中乌云翻滚出一幕幕渗人的灰白色,就像在翻花一般风起云涌。
这看上去绝对少不了一场大雨!安切尔环望着逐渐阴沉的天气心里乐得不行,心想老天都不保佑你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事情过去了20多天,但腰上的伤依然没好利索,现在站直了走路没问题,只是坐久了会腰疼。
晃晃荡荡中视线停留在了水壁屋上,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自己可是约过一个人!
他犹豫了一阵,要不要去见见她,想了想还是去了,因为他挺喜欢阿·艾尔·琳,一见面之后就发自内心的喜欢,在印象中她长得文静可爱,又有些顽皮。
还是上次见面时的那个水壁屋,就连时间也差不多,安切尔再次来到水壁屋前,很随意的探头扫了一眼里面,结果里面真的有人!她………………阿·艾尔·琳还真的在里面!她穿着一身白底红边的长袖袍,坐在里面的样子十分可爱。
他们在凝视着对方……
安切尔笑了笑,见到她有些激动,慢慢移步来到她面前,单手搭在水壁屋屋檐上问:“安好~呃…………需要我对你行礼吗??你就是阿·艾尔·琳??”
艾尔·琳对他的到来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又表示出反感,她厉色拒绝了安切尔:“你要干什么?!”
安切尔厚着脸皮,壮着胆子耍无赖,一转身,后退一步直接坐到她身边来:“我想再看看你,哈哈。”说完之后,他微笑着眯起眼睛来就这么肆无忌惮得端详她,甚至还单手扶着下巴,做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看很久。
阿·艾尔·琳这个女人生的有些瘦小,面孔慈眉善目,精致,又耐端详,安切尔看得起劲,看得出她不会是那种报复记仇的人,至少不会像他哥哥那样说两句就用弓箭指着自己的后背。
安切尔:“问您件私话,我可以聊聊您哥哥潘瑟尔吗?”
这时她却笑起来,瞧不起人的那种嗤笑,并且摇摇头表示不愿意。
安切尔也不管她,直接就讲起来:“我说——一会儿你会不会也记仇…………然后用弓箭要射我吧?”这是一个非常冷的笑话,冷得安切尔自己都觉得尴尬。
琳并没有回答,她摆出一副受气包的样子端坐,她在抗议安切尔的无礼,但是她现在的样子从侧面看上去就像…………就像一只吉娃娃或者其它的小狗,她下巴较为前凸,嘴也撅着,眼睛大眉毛淡,小鼻子,这样的表情看上去让人忍不住想笑。
安切尔忍笑问她:“你…………你最近睡眠好吗?”
“见到你可真让人高兴,对了你为什么喜欢这里?”
“我对密闭的环境有恐惧感,一会儿水幕下来我会有难以呼吸的那种感觉,你有没有??”
“我有,我曾经在一些‘奇怪’的环境中呆过,孤立,黑暗,可能是因为那些地方把我吓出了毛病来,所以…………会嘿嘿嘿。”
艾尔·琳没有搭理他,他却自言自语讲了起来;
“我也很久没有睡好,总是…………睡不安稳,或者干脆就是一场恶梦从头到尾,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教我雕睡睡虫怎么样?”
“初来到这里那一天,在码头歌唱的女人是谁你知道吗?她的歌声我至今难以忘怀,好想再听一次。”
“我现在只记得一句开头和部分中段的音调”
“A~~NI~~NU~WA____XI???”
“嘿嘿嘿,我只记得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