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末年,群雄割据,十常侍祸乱朝政,地方割地兼并土地,天下之乱蠢蠢欲动,汉灵帝刘宏不问政事,沉溺酒色,宠幸宦官。
当时在河北一方有姓公孙一族,上下老小几十人勤劳力作,在河北冀州一带颇有声望,虽算不上豪门贵族,但多年盘桓在此也颇受到当地人的认可。汉朝由盛转衰,又逢多灾之年,连续几年菜粮物价飞涨,公孙一家以种地为生,恰赶到这等年岁便售囤粮获以大利,公孙一氏由此在这一带获势。族长公孙延心地慈悲,恰逢乱世将至,朝廷赋税繁重,便让在此做工出力的众百姓减地田赋三分,一时之间周围百里之人均闻声相至,望求公孙家中田地用以耕种生存。此事便传到冀州太守韩馥耳中,曾至得知在自己领地处竟然出了个受人爱戴的地主,便传人前去邀来拜见,公孙家虽然富裕,但是在政治上却没有什么建树,公孙延看透朝廷腐败,也不想为官走仕途,但太守召见也不好不去,便领着自己的儿子一起去冀州参拜韩馥。
公孙延的儿子公孙度,时年正十八,身高七尺,自小学武,使一支铁鹰枪,不喜读书却有驱虎之志,公孙延常谓人道:“我儿非凡夫之人,但生性好急,久而久之必不能为人所容。”时常与此劝慰其子,无奈公孙度年少气盛哪能听得进去,依旧我行我素。其子每日在家习武,时常与家院中脚夫佃户比划拳脚,公孙延见儿子虽然不喜读书但起码天天勤于练武,加上恰逢乱世将临,自家虽然业大人多,终不敌山匪乱徒,便有心点拨其习武护家,就在附近找了名武师前来授课。这武师本来也是仗着身上有点拳脚想在这富户人家混口饭吃,来了自然想显示出武艺。这公孙度每天自己闭门自学哪知外面山外有山,经这武师一路枪法使出来,看的公孙度是大为惊愕,方知世间高人遍地,自己尚是井底之蛙。从此狂妄之心锐减,安心与武师学艺。这武师本想是富户家人爱武,敷衍几日待他失了兴趣,便能留在此处作为护院武师给自己寻口常饭,哪知这公孙度却不是单单的学艺防身,只是一味的拉着武师对练。那武师身无旁技,只是擅长使枪,将所会的十八路镇山枪法青囊传授与公孙度,这公孙度虽不善读书,但习武却比常人勤奋,没几日便已将这十八路镇山枪法操练娴熟。这十八路镇山枪法是世间最常用的武学,相传此枪法由秦末名将章邯所述,章邯本是秦朝的一名文官,秦末农民起义四起,秦朝又无良将可御,章邯一夜之间为朝苦思,竟然领悟出一套枪法,初上战阵就在骊山击败了陈胜领导的起义军,这枪法便称之为镇山枪法。流传后世已经成为习武之人必学的一套武艺,一共有十八路,当然章邯也不能是靠这流传后世凡人必学的十八路枪法走天下,这镇山枪法只是章邯当时将自己的武艺简化后发散全军,让秦国的士兵都学会一些皮毛功夫,才能四处镇压起义的民兵,这枪法也流传到世间。虽然章邯有如神助一般自学成名将,但终究不是楚霸王的对手,巨鹿一战被楚霸王击败后神力再无,后连战连败,最终反叛朝廷投降了楚国。
公孙度初见这枪法也是心中一震,但随着自己能慢慢掌握又勤于练习,自己也能将这十八路枪法使的出神入化,便不屑于授艺武师,学成之后便整天想寻人打架试炼武艺。
这次太守韩馥召见公孙延,公孙延本不想带其子去,但公孙度早已在家中待的烦闷,三番几次提出要应征讨贼,加上附近****不堪,时常有流民在官路此截杀富户,公孙延便想带着公孙度一起去一面为了防匪,另一方面也让他去州府看看,好知晓自己斤两,平平他的戾气。次日一大早,公孙度早早的提枪跨马,在门口守候父亲,公孙延知晓回见太守一路不可大意,便让一小童携带个箩筐,将准备的锦盒放置于箩筐之中,与小童二人均骑马而行,粗衣淡饭。公孙度见谓之父亲:“我等本是此处富户,今日回见太守父亲如此打扮岂不是失了身份?”其父道:“执绔之人安知世间动荡,你我如锦衣玉食走这一路岂不是自找麻烦,如今黄巾乱党在冀州四起,流民山匪遍地,我等地处偏僻寻得这片安宁已实属不易,这次出行务必小心免得惹祸上身。”公孙度闻此笑曰:“何处能有歹人相袭,我日夜习武等的便是此时,只怕他无人相扰。”听的那随身小童一个劲的惊诧不已,公孙延见此也便不多说,三人一行便出了山谷往冀州城而去。
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往冀州去的也是人来人往的大路,沿途遇店而歇,饮马吃饭不表。倒是公孙度总是盼着路上能遇到抢匪好一展身手,手中这铁鹰枪在家中只是每日在院子里比划,那武师也不知是寄人篱下不敢使出全力还是其他原因,现在每次公孙度与之比试,均能轻松取胜。这一路公孙度左顾右盼,遇到山涧树林之间反而不想快马而过,磨磨唧唧慢腾腾的溜达着走。渐渐离冀州越近,路边景色也越不一样,反而比起偏僻之地更加荒凉,民房草屋都是空空如也,路边时常能看到有饥民倒在一边横七竖八的。公孙延生性善良,见到此景不住叹息,若不是家中小童苦劝,早就把自身的钱物都拿出来施舍于人了。三人行至中午好不容易寻得一处有烟的村子,进去发现村子已无几人,只剩几户老人和孩子在此居住,公孙延下马找了一户人家进门询问,方知是前不久游民作乱,不但将此处掠夺一空,还把青壮劳力强行拉去充兵打仗。公孙延见此处于冀州城已不到两日的马程,便问为何不报于官府前来剿匪,那屋中老夫说近日来冀州附近多有流民作乱,唤做黄巾贼,州府已经是为此大伤脑筋应接不暇,袭击他们村子的虽然也是打着黄巾贼的旗号,但实际上是常居在附近虎头崖的一群毛匪,唤作平时太平康正时期绝对不敢如此大胆的下山来烧掠,只是现在朝纲腐败,祸乱四起,州府不闻不问才能出现这种事情。边说边指着名令告牌上的州府布告,公孙延前去一看,只见州府的布告写着让百姓提防乱匪,自保性命。看到此处公孙延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朗朗乾坤竟然如此昏暗,本在这朝廷之下的州府竟然毫不顾忌百姓生死,便不想再去见冀州太守严纲,欲转身回乡。公孙度见此大惊,心想本来要借着这机会寻得太守重用,如果父亲转意而走,自己非但不能仕官,恐怕还能得罪了太守韩馥。急忙拉住父亲苦劝,公孙延呦不过其子,只好同意继续前进面见太守。
三人离开村子行走半日天色已晚,便在附近寻得一处安宁的地方露宿一晚,第二日天刚放亮,三人便启程,距冀州不到半日的路程,午前应该就能赶到。这离冀州越近,道路上也越繁华起来,虽然相传四周有黄巾贼骚扰,但终究不敢在城附近的地方乱来,一路平安三人不到中午便到达冀州城。冀州城一片安然景象,丝毫看不出有匪贼乱世的样子,三人进了城中心情顿时大好,公孙度骑马走在前面,马背的一杆铁枪煞是引人注目,见四周有人相望,公孙度不禁洋洋得意,又挺了挺身子抖起缰绳,那马也跟着慢慢的小跑起来,见到此景公孙延知道公孙度这骄纵之气又窜了出来,赶忙向前拉住,呵斥道:“我等来此回见太守,你不可在城内擅自惹事,赶紧随我去府上。”说罢便拽着公孙度的马让其慢了下来。三人正走在路上,突然见前面尘烟滚滚,路上的摊贩急忙撤到路两边,行人也掩面匆匆躲避在路边屋檐下,一簇人马浩浩荡荡的奔着他们三人而来,领头的身披甲胄,头戴铁盔,手中也是提一柄大斧,胯下一匹枣红马,长发不盘飘在身上,双眼如鼠目一般,满脸横肉络腮胡须,和身后官兵几十人均在这闹市上快马加鞭而行。公孙延见此景急忙拉住公孙度想躲在路边,这公孙度年少气盛,那能见得有如此张狂之人,心中不忿便不听其父话,硬挺挺的偏要挡在路上,公孙延见前面兵马已近,而且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只好自己下马,抓着公孙度的马缰绳硬生生的给他连人带马拽到路边。三人刚躲好,只见这一群十几人浩浩荡荡的冲到面前来,为首那长发官人老远就看见这有人貌似不愿让路,待骑马跑进,两人相交错之际,突然甩起手中马鞭冲着公孙度一鞭就打了过去,不过他不善鞭法,一鞭打过去只是击到三人躲的屋檐上,啪的一声打的檐裂瓦碎,公孙度见此大怒,正待解开马鞍上的铁鹰枪冲上去说道,只见这几十人已经一路烟尘的冲过去了,待尘雾散尽已经看不见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