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丫头,我问你……你是哪里的人,本事是跟谁学的?”这刘道长也拿捏不准眼前小姑娘道行的深浅,有些发怯。
姑娘听刘道长说完,一脸的懵懂,答道:“我就住在这香兰镇附近,这些……”她看看自己脚下躺着的几个家丁,抬头认真的答道:“我娘教我的。”
“你娘!”听了这句话,刘道长心间又是一颤,不禁暗想道:“难道这香兰镇有隐藏着的高人”他又打量小姑娘一遍,心头盘算起来。
他想:自己现在混得也还不错。有吃有喝,生活安逸,为这一个来历不明,深浅不知的小姑娘,再把自己给折进去了,是万万不划算的。再者,着头肥猪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少这一个不打紧。说不定,在上天看来,这是我刘半成的功德呢!
刘半成这么想好,便对万梁硕说道:“老爷,我看着小姑娘有些不一般呐!”
“哼!我眼睛不瞎!现在我就问你,你拿不拿得住!”万老爷斜眼看着他。
“这个……拿住……应该是……能拿住,就恐怕……”刘半成话说一半。
“恐怕什么?”
“恐怕她背后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刘半成随口胡诌道:“老爷你想想。难道这小丫头天生就会修道吗?刚才她说这是她娘教她的。那么咱们暂且不把她娘当一回事,放到一边去。但老爷你再想,难道她娘就天生会修道吗?最起码这得有个师傅吧,万一她娘的师傅啊,师兄弟是什么的厉害人物。知道了自己的门下弟子的女儿受了委屈,那还不把咱这闹个天翻地覆……我还好,不过贱命一条……老爷您……您也跟着一块倒霉就太不好了。”刘半成看万梁硕没有反驳自己的意思,就接着说了下去:“这修道的人啊,我见的多了。一个个都是不好惹的,多半脾性古怪。谁犯着他了,他连让你痛痛快快死都不行。经常用一些秘制的丹药……要是丹药还也罢了。在西北方,还有专门搞邪道的,把什么毒虫、毒蛇、毒蝎炼化成一种血虫,钻到人的脑袋里,吞食人脑,那滋味……”说到这里做了一个极其痛苦的表情,好像那虫子真的在吃他的脑子一样,道:“那滋味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万梁硕对刘道长的话虽是不大相信,但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眼前这小姑娘自己不一定惹得起。即便刘道长可能拿的住这小丫头,也不能犯这个险。只是……自己这面子怎么找回来?总不能在这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就让她走了吧。
一直在揣摩万梁硕心思的刘道长看着他脸上阴晴不定,心里念头一转,对那姑娘说道:“姑娘,方才多有得罪。只是我家老爷对姑娘一见如故,想请您到府上叙上一叙,却没成想手下奴才出手粗鲁,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现在请姑娘到府上喝杯谢罪酒,姑娘的家中由我们通知一声,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岂知那姑娘听完这句话之后竟然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的说道:“我……我没有家啦,我娘死了,就……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好……我……我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刘道长不等姑娘说完,就一脸关切的问道:“那……那你没有师傅什么的吗?真的就只你一个人吗?”
姑娘满脸泪痕,悲悲切切的抬起头来,对刘道长说道:“娘亲不在了……就剩我一个……一个人了……”
万老爷和刘道长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是落了地。
“这下你不怕了吧。”万梁硕对刘半成低声说道。
刘道长会意,缓步走到那叫丫头的姑娘面前,沉重的说道:“丫头,你可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这句话听在丫头的耳朵里,更是使她感到悲伤。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去抱在这个像长辈的人身上放声大哭一会儿。
丫头这一伸手,刘道长骇然大惊,以为这小姑娘使诈要来偷袭自己(即便他自己就是安着这么个心思),单手中灌注全身灵气猛力一掌,打在了对方小腹上。
可悲!可叹!那姑娘怎会料到人心是如此的险恶,自己全然信任的,想在这个陌生人身找回一点可能的温暖,哪知迎接的确是冰冷的一掌。那单纯幼稚的脑袋中,还没有想清楚是什么原因,身子就狠狠的撞到了地上,接着便一片黑暗了。而刘道长却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没有感受到对方一点点灵力波动的手发呆。“原来这小丫头不是准备偷袭我!”
“刘半成!你不会把她打死了吧!”万梁硕抖着浑身的肥肉走了过来。
“这个……这……她也是个修道的,不会那么容易死吧!”刘道长拿捏不好。
其实这刘半程在修道之上也是初窥门径,比之赵铁柱是强上一些,不过和奕天明那些相比来说就不见得能高上许多了,也就在香兰镇这些小地方骗骗人混口饭吃,真打死了人官府要拿他还是很容易的。所以这时候他也吓得不轻,赶忙伸手在那小姑娘的鼻子下探了探。
“呼!”刘半程吐出一口气,接着对万老爷喜道:“托老爷鸿福,这小丫头没死,只是昏了过去。这下……小丫头不省人事,这可是省下了许多事情啊。嘿嘿……嘿嘿……”
万梁硕脸上的肥肉乱颤,对刘半程说道:“你这件事办的不错,回去少不了你的好处,今儿个这就行了,我们回去吧。”
围着看这一幕幕发生的镇民、小贩,一个个敢怒不敢言,毕竟谁也得罪不起这一带出了名的恶霸,都各自接着干各自的事情了,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刘半成神情颇为得意,手一招,意思是令家丁抬地上的“丫头”回去。
可是招了几招,那几个家丁都没有动。这个时候正是他意气风发的时候,家丁这样拂了他的脸面,让他心头火起。抬起脚就踹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那人默声而倒,并且倒在地上也是僵直的,像是一个雕出来的石像。
“有……有高人……”刘半成脑袋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何……何方妖孽,还不在你祖师爷爷面前现形。”其实这句话,不过是撑撑场面罢了。刘半程清楚的知道,定人这种手法自己是万万不会的,否则自己也用不着跟着一个土财主混饭吃了,但这喊还是要喊的,谁让自己不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