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雪_苏醒(2)
清晨,我坐在沙滩上,看着远方海平面上的日光一点一点亮起,蓝图依着我坐下,递来一只烤的有些焦的鱼。
他有一双好看的手,纤长的手指白皙干净,和他的五官一样异常的精致,我想伸手去拉住这双手,但是又极不自然地缩了回来。我尴尬地咬了几口鱼,避开了他直视的目光望向远方。
海浪一次又一次地冲近沙滩,退回,有一次的撞上来,泛着微凉的潮气溅落满身。我缩了缩身子,感觉有些冷,但我却没有勇气,名正言顺的倚进身旁的怀抱里,即使,他已对着我敞开了双臂。
这种感觉太直白,太顺理成章,而在我的身上缺少的正是放逐。这让我忆起了这但年多以来的经历,无论接受怎样的痛苦和挫伤,总会有人恰到好处的出现,顺理成章的接纳我,帮助我,以至于我似乎根本就没有了被放逐的经历。以至于我不知道怎样去面对旁人的冷漠无情。就像是前几日面对他冷酷无情的扼杀一样,只能做到心痛流泪,只会手足无措。
“在想什么?”他问。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不在焉,紧张的笑了笑,回答道:“只是在想从前的事情。”
“都是过去了的事情,又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只会越想越伤神罢了。”
说罢,他伸过一只手揽住我的肩膀,将我拉近他的怀抱。我慌乱地推开了他,心脏以极快的速度跳动着。他愣了一下,向我投来一个疑问的目光。
我又一次回避了他的目光,望向远方半亮的天空。我说:“对不起,一直以来我一直在接受,但我知道这世上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幸福刚好都让我碰上。所以,我不确定,这是好是坏,是真实还是仅仅只是一场冗长的梦。”
他半眯起幽紫色的眸子,顺着我望的方向望去,问:“你在怀疑我的感情?”
“嗯。”我回答道。我并没有遮掩,亦不愿遮掩。
我的身体又一次失去了控制,不受支配地挪移进他的怀中。他的怀抱是温热的,驱散了我一身的寒意,于是,我也放弃了去挣扎。挣扎也是无济于事,挣扎不出他的控制,甚至挣扎不出我内心深处的选择。
他紧紧地抱住我,让我有些无法呼吸,我的脸埋在他的臂膀里,无法抬头看见他此刻的神情。但我想,他依然是高傲迷离的,即使没有了幽暗的灯光,没有了红木软榻和华丽干净的衣着,但单从他的话语里便可感受出他的本质。
他说:“你的幸运,你的接受,那都是你的事。你不可以怀疑我的感情,因为我不容许。我本不属于阳光下,我应该是黑暗里的王者,像神一样寻不到可以击破的瑕疵,而你却让我全然地暴露了出来。这是你的错,你怎么可以逃开你犯下的过错。不管你的从前如何,这一次你只有选择接受的权力。”
我觉得,他的语气是不可置否的,却也很可笑。若是我不接受,他又能如何,但是,罢了,这个怀抱很暖。这样的我们,像是变成了一个人,我的呼吸贴着他的呼吸,他的温度拥着我的寒冷。
待我的身体解除了禁锢,我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倚在他的身上,问:“我给你唱首歌听,好不好?”
他揉了揉我的发,说:“好。”
我唱了起来,但这一次我略过了前几句,因为那几句太过忧伤,并不适合现在的我们,如果可以,我希望,它永远也不要适合我们。
“与君相拥,自难忘。忘不了,莫过情殇。细风绕,青丝乱。红烛喜榻,与君扣指定终身。”
后来,唱累了,我就这么的睡着了。他在我的额上,深深的,烙下一吻,吻进了我的灵魂里。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念动咒语。她与她们不一样,她们只是可供他利用和玩乐的工具,而她不是,她是他想要就这么一直守护下去的人。她的对于他的卑贱,是不能同她相比的,包括乔儿。
其实,对他来说她并没有太过出众的外貌足以吸引他,她拥有的力量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但在她身上,他看见了与众不同的东西。在她默默地照顾他的时候,在她光着脚吃痛地跑在沙地中的时候,在她贪婪地望着他而每每都带着不舍走开的时候,他都有看见。开始的他的确厌恶却无力呵责,但后来,他也变得贪婪了,听着她的脚步靠近又远去,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所以,他耍了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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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以后已经到了晌午,天气又变得炎热。我们还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坐在岸边,额头上都已经渗出了汗水。
我坐了起来,严肃地问:“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他活动着被我压的酸痛的腿,说:“离开这里,但是我的灵力只恢复了不到一成,所以没办法靠灵力使用瞬移。”
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好奇,问:“你怎么会沦落至此,我听你在梦里喊过珏月的名字。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么?”
“是珏月将我打成了这样,从前也是他困住了我,整整两百年。不过,那也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不值一提。但以后我和珏月总还是要分出个胜负的。”
我淡然地笑笑,说:“正好,有些东西我也正要向他讨要回来。”
“哦?什么东西?”他的好奇心也被激发了出来。
“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不值一提。”我借用了他的话。但我想,我们的心情应是一样的吧,那些伤疤,还是不揭为好。
我的相识一笑,一同走进树影里。我们许下了一个约定,我们要一同造船离开这里,一起做完一些必须完成的事,然后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