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早餐对我来说都是一个煎熬的选择。外面的早点,先前因为新奇吃了几次,也逃不离各种包子各种饼,自从那天看见老板数过钱直接用手抓葱油饼之后,我再不去那家店。所以,我经常跟李先生唠叨没有合胃口的早餐,有一次李先生包了百多个饺子,一顿晚饭后,剩下四十个放冰箱里当我的早餐。于是那个星期,我每天早上吃饺子,还有一天好不容易煮好香喷喷的饺子被我一个不小心绊倒在楼梯上洒了一地,把我心疼的差点捡起来吃掉。
有一次回缑城,我一个人去找娅玩。她是我们三个中最勤快也最懂事的一个,所以也最没有时间经常与我和心儿一起。我结婚那天,心儿告诉我,娅哭了,说舍不得我。我心里特别愧疚和感动,因为平时我和心儿去逛街什么的,总落了她,知道她没时间玩,但电话也不多。哪想到她如此感性。我说要去娅家玩的那天,她特意从厂里请了假,一大早从市集买了好多菜,从山上种橘子人家买了一筐现摘的橘子。那天很冷很冷,娅问我想不想吃糯米饼。这是缑城的特色面食,我小的时候,妈妈经常会在农忙之后做给我们吃,烙成金黄色的糯米饼里面包裹着炒熟的猪油芝麻馅,特别香。现在有很多年没吃过了。娅快手快脚,听我说想吃,立马就开工,熬猪油,搅拌芝麻馅,揉粉团,包成饼,上屉蒸熟,入锅油煎。中午的时候,热腾腾的糯米饼和满桌子的菜摆在我面前,我在温暖甜蜜的味蕾中不仅找到了小时候的记忆,也体味了和娅之间二十多年的亲如姐妹般的友情,那一天我们俩都过得非常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多的记忆总是与食物有着难以割舍的联系。仿佛,那时的开心与否都与当时的味道结合了。
李先生见我如此待见娅的糯米饼,很不服气。于是打算让我尝尝他老家的正宗烙饼。我满怀期待地做着旁观者。李先生开始一如既往的揉面团,面粉在他手下慢慢粘上水变成颗粒,滚成越来越大的粉团,在指关节间不断挤压,终于变成圆润光滑的一团白面,没有一丝缝隙。他洒了一些散粉在案板上防止粘连,然后沉思道:“接下去该怎么做呢?”“你第一次烙饼啊?”我傻眼。他傲然道:“那饺子我也是第一次做就成功了呢,更别提这烙饼了。唔,忘记放什么调料了。就随便放点盐和油吧。”我暗自嘀咕,这样的饼也能吃吗?说是简单的油盐,他还是仔细地把面团摊平成一指厚,在上面均匀涂上一层盐,抹上一层香油。然后顺着涂好的这一面慢慢地卷成一个长条,用刀刷刷切成一个个小段,再用擀面棒把小段面擀成一张张大如盘子薄如一块钱硬币的面饼。“好了,可以去烙了!”李先生在热锅里放了少许油,将面饼小心放入,煞有介事的烙了起来。出锅后的饼略微黄色,不起眼,我忙不迭地撕了一角,这饼外面有些脆,里面则韧劲弹牙,夹杂着微微的咸香,并没有让我好吃到尖叫,我只是默默地站在灶台旁边,他一边烙,我一边吃,不知觉两张大饼下肚,撑了。那天,他爸爸也过来了,他们两个人吃了三张饼。剩下的饼又成了我的个人早餐。
“老公,那个烙饼味道不错,什么时候再多烙一些吧。”“不烙。”“你老家还有什么特色面食啊?”“没有,没有了!”不信!每天喂米饭给他吃,吃的腻了又会给我做家乡面食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