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首役告捷,秦军三万先遣精骑联韩卒万余人击散魏军十三万,生擒魏将三名,魏相芒卯败逃,秦军占驻华阳郡。
经过长途奔袭魏军获得了大胜本应开心,可是此刻秦军帅厅中却无人笑得出来。
深夜。
胡阳、司马勒、蒙骜、麃鹿等诸将浑身血渍创痕一字排开站在白起榻前低着头一言不发。再见榻上的白起面色土灰、气息全无、如同死物。
人们不断回想起白天里战斗时发生的事,且说白起身先士卒,只身闯入敌群,马踏八面、剑扫四方、一时无两。
随着魏军的全线崩溃秦军的气势也达到了顶峰,可就在这时主将白起却应声坠马而奇怪的是他身上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众人想尽了方法重无良策。
······
麃鹿寻遍了华阳的所有医者前看诊脉,众医无不摇头叹息都确诊为已死多时。
惹得那条野狗蒙骜破口大骂:“尔等这群废物!学艺不精,医不好大人全然你们陪葬。”众医官者连声恕罪却频频招来马鞭抽打。
麃鹿怕这样会引起和华阳不必要的纠纷忙上前解劝不料却反遭蒙骜痛斥:“你不是百达通吗?你就找来这样群废物来给大人治病?”
麃鹿是个精明人从不与这等蛮货理论,说来近些日子忙前忙后的安排全军起居食宿和后勤补给,数十万人的生活琐事、军需供应全得他一人操办还从未好好休息。心想算了!让这野狗一人在这狂吠也罢,反正大人已死还是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想罢他咔吧几下小眼睛一掉头消失而去。
胡阳在一旁却紧锁双眉手捋赤须道:“我军跋涉于此又刚经历惨胜,现在恐怕已经到极限了,而这时东面的赵军仍十分活跃,王龁,王龅、王陵的主力大队要赶来仍需些时日,而偏偏这个时候武安君他却”
看来白起已然无药可救众人想到跟随多年的将军离奇丧命不由得顿住捶胸、齐声飙泪、呜呼哀悼起来,“大人!!!”
此中唯有司马勒一人一直镇定自若,稳如泰山
众人一哭闹那野狗便更是气愤,挥着鞭子就越加强烈起来。直打的那些跪在地上的医官们哭爹喊娘、满地翻滚。
以大局为重的胡阳经管如何劝说、解围也是无济于事,这时帅厅中无论大小官员全都反常起来,有的嚷嚷着马上出兵迎击赵军,有的说先杀掉这些医生再屠华阳城,说到这就有人开始拔出佩剑,张牙舞爪着大扇大叫起来。场面一时不可收拾,无法控制。
司马勒这时才深刻体会到白起对于这支军队的感染力和重要性。因为他这些人才变成“兽”,也正因为他的存活这些“兽”才听话,如今********没了谁还能震得住这群“妖孽”呢?
······
就在这时从门外未经通报就走来一人,这人进来便以清脆娇嫩的声音喊道:“住手!一群匹夫!放开这些人!白起死不了!”
没想到这一句直中要害的话竟然行之有效,那群匹夫一听都怔怔定住一起望去。
站在众人眼前的原来是个三十左右岁肤色微黑的女人,她一身米色麻布长衣后背药箱,像是个山野郎中,望脸上看头带米色方巾,两侧鬓丝长褛披肩,弯眉如月、杏眼如波、鼻挺如峰、红唇如朱。
她这个年纪应该不是单身,但从衣着的打扮上她着实是没有出阁的。
还有,医生的职位本不该有女人来做,可是他的帽子和背后的药箱还是暴露了身份。
太多的不应该都在这个女人身上展露无疑,那么就难免不叫人为之惊叹了。
这时蒙骜问道:“你是何人?”这女人微微一笑放下身后的药箱道:“春香!是你们大人的老相识了。”
胡阳闻听忙问:“你刚才说大人还有救?你凭什么这么说?”
这时又有不少将领你一句我一句毫不客气的质问开来。
想不到这春香脾气还不小,听罢不由得大怒手指着众人道:“救不了白起我和我们城内的那些医官就全由你们处置!现在都给我出去!我需要安静!再他娘的罗里吧嗦姑奶奶还不侍候了!信不过我的话你们就去给白起立坟吧!”..
屋子里无数大男人此时全体呆木,都愣愣地望着春香足足一刻钟。良久后个个面面相觑,后来竟一语皆无地不约而同纷纷走出帅厅,蒙骜顺便把那些医官押带到门外,手举利器高声对里面道:“大人救不活!你们都的死!”
厅门紧闭,这时偌大个帅厅内就只剩白起和春香。
这个女人见四下无人了长长叹了口气,边挽起袖口边向榻上的白起姗姗走去,来到近前俯身一看不禁吃了一惊,心道:原来白起老成这样了!头发都白了呢!想到这她探出微黑的手掌抚在他胸前,轻闭杏眼试图能探到白起的心跳,没过多久、睁开双目、暗暗点了点头,看样子和自己预料的一样。
春香这时马上采取了应对措施,一掌按在白起胸口,另一支手握紧拳头用力猛捶自己手背,一下、两下、三下..
附耳贴在白起胸口,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加大力度,加快频率。春香继续捶打白起胸口,由于力气过重,难免会发出咚!咚!的声音。
时间一久,门外的众将听着怪音就起了疑心,蒙骜带头悄悄将门扒开一条缝,众将头挨着头上下排列着向屋内开始窥视。经过好一阵忙活,春香累的额头已见了汗,但白起还是一丝气息也没有。
怎么办?白起若再不复活,门外那数十条人命可就..
显然春香有些焦急这回改为双拳合并,嘴里不时地还带着脏话:“妈的!白起你快给我醒过来!”
咚咚咚咚!!!!又是一串粉拳挥舞。
在门外偷看的众将们看到此景可是气炸连肝肺,群起断喝、破门而入。
蒙骜骂道:“丑娘们儿!你这是治的哪门子病?还不住手!”说着就伸手去抓春香。
春香大惊失色情急之下只有咬紧牙关叫使出全身力量去击打白起,但是白起就是没有一点变化。
这是蒙骜的大手已到眼前抓起春香的肩膀奋力向后拉,此时的春香已被硬生生的拖走,可嘴里仍骂道:“放开我!我是在救他!你们这群匹夫!”经管他竭力挣脱,但现在已是枉然了。
秦军众将如今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又怎会轻易放手?春香被拖到门口时突然看见了自己的药箱,登时计上心来!想罢她立即抓起药箱尽全力砸向榻上的白起。
口中喊道:“白起!给老娘起来!”稀里哗啦!药箱被颠开,里面的瓶瓶罐罐洒遍白起全身。
“这娘们儿疯了!妈的!撕碎她!”众将终于愤怒了!红着眼扑了上去。这群战场上的野兽若是对这个女人施加暴力的话后果可想而知。春香虽然嘴上不认输但内心也自知难逃厄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榻上有人干咳了两声骂道:“咳!咳!刚才谁打老子来着?”
众人随声望去不由大惊,喜道:“大人!大人活了!大人活了!”
······
白起死而复生,众人狂喜之余也感到这个春香的神奇,数十个医官的诊断竟然被她轻易推翻,并且方法独特,立竿见影。
就连醒来后的白起听说了也大为意外,见到春香现在的模样真是想不起来了,“你怎么回来呢?五谷村离此很远的。”
春香笑着说:“你还不知道我的能耐?睡上一觉就什么都知道了,二十几年我每晚都梦到你,你的事我全知道的。”说着春香渐渐脸色见红。
白起问:“家里人还好吗?”
春香道:“不好!不好!我未出阁爹娘都急坏了,”
白起又问:“哦!怎会这样?难道没人来提提亲?”
春香道:“有是有!我一个也没看中,我有心上人了,他在我心里藏了二十多年,也在我梦了藏了二十多年。”
春香说着说着又不好意思地满脸通红,白起一听不解再问:“哦!是谁呀?”
春香扭扭捏捏地不好意思,手里扯着衣角说:“是,是,是”
这时有人来报:“禀大人王龁的机械兵种及时赶到,”这个消息无疑给白起来了一剂强心药,乐得他一下子蹦了起来,因为打击东路赵军的计划可以尽早提上日程。
此时的春香也气得蹦了起来,狠狠地盯着那个报事的人。
此时的白起病情仍在恢复阶段,参战无望。春香被迫随军护理。
······
胡阳、王龁暂时带任主将指挥战斗。秦、韩联手抗击赵国。
赵军主将贾偃统领九万精锐在韩地横行数日、兵锋正锐、势不可挡。有闻听白起不能参战更是气势大振,故此气焰就更加嚣张起来。大胆地举兵深入韩地企图一鼓作气歼灭秦、韩联军,独吞华阳。
谁知聪明的胡阳和老道的王龁早有诱敌深入的策略,所以将计就计、按兵不动。待赵军来到有利于王龁动用战车的平原地势时,突然发起猛攻,赵军不敌,回兵撤退。
可就在这时万万没想到大军紧急渡河时从北上竟又冒出了一支秦军刚好将赵军拦腰截断,这正是王陵和王龅的十万步兵,两位平时少言寡语的敦厚将军没想到这回竟然使了一招“迂回包抄”整整将两万赵军活活溺死在河中,其余七万余人被打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主将贾偃行踪不明。
秦军诸将聚齐华阳之战圆满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