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赢稷回到王宫寝室可能是因为在渑池一会上饮酒过量或是被蔺相如气的导致几天一卧不起,但在卧榻休息时上还忘不了向身边的人询问近来朝中列为官员的状况,这也没办法,要时时提防有人越轨威胁的自己就的到处安插眼线。
赢稷眼前这人名叫王稽,是赢稷命他靠近丞相的客卿,平时看来与其它见风使舵之人无异。实质是特意留意魏冉动向的人。
今日他来汇报秦王道:“华阳君芈戎和泾阳君赢市、高陵君赢悝近来相交慎密,常常闭门私会,丞相穰侯魏冉常常加入其中。”
一席话直叫一直卧在榻上的赢稷猛然间起身,并且出了一头冷汗。
见他目光如炬、炯炯烁光看样子病痛已减轻了许多,敏感的赢稷不能不被这样的情报所左右,因为提到的这四人一向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都为王室又都是重臣并且那个公子市还一直以储君身份对自己不怀好意。如今他四人举动竟如此亲密难不成是要?
赢稷不敢再往下想了手捋着胡子那双深邃的眼睛左右来回地转视乎在思索着遏制和预防的方法。
······
秦宫大殿,百官朝议
“大王万福!”百官当朝跪拜秦王。
“众卿免礼!”秦王伸臂回应众人。
今天赢稷的精神可不是特别好眼睛周围出现了黑黑的眼圈,看样子是昨夜没睡好,因为什么恐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虽然精神不佳但眼波流露出的那份得意却丝毫没有减,怕是这一夜没有白熬。
且听赢稷言道:“渑池一会已和赵国达成协议,两国接为友好永不侵犯。这样孤就可以安心,大良造白起也可以继续举兵攻楚了。但赵王也提出了个要求就是邀一位王室前去做客。公子市!”
殿下站立的公子市闻听真彷如一个惊雷劈开头颅。心说这老也不死的赢稷就是看不惯我活着,前两次的出使要不是凭着我的见机行事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如今又来这手?心有不悦但赢市却面无它色,恭恭敬敬地站出来回道:“臣在!”
秦王点点头像以往一样道:“如果众卿都没有异议,这此就由你着储君幸苦一趟了!”没等公子市说话只见殿下登时站出三个人来。
魏冉道:“禀大王!臣有话讲!”
芈戎出列道:“大王!臣也有话!”
赢悝拱手道:“王兄!臣也要说!”
赢稷点这头视乎早已心知肚明苦笑着道:“两位舅父、一位弟弟有话请讲!”
这时魏冉没有第一个开口反而向芈戎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说让芈戎先讲。芈戎面露了一下难色心里暗自咒骂着这个同母异父的奸猾哥哥勉强言道:“大王!臣以为公子市已多次出使国外现如今身缠劳疾实不易再次出使,以恐碍于维持两国正常交好。是不是改换他人才是万全之策?”
赢稷听罢白了芈戎一眼看来自己事先还是猜中了这帮人的意图但还是强压怒火含着比哭都难看的微笑道:“舅父言之虽然有理,但孤的王兄是储君,不遣其去赵地叫孤难以面对赵王质问的诚意之言?要不公子市可以自行放弃储君之位,孤也好转由它人前去。”
“王兄!弟认为国以王室为贵,比一定非得是秦国储君,只要是我秦氏族人前去,赵王又怎会多疑?”公子悝这个愣头小子言道。
论及资历辈分、功卓建树这公子悝出了作战勇猛之外并无它长,所以赢稷还真没将这高陵君弟弟放在眼里对其的发言显然不悦以至于冷语而言:“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王弟的意思是要替代公子市前去出使喽?那好!孤就给你这个机会。”
这一句问只使得公子悝吓得浑身颤栗想要做出解释支支吾吾地却哑言又止、欲语还休,一句话也说不出。
最后还是魏冉谈笑着解围道:“大王!让老臣来解释公子悝的想法吧?他的意思是说即使是另在赢氏族内选择它人,也要德才兼备、文武双全才是。公子悝年岁尚轻武功有余但文韬尚浅,让其替公子市出使此等重任实乃不妥。”
赢稷是一听到这个舅父说话就反胃,明明就是袒护可在他的嘴里就能说出个名正言顺来。赢稷撇撇嘴问道:“舅父那你看这赢氏族里除了孤的一兄一弟还有谁能担此重任呢?”
魏冉暗暗狞笑道:“那就是太后常夸聪明伶俐,文武兼备似有仁君之像的安国君赢柱!若此人出使定可历练一番后堪大用!”
此言一出赢稷差点一口鲜血迸出,心中顿足骂着魏冉不得好死!竟然打起孤王子的主意?可见其心何其毒也!但有不好意思当着文武公然发作只好暗气暗憋冷语道:“柱儿年轻!仍是习识阶段!去往赵国恐为不妥,舅父还是另谋它人吧?”
看的出赢稷口吻中对公子市的妥协魏冉暗笑又道:“大王不是也曾出使国燕国才有今日此番作为吗?臣想这次出使正是赢柱积累见识的绝好时机!为了我秦国将来的宏图伟业臣与众官员力挺赢柱出使赵地请大王定夺!”
魏冉刚说登时完公子市公子悝及芈戎等满朝文武意领神会呼啦全体跪倒同声道:“臣等也力挺赢柱出使,请大王定夺!”
赢稷就看不惯魏冉在他面前煽动群僚,现弄权威终于忍无可忍豁然站起暴怒地大拍桌案狂骂道:“尔等是要逼宫吗?这分明是权变!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王?”
这时朝上殿下人众泱泱无人再言。全场静的只怕掉根针也会听到,但众人和秦王的对持仍没结束,赢稷的内心突然有种挫败感,看着文武官员们的坚定和得意不禁使他感到魏冉四人的权势在这一刻竟然是这么可怕!直压的人喘不过气!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有人高喊:“宣太后到!”话音一落只见一位仪态自得,气宇非凡的苍然老妇一身华贵在众侍从的搀扶下柱着拐杖傲然挺近王宫大殿。
虽然这宣太后年过花甲、满鬓霜白、皱纹堆累但那对凤眼射出的一股逼人气势仍使人感到不寒而栗突然间全场冰封,众人齐声参拜:“恭迎太后!”
宣太后没做答步履蹒跚的步向王椅旁手杖重重向地下一杵浑然而立,接下来堂下又是一阵似若无人的寂静。
好一番安静后只听宣太后以苍老沙哑的声音道:“老身都听到了!丞相等人言之不假公子市频频出使、屡屡遭难功劳甚大!苦劳有余!可安国君赢柱又资历尚薄、才浅力疏,身为王长子是绝不能但此危险的。”宣太后一言满朝文武皆无异议。
接着宣太后有道:“不过老身倒是有个办法,在安国君膝下选一王孙出使赵国,诸位都知道赢柱虽年少但成婚以来也是为我赢族添丁不少,选那个年幼的王孙去即不损两国诚意又可加倍保证安全,想来赵国总不会对个孩童下手吧?”
赢稷虽心有不甘但这毕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思索半晌他靠近太后耳旁轻声道:“母后!孤的王孙最大的七岁、最小的才刚满月。”
宣太后点着头道:“不错!那就选位于兄弟之间且和你当年出使燕国时年龄一般大的异人去吧!这样才就有说服力。”
言罢宣太后又向殿下仍跪着的百官道:“老身这样决定诸位可有异议?”众人不敢说话直看这魏冉。
魏冉率先道:“太后圣裁!万古千秋!”
这时众人才一致言道:“太后圣裁!万古千秋!”宣太后一挥长袖道:“退朝!”
众人答:“诺!”
众人搀扶着太后下了殿走出王殿,百官纷纷退去。
这时空空的大殿上只留下赢稷一人,他呆住了,像木头一样呆住了,不禁暗问自己:“我是王吗?有人当我是王吗?”
悲愤和羞辱交加的他忍不住一汪热泪狂飙,以至于将王案上的呈简、令符拨乱在地怒声对这无人的大殿狂叫道:“我是王!!!”
而这时空旷的王殿上听到的只有自己刚刚发出的那渐渐而弱的回音。
······
秦王赢稷没有任何办法,在位近三十年了,一直被别人操控着,可能没有宣太后自己怕是早就被某些人暗杀了。但是宣太后对赢稷也只是因为是自己的儿子,再无其他。如果当年是赢市继位的话,可能现在秦国会是一团和气的景象也说不定?
赢稷边处理着派异人去赵国为质的相关事宜,边给大良造白起下以继续南下的指令。
怀着各种复杂心情去做着仍必须做的事,已经是赢稷********之事,但好在赢稷可以良好的调节自己的情绪,在做任何决定时不会被坏得情绪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