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都城咸阳
清晨王宫内秦王赢稷正在由侍女们围绕着服侍,有的给梳头、有的给搭理胡须、有的给换上宽大的便袍、有的给净面、有的给穿鞋。
昨晚又是他独自一人就寝,因为关系到自己的身体健康所以赢稷非常注意和嫔妃们的房事频率。自古以来君王不贪图酒色,不贪图喜乐。一心忙于政事又有几人呢?赢稷一边由众人服侍一边打开一个精致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颗药丸放到嘴里慢慢地咀嚼着,喝了口水后喃喃自道:“这子德也不回来,孤的丹药可快要没了!”
开始用膳
他每日三餐也十分的将就但从不铺张,因为由医众多医者天天陪伴所以被赢稷加以官职。这些医官们亲自配制的菜谱都是有关养生补气、活血化瘀的药膳,由侍女们百般试吃后自己还免不了要挑剔一番。
用了膳、散散步、听听音乐,高兴了还会简单地武武剑。一切事宜完毕这才投入了一天的工作,近来批阅的奏章虽然频频捷报但也不足以让他心情好转。
赢稷这个人很显然是个聪明地胜似诡诈之人,他那双深邃且自信的眼睛总是可以准确的注意到和重视一切碍于他的人或事。
储君公子市的存活、魏冉的专横兵权,太后的参政论议,即诸多重臣的过大势力,这都是他窝心困扰的。自己只不过是个王权的标志,其余的什么也不是。
但赢稷始终坚信天下终是他的,故此他仍坚持地完善自己乐此不疲地劳于政事。等待着机会。
······
大殿朝议
赢稷高居王位,堂下魏冉又开始肆无忌惮地侃侃而道:“近日的传报听说齐国的大将田单在即墨摆了一个什么火牛阵!结果大破燕相乐毅五十万大军,一口气收复失地七十余座。
且说这田单集中千余头牛﹐角缚利刃﹐尾扎浸油芦苇﹐披五彩龙纹外衣﹐到了晚上﹐田单下令点燃牛尾芦苇﹐牛负痛从城脚预挖的数十个信道狂奔燕营﹐五千精壮勇士紧随于后﹐城内军民擂鼓击器﹐呐喊助威。
燕军见火光中无数角上有刀﹑身后冒火的怪物直冲而来﹐惊惶失措。
齐军勇士乘势冲杀﹐城内军民紧跟助战﹐燕军夺路逃命﹐互相践踏﹐骑劫在混乱中被杀。从而很快将燕军逐出国境。
随后﹐田单迎回齐湣王之子法章回临淄﹐正式即位为齐襄王﹐田单受封为安平君。”
魏冉说到这里对着众卿大赞道:“田单大才呀!堪比我的大良造白起了!”
众卿道:“彩!”
赢稷实在看不下去了干咳了两声道:“丞相这样为田单高兴,我还本以为忘记了在外日夜奔波的大良造了呢?”
魏冉闻听脸色瞬间难看。
赢稷又道:“楚国上庸,黔中都已成囊中之物,趁楚国疲惫之际,应乘胜军机,将楚一举拿下,也免除南边不断地滋扰。”
魏冉一脸严肃道:“大王明鉴!楚国必然须要加力打击,但国中的兵力现已空虚恐那赵惠王见机发兵。大王在赵国那边只有暂作安抚了,众卿建议大王约赵王在渑池一会,还望大王以大局为重前去以讲和为名牵制赵国。”
赢稷听到这才听明白,原来这老东西想把我只身犯险,让我一个人去渑池?看来是为了上次我让他出使齐国一事而怀恨在心?
想到这赢稷道:“好呀!难得舅父心系全局,不过孤近日偶感不适,不如由舅父代替孤前去渑池如何?”
魏冉心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讲。”
笑答:“回大王!臣年迈,腿脚多有不便,怕延误了大事,更何况太后近日有疾在身,为弟者理应守在身边侍奉。所以还是由大王前去合适!”
魏冉说着向后面的众臣一使眼色,公子市和公子悝及芈戎等人带领重臣即可领会附和道:“请大王以大局为重,切勿耽误行程!”
赢稷心中大骂:“这就是不好意思把我给弄死,怕天下人耻笑,我这王当的也太窝囊了。”
“去渑池会赵王孤早有此意,众卿多虑了!”赢稷暗怀愤怒回应众卿。
······
渑池之地为秦赵交界,四周环山、中央盆地。
两国选在此处会面欲意非凡,二王在盆地中相会,四周高地布下众兵如有变动只怕会瞬间相抗玉石俱焚。
秦昭王赢稷身着正规锦缎长袍,头戴王冠,身后跟着随从百余,四平八稳地步于会场中央,不惑之年在赢稷的脸上视乎明显的表露,浓密黑长的须髯散满前襟,眼角额头尽布细纹,修长的的眉毛下那双深邃复杂的眼睛虽略显疲惫但也正可说明他多年从政的阅历即当年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到现如今政治老道的君王的转变。
赵惠王则表现的十分唯诺,见到秦王先行礼节模样甚是卑躬屈膝。倒是那个伴在左右的蔺相如仍是一副傲骨迎风,桀骜不驯地模样。
一见蔺相如秦王赢稷不免回想起他前些时日孤身出使秦国最后完璧归赵的事,从而一种莫名地厌恶和畏惧笼上心头。
设下便宴双方各自落座,见了面自然免不了一番表示友好的假意寒暄,此中也免不了几句讽刺。秦王赢稷道:“赵王!你的身边这位蔺相如当日在咸阳可是给孤唱了一出好戏呀!不过最后还是没能如愿见到真正的和氏璧。赵国以假璧蒙骗孤实属不义。不知赵王可否选一吉日将那真的和氏璧送入咸阳也叫孤大开眼界呀?”
赵惠王赵何被斥的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拿什么来说。这时蔺相如道:“假璧是砖,十五城才是玉。秦王若坦诚以十五城想换,害怕我赵国没有真的和氏璧还于大王呀?”
赢稷本来是想利用赵王拿假璧之事加以刁难,没想到被蔺相如反驳后自己却成没理,没有讨到便宜此事也只好作罢。
赢稷频频举杯迎向赵惠王,赵何就每每一饮而尽。
二王欢颜做尽,一时间气氛融洽难以言表。酒过三巡二王都已有了朦胧醉意,这时再见赢稷目光一闪开始有了戏弄赵何的想法。
秦王指着空酒樽对赵王道:“来来!你我两国既然重归于好,你不该为孤斟上一樽吗?”
说着赢稷向赵王投出了锐利地可以杀人的目光,这样的请求简直可以用威逼来形容,懦弱的赵惠王吓得心头一颤甚至不敢直视秦王无奈之际只有故作笑脸道:“秦王言之有理!你我两国修好自然是要庆贺的。”说着拿起就樽给秦王斟上了一樽。
秦王见之大笑。这样的举动直气的站在一旁的蔺相如顿足捶胸心中暗骂着秦王地欺人太甚也埋怨着赵王地胆小怕事。有道是君微臣卑,君辱臣死。自己的君王当着臣下的面如此受辱怎能不使人气愤?
想不到这一介文士、身材单薄、长衣大袖地蔺相如愤然上前义正言辞道:“秦王!这样喜庆的日子赵王位您斟酒,您也应以理还之。不然臣必将以死相报秦王之恩!”
话音一落只见秦王身后随行的侍卫纷纷手握剑柄。然而赵王身后的卫兵也同时剑拔弩张跃跃欲试。
秦王赢稷面对蔺相如的威逼一瞬间在脑海中除了万丈怒火还想了很多,看了看身旁两国那体魄健硕的武士手中亮闪闪的剑,望了望四周埋伏在山丘上的两国精兵,想必是占不到任何便宜的,用自己的命去换他赵王的命实在划不来,再说此行的真正目的就是来讲和为了安顿赵国好集中精力攻打楚国。万不能坏了大事。
赢稷想罢多时压了压火转眼间哈哈大笑道:“孤看赵王你盯着孤盘中的鱼已经半天了想必是垂涎已久。来!来!孤就给让给你吃。”说着赢稷将自己盘中的鱼端给了赵王。
这赵王也不傻见秦王做出让步也就迎合着道:“对!对!还是秦王知我心意!我早就想尝尝您的鱼了!呵!呵!”气氛和缓,双方随行武士也收起了利器。
秦王偷鸡不成蚀把米,实感无味,故摸着额头道:“诶呀!孤有些头晕,不扫赵王雅兴了!”
见赢稷起身要走赵王赵何也立即道:“朝中事物繁忙,孤也要回去了!你我两国约定就此说成。秦王!来日再会吧!”
赢稷点点头望了望蔺相如对赵王道:“赵王!你身边这个蔺相如可是个人才呀!孤也甚是喜爱!倘若有一****惹你不高兴可不要杀他,转送给孤好啦?”
秦王话中带刺一时间赵王没来得及领会,双方就此散会。
赢稷惹了一肚子火愤然回到了自己的军队中,只觉身体不适一头扎进车中一言不发。
······
都以为秦昭王成不了事,只是个病歪歪的傀儡而已,可谁也没想到他能只身前去就有能力只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