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迪米尔先在猫眼里看了看,才放他们进来:“我四十五分钟之前才让脑袋挨到枕头。”
迪马像兄弟一样拥抱了同志:“枕头是什么?”
他环视着房间。他面前是个小型军火库:三支Glock9毫米自动手枪,一大包闪光手雷,三支高能手电,夜视镜,弗拉迪米尔最喜欢的索降包。
迪马拿起绳子。
“你需要这玩意才能离开伊朗吗?”
“艾玛拉劝说我留下来参加葬礼。我需要这些玩意才能离开她的卧室。”
“所以她开始妥协了。”
“没有让她一起来巴黎,她很生气。”
“你没有泄露关于巴黎的任何事情,对吧?”“我是西伯利亚人,可不蠢。”
“你为下一个行动冷静思考过了吗?”
“如果我需要的话。”迪马转向罗辛,“如果我们需要你……”
罗辛摇了摇头:“接下来几天我都不在城里。”“我以为你又要说你退役了的。”
罗辛耸了耸肩:“就像你说的:我们之中没人可以退役。”
他们开着一辆脏兮兮的雪铁龙三佳。罗辛刚为他们买的。凌晨三点钟,三个男人挤在一辆车里可能就是一块吸引警察注意力的磁石,就算没有携带一大堆武器也是如此。柯罗尔尽力注意速度限制,直到他意识到现在几点钟,而且路上也没有人注意他们。
离克里希塔区更近的时候,他们不得不折回来,因为消防队员正在急着扑灭一辆着火的轿车。几名警察正在往囚车上装抗议的年轻人。周五凌晨去探访邻居可不太方便。
“我们没法同时搞定公寓和所罗门的宾馆,真是太糟糕了。”
“我最想搞定的是核弹。查看一下接收器。”
接收器跳动非常清晰。迪马本来应该更振奋的,但还有其他事情在烦着他,他不能触碰的事情。
“希望这次不要再从手边溜走。”
通往这个大楼的大门开着,外面的门早就不见了,电梯也没影了。
“九楼,我操。”弗拉迪米尔说道。“你尽力,继续吧。”
三层楼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对儿吸毒的男女,都昏昏沉沉的。注射器掉在脚下。有的公寓没有门,都烧坏了。有的有门,但听上去似乎和没有门一样,里面吵架的声音在下面几层都可以听到。八层楼的时候他们遇到几名年轻人,都戴着头巾,拿着手枪。
“不想死就转过身。”
“我们很忙,滚到一边去。”迪马说道,甚至还没有举起自己的Glock就击中了那个小头手中的枪。
那个人缩成一个球形,其他人闪入一扇空门。
九层。六号房。他们又检查了一遍接收器。一个大大的绿色脉冲。迪马戴上夜视镜。另外两人也戴上。他们仔细查看了门,然后迪马和弗拉迪米尔各站在一边,准备在柯罗尔打坏门锁之后冲进去。
迪马冲进去的时候扫了一梭子———打得很高,以防挨到核弹。公寓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卧室、起居室、厨房和浴室。每面墙上都胡乱涂写了很多东西。一股尿臊味。没人在家。
“操,我们进错房间了。”柯罗尔说道。
“不,我们没有走错地方。”弗拉迪米尔说道。他在浴室里面,指着一个闪闪发亮的小绿灯。没错,这是炸弹的起爆信号器,但并没有连接到任何手提箱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