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一未曾理会这些闲言碎语,离之倒是听了一肚子气。
老鸨反应极快,立马打发走了围在白锦一和幽离之身边的姑娘们,恭敬道:“两位公子请随我来。”
两人在茫茫注视下随着老鸨上了楼。
“有权势就是不一样啊。不知啥时候我也能和花魁来上一晚,死而无憾阿。”
“就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当两人消失在人们视野中后,寻芳阁又恢复了以往的。***景象。
老鸨把两人带到三楼,在三楼正中有个红木屏风,屏风后是一雅间,暂时让两人在此等候片刻,沏上茶水,便去叫花魁。
待老鸨刚踏出屋子带。上。房门时,白锦一朝离之使了个眼色,离之会意,暗自屏下气息悄声跟了出去。只见老鸨朝三楼西面走去,匆匆的进了一间屋子,进屋前还来回张望了一下,离之小心的躲了起来,心想,有猫腻。便在一个隐蔽的位置竖耳细听起来。
听动静像是老鸨坐了下来,细声道:“阿瑶,有人找你,我暂先拖在雅间,你可知是谁。”
年轻女子声音传出,语速缓慢,酥酥入骨,媚态十足,:“能被鸨母带到上来见我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小人物呢~”光是听声音都能想象到是怎样妖娆性感的女子。
“是白家的人,你可知道,这白家,向来只为天子做事,如今竟来找你,你如实告诉我,可有闯祸?”老鸨扶着心口,不安的说道。
女子轻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鸨母无须担心”
老鸨忧心道:“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你好生应付,耽搁了这些时间,快随我去吧。”
起身的声音,离之回房,见白锦一胳膊肘倚着椅子扶手,手掌握拳撑着脸颊,衣袖自然滑轮,苍白的小臂裸露在外。桌上的茶水一动未动,宽松的墨色锦衣依旧耷拉在身上,看起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看见幽离之进屋,微微抬眸,幽离之向其点了点头,便站在了白锦一身侧,负手而立。
这时老鸨轻敲了下门后便推开,拉着一名蒙着白色面纱女子坐下,女子一双勾人的眼眸一转一瞬都是风情万种如若秋波,身姿妙曼傲人。
“两位公子,你们聊,我便不打扰了。”说完老鸨便低头退下,轻带房门离去。离之察觉的到,这老鸨正缓步往楼下走去,无须担心。
花魁看着眼前的两位,打实说,她还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男子,正对着的墨衣男子气质很是独特,如同上天亲刻般的五官已是绝无仅有。苍白的肌肤和墨色的锦衣放在一起,像是一幅水墨画一般,说不出的美。
身形瘦弱,深邃的眼眸如同一潭死水。盯的久了,真是稍不注意就会走神,看似未盯着自己,却有种一只被盯着的感觉。心底寒意顿起。
反观站在他身后的公子,看起来年纪稍小,褐色的眸子别具一格,比墨衣男子更有灵气,精致的五官也是俊美非凡,如此相貌的男子一次还来两个。老天不薄呢~
“不知道贵公子找碧瑶所谓何事?两位公子绝世容貌,虽说有些女气,但是丝毫不影响观赏呢~莫非。是想两人一起?碧瑶不介意的,嘻嘻嘻”碧瑶媚笑着打趣道。
没羞没臊,离之心底一阵恶寒。
“我此行是来问你一些事情,你如实回答便可,回答的时候可要想好了,我只问一遍。”平淡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音色雌雄难辨,更加为其添上了一笔蛊惑的色彩。
碧瑶无所谓的**着指甲一边说道:“瞧您说的,碧瑶定不敢有所隐瞒。”
“那我问你,赵家二公子赵子玉最后一次就见你是在什么时候?”
碧瑶思索片刻答道:“应是四日前的子时。”
“找你做什么?”
“他在我这里有一样东西,他是来拿的。”碧瑶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东西?”
“我哪儿知道,应该很重要,用布紧裹着,巴掌大小,摸起来像是硬邦邦的。他说放在我这里定不会被人察觉。”
白锦一似乎并不感到惊讶:“哦?那他在你这逗留了多久?”
“约摸着半柱香的时间吧,拿完东西就急忙走了。”
“他来这除了你是否还有他人知道。”
“没了,他是从后门的暗道进来的,除我之外再无他人知晓。”
“那你可否知道他失踪了?”
“失踪了?这么好个财主这就失踪了?真是可惜了呢。”碧瑶一脸惋惜。看起来十分无辜。
一个时辰后,两人出了寻芳阁,离之看见了少主所说的那名装瞎乞丐,衣衫褴褛的窝在墙根,紧闭着双眼,身前的破碗里有几枚铜钱。
白锦一告知车夫去颐阳酒楼,颐阳酒楼是白家的产业,离之听炎月说起过。
马车内,离之虽然满心疑问但见少主不曾多言,便也忍住不语。
等到了颐阳酒楼已是晌午时分,掌柜一看是少爷,二话没说,领两人去了二楼的一间靠窗的隔间,沏上茶后便退下。
透过轻启的窗户,能看见街上行走的百姓,阳光明媚,光景甚好。
两人席地而坐,眼观眼,鼻观鼻,白锦一垂下眼帘,一束阳光把他照的更加苍白透彻,端起温热的茶杯,轻吮,还是无言。
待他放下茶杯,听其淡淡开口:“若是想问,开口便是。”
离之挠了挠头,闷声道:“少主,你相信碧瑶所说的吗,之前你明明说那个乞丐看见赵子玉进去了半个时辰,可她却说半柱香的时间。况且,你问她的时候她几乎也不考虑一下就说了,不觉得很奇怪吗?”她觉得是少主的话,应该也有所察觉的啊,为何却没反应。
这时,敲门声响起,掌柜亲自把饭菜端上,白锦一挥挥手,又退下。热腾腾的菜香刺激着离之的味蕾,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一下。
此时的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太羞愧了。白锦一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将筷子齐好递了过去,示意可以吃了。才缓缓开口:“她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去问过她。”
扒了两口饭,听少主这么一说,便停下动作,含糊的问道:“少主,这是为何?”
白锦一夹起一片青菜,轻言:“先吃,吃完再说。”
又是吃完再说,就这么喜欢卖关子?离之心想。却又不敢追问,只得低头乖乖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