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伊叶办公室里。彭伊叶泪水涟涟,愁容满面,于垚绷着嘴唇,低头沉思,气氛凝重的能拧出水来。
半晌,于垚抬起头,看了看彭伊叶,说:“伊叶,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咱们就要勇于面对,自责、生气、抱怨、憎恨都是不解决问题的,当务之急就是冷静地思考一下,看看他能有什么手段和目的,然后拿出相应的策略来应对他。”
彭伊叶忧心忡忡地说:“对于扈广前的下一步,我是一头雾水,公司的董事会也没研究出最后的结果。本来,我和祁总都主张让你名正言顺地介入进来,可我老爸……唉,真是委屈你了。”
于垚摆摆手说:“伊叶,你不要说这些,我怎样都没关系,只要你在乎我就行。”
彭伊叶动情地看了于垚一眼,说:“于垚,你说,我们能挺过这一关吗?”
于垚坚定地说:“事在人为,只要我们能严阵以待,这世上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彭伊叶的脸上现出了笑容,说:“于垚,有你在我心里就有底啦。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于垚思索了一会儿,说:“从目前情况看,除了压在手里的一万辆电动三轮车外,还没有别的损失。如果单是这样,我们想想办法,把电动三轮车销出去并不是太大的难题。怕就怕他们有别的阴谋和企图,比如抽走资金、切断供应链、阻断销售网络等,这些是我们特殊要警惕的地方。”
彭伊叶说:“按说,他们借给公司的资金还不到还款时间,他们也找不出什么借口催款,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什么文章可做呢?”
于垚说:“咱们财务上有没有什么可能让他们抓住把柄的漏洞?”
彭伊叶顿了一下,说:“这我可说不准,我得去问问小姨。不过退一步说,财务上的事他扈广前也参与不进去,不应该有什么问题吧。”
于垚站起身说:“这样吧,你现在就去找伊总监了解一下财务情况,我去销售部找冯娅商量一下寻找销售渠道,然后咱们再碰头看下一步怎么办。”
彭伊叶点点头,拿着笔记本,随于垚一起出门。
于垚来到销售部,部长室的门锁着,他问一个职员冯部长去哪了,职员说不清楚。于垚出屋掏出手机拨号,传来的是关机的提示音。他想了想,朝电动车分厂走去。
冯娅来到五洲酒店咖啡厅时,把自己伪装得严严实实的扈广前已坐在一张桌子前等待多时。扈广前看到进门后四顾张望的冯娅,就摘下墨镜,满面春风地站起身,冲冯娅扬起手打了一个响指。冯娅应声朝扈广前这边看了看,半天才反应过来,试探着走过来,在扈广前对面坐下,扬头理了理头发,看着扈广前的装束淡淡地一笑,说:“真像地下党在接头,看来扈总,啊不,是扈公子,今天的精神状态不错呀。”
侍应生及时赶来,扈广前对他说要两杯牛奶咖啡,侍应生应声离去。
扈广前坐下后,对冯娅微微一笑,说:“你能如期而来没有爽约,说明你是一个靠谱的人,我没看错你。在我接触的同龄人里能让我心动敬佩的人不多,你就是其中之一。本来早就想约你出来坐坐,可就是没有合适的机缘。这回我把烦心杂乱的事打包处理了,心情也彻底放松下来,所以就约了你。因为你即将要面临着新的选择,我觉得咱们应该静下心来好好交流一下,也不枉在一起共事一回。”
冯娅不卑不亢地一笑,说:“你是彻底放松了,但你知道踏梦公司现在处于什么状态吗?”
扈广前幸灾乐祸地一笑,说:“我现在已不是踏梦公司的成员了,自然也就管不了他们处于什么状态了。”
冯娅用探究似的目光注视着扈广前,扈广前做了一个耸肩摊手的手势,低头正了正领带上的带夹,抬头优雅地对冯娅回应以微笑。这时,侍应生端着托盘过来,扈广前端起一杯咖啡放到冯娅面前,侍应生把另一杯咖啡放到扈广前面前后离去。
扈广前用羹匙慢慢搅着咖啡,对冯娅说:“来,先喝咖啡,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放松心情,慢慢地聊。”
冯娅也拿起羹匙搅着咖啡,看着杯中褐白相间的线条卷成漩涡。半晌,她说:“既然放松地聊,那我就无话不谈,说得不好听你也不要在意,我只是想弄明白,彭总对你还是不错的,可你为什么要把公司陷入瘫痪的境地,你不觉得你做得有些过分吗?”
扈广前端起咖啡,慢慢地呷了一小口,品了品,点点头,说:“彭总对我确实不错,但他那是有前提和目的的,而且也是我先做到了,他是欣赏我,要稳住我。可遗憾的是那个彭伊叶却不把我当盘菜,践踏我的感情不说,还要硬生生地把我挤出公司。我不能让我的付出和心血付之东流吧?再说,强者生存弱者淘汰这也是商界竞争的法则,他们怪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不能审时度势地把握住自己的命运。”
冯娅暗自吸了一口气,表面不动声色地说:“这么说,这些都不是偶然而发,而是你精心策划的,其结果也在你的预料之中?”
扈广前得意地点点头,说:“对,这是一场大的战役,是智者的较量,看来这第一战役是初见成效啦。”
冯娅追问:“这么说,你还有下一步了?”
扈广前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当然,计划必须要有一个完整性,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做到效益最大化。”
冯娅试探着问:“那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能不能让我也见识见识?”
扈广前狡黠地看了冯娅一眼,颇含意味地一笑,说:“至于下一步的计划,不但要让你见识,还希望你能参与其中,这当然得有一个前提。”
冯娅一个警觉,问:“我参与,我能参与什么?”
扈广前说:“彼此在公司里虽然接触不多,但我很关注你,欣赏你,觉得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女,我希望你能跟着我,咱们共同实现下一步计划。”
冯娅摇摇头说:“你太高看我了,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小女子,对你扈公子,我可高攀不起。”
扈广前露出诚恳的表情,说:“冯娅,我说的是真心话,现在你面临新的选择,我这里可能是你最佳的选择。所以你不要轻率地做出决定,认真思考一下再做决定。”
冯娅定了定神,颇有意味地一笑,说:“你就那么有把握地认为,我经过认真的考虑就会选择跟随你?”
扈广前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知道你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有自己的梦想,而我有能力让你尽快地实现自己的梦想,彻底脱胎换骨。我想,你是聪明人,不应该错过属于自己的机会。”
冯娅端起咖啡,边喝边想,放下咖啡,说:“公司待我不薄,彭助理也信任我,我就这样背离而去,这不是我的风格。”
扈广前击了一下掌,说:“有情有义,难得,令人钦佩,但我更敬佩你的不甘平庸。再说,公司目前的一切都不是由你造成的,而以后的这个公司又与他们无关了,他们任何人都无权干涉指责你,你也不必为所谓的内疚买单,对自己负责就足矣。”
冯娅再一次地审视着扈广前,最后说:“这不是轻易就能做出的决定,你容我再想想。”
扈广前爽快地说:“行,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并坚信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