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柯喊着于垚的名字追赶着于垚,于垚一直朝前走着,不理会后面的白柯。突然,白柯“哎呦”一声,蹲下了身子,于垚停了下来,回身看了看,暗叹一下,走过来蹲下,问:“你咋的啦,没事吧?”
白柯手捂着肚子,抬起头,脸色煞白,喘息着说:“可能是跑得急了,有些岔气,歇一会儿就好了。”
于垚说:“要不,我送你回宿舍好好歇歇。”
白柯摇摇头说:“我不想回去,只想和你在一起。”
于垚叹了口气,说:“唉,我都这样了,求求你,你就别闹了,好吗?”
白柯说:“我没有胡闹。我这是认真的。”
于垚指责白柯:“你认真还当着那么多人瞪眼说瞎话,把我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
白柯撅着嘴,小声嘟囔着:“我就是想让大家都知道,让它既成事实,让你没有其他选择地和我好。”
于垚气得一下子站起来,说:“你呀你呀,你这一下子可把我害惨了,连祁总都对我嗤之以鼻,我……我还怎么再呆下去!”
白柯也站起来,笑着说:“那没关系,无论你到哪里,也无论你干什么,我都跟着你,至死不渝。”
于垚实在没办法,为了彻底摆脱白柯的纠缠,他鼓足了勇气,对白柯说:“我实话告诉你,你的想法太天真了,咱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因为……因为我已经有了女朋友。”
白柯一惊,随即否定:“不对,你是在骗我,你是为了想甩掉我而编的瞎话,于……于大哥,难道我就真的不招你喜欢吗?”
话既已出口,于垚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他说:“白柯,我说的是真的,以前只是不想对别人说而已,现在被你逼到这份儿上,我只好对你说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到公司来吗?”
白柯愣愣地看着于垚,问:“你为什么?”
于垚说:“就是为了我心上的人。”
白柯心虚地问:“那她……是谁?”
于垚顿了一下,说:“算了,你知道有这回事就行了,你还年轻,是能够寻找到那份属于自己的爱情的。”
白柯固执地说:“不行,你得说出来,不然,你就是瞎编的,我还有追求你得权利。”
于垚说:“那好,如果是真的,你就不要再缠住我不放了?”
白柯看着于垚,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于垚艰难地说出了口:“我喜欢的那个心上人是彭伊叶。”
白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说:“你是说……是彭助理!她也喜欢你?”
于垚不能犹豫,坚定地点了点头。
白柯怔愣着,眼神随之黯淡下来,她一步步地后退着,猛地转身跑了起来。
于垚在她身后追了几步,喊着:“你慢点,注意身体。”
白柯哭着说:“我不用你管!”
于垚看着渐渐跑远的白柯,心情并没有轻松下来。
顾旺跑到车间办公室,祁原坐在椅子上等着他。顾旺要给祁原倒水,被祁原制止。祁原指着椅子让顾旺坐下,说:“我来就是催促一下,沈阳的那批货催得紧,但一定要保证质量,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
顾旺连连点头,说:“放心吧祁总,我这紧盯着呢。”
“还有,”祁原皱着眉头说:“那个于垚你退给扈总,让扈总快些把他辞了,那个白柯也得离开公司,你妥善处理一下吧,越快越好,我怕闹不好会惹出麻烦事。这事就交给你了,你要给我处理好喽,明白吧?”
顾旺眨着眼睛说:“祁总放心,我一定尽快把他们处理好。”
祁原站起身,说:“行了,那你快去办吧,我到别处看看。”
“祁总慢走。”顾旺把祁原送到门口,回身坐到桌前,想了想,摇头晃脑地坏坏一笑,自言自语地说:“嘿,瞧好吧!”蹦起来,跑出门去。
顾飞和顾旺恭恭敬敬地站在桌前,扈广前微闭双眼地仰靠在皮椅上。静了一会儿,扈广前坐起身,问:“祁总真是这么说的?”
顾旺赶紧回答:“对,看当时的样子,祁总对于垚简直是烦透了。”
扈广前微微点点头,说:“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他变得臭不可闻,人人唾之,让那个彭伊叶也避之不及,无话可说,然后再把他一弃了之。”
顾飞连忙加以奉承:“扈总就是智多星,一步步都在您的掌控之中。您说,下一步怎么办?”
扈广前转着眼珠想了想,说:“基本目的已经达到了,弃之。对了,顾飞,你写一个开除公告贴出去,我还要再恶心恶心他,让那个白柯随他而去,走了也不让他轻松消停。”
顾旺一拍手,说:“扈总这主意好哇,让于垚光屁股拉磨,转着圈丢人不说,还有苦没处说。”
顾飞说:“行,我这就去办,咱们大张旗鼓地这么一来,让于垚这小子颜面丢尽,从此在公司销声匿迹。”
祁原回到办公室,于垚已在门前等候他,见到祁原,于垚迎上前去,说:“祁总,我想找您谈谈。”
祁原看是于垚,心生不快,态度冷冰冰地说:“我不是让你去找扈总了嘛,我没什么和你好谈的。”
于垚说:“祁总,有些事您根本不了解,我有必要要跟您澄清一下。”
“事情都摆在了那里,女孩也都指认了你,你还有什么可澄清的,大不了编些谎话来摆脱自己,你已经不再属于公司的人了,所以,我不想听你说什么,我还有事,你走吧。”祁原现出了不耐烦,掏出钥匙开门。
于垚脱口而出:“我来公司就是为了彭伊叶,我心有所属,根本不可能与别人有任何事情。”
祁原一愣神:“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于垚说:“我确实是因为彭伊叶而来到的公司,但要说清楚,话很长,在这里不方便,能不能让我进屋详细对您说。”
祁原认真地看了看于垚,想了想,说:“好吧,进来吧。”开门进屋,于垚跟上,随手把门关紧。
祁原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让于垚在对面坐下,说:“怎么个情况,你说吧。”
于垚理了理思绪,就从火车邂逅开始,把遇到彭伊叶及来到公司的经过叙述一遍,最后说:“现在我也不知道伊叶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只想见伊叶一面,向她澄清事实,是走是留心里也就踏实了。”
祁原听入了神,直到于垚停下话来,他才恍然回神。他直视着于垚,半天才说:“你说的这些太具有传奇色彩了,你敢确定,你说的这些确实都是真的?”
于垚坚定地点点头:“是真的。”
祁原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问:那你是否知道你为什么会面临如此境地?
于垚低头想了想,沉默了一会儿,说:“这里面可能有一些人为的因素,但我没有调查,只是猜测,不敢妄加确定,所以……”于垚现出了顾虑的表情。
祁原抬起手说:“于垚,你要想得到我的帮助,就得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这是在我的办公室,但说无妨。”
于垚权衡一下,说:“那好,我觉得,这些事情也许……也许与扈广前副总有关。”
祁原不动声色地说:“说说理由。”
于垚说:“我来时就知道扈广前副总与伊叶的关系,所以,在伊叶提出希望我能来公司时,我主要是从能锻炼自己,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她的角度出发,就来到这里从工人干起。也许是伊叶与扈广前副总不是同一类型的人,思想观念有差异,产生了矛盾,伊叶为此也有许多烦恼,这些伊叶曾跟我说过。或许扈广前副总就以为我在其中作梗,对我予以排斥,再后来就这样了。”
祁原问:“那车间的小女孩是怎么回事?”
于垚回答:“她是怎么想的那只是她的想法,我是一再回避,而且我们没有任何亲密接触,至于她的一切,我也是蒙在鼓里。”
祁原问:“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于垚想了想,说:“我以前对伊叶没有任何非分想法,现在遇到扈广前副总这样一个有心计的人,我怕伊叶她一个小姑娘应付不过来,如果她真的需要我,我想用我的努力保护她、陪伴她。只是……只是不知道她需不需要我。”
祁原露出了笑容:“今天与你谈话,我对你有了新的认识,但得在那个车间小姑娘的事水落石出的前提下,我才能彻底相信你。这样,有时间我全面了解一下,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我替你向彭伊叶解释说明。”
于垚的心里也轻松了许多,说:“那就……谢谢祁总啦。”
祁原说:“在事实没有弄清楚之前,暂时还得委屈你,明天你还回车间吧。”
于垚爽快地回答说:“没问题,正好我对PVC背胶有点改进的想法,利用这段时间来攻克一下。”
祁原恍然大悟,说:“我以前隐约地在董事会上听过彭伊叶助理与扈广前副总争吵,彭伊叶助理说扈广前副总的改革方案是一个车间工人提出来的,那个工人不会就是你吧?”
于垚淡淡地一笑,说:“那都是以前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
祁原满怀期待地说:“看来,我还真得对你另眼相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