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果就这样入关,可能会被拦截下来。醉秋和苍誉都不是省油的灯,朕的动静这么大,他们一定会防朕。想要顺利入关,一定要乔装易容。”凤倾城扔给红衣另一张人皮面具。
红衣戴上面具,换上衣衫,待看清自己的装扮,啧啧称奇:“这什么人制的面具,好精致,完全看不出易容。”
“朕制的。”凤倾城淡扫一眼傻了的红衣,紧张的情绪似乎稍稍缓解了一些。
“奴,奴婢跟在皇上多年,居然不知皇上的易容术如此精湛。”红衣嗫嚅道。
“这很正常。朕虽在苍山学了很多东西,在皇宫却派不上用场。如今出了宫,能物尽其用,不错。准备好了,我们出发。”语罢,凤倾城率先走出客栈。
他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只觉天是一样的天,风是一样的风,只是宫外的人要比宫里的人更喜欢笑。
前面两个脏不溜湫的孩子朝他飞奔而来,他呆怔地看着,忘了避开。
“公子,小心!!”红衣出声提醒,还是晚了一步。
其中一个孩子正撞进凤倾城的大腿,他的小手很脏,揪着他的长袍,将污泥揩在了他的衣袍之上。
见凤倾城神色莫测地看着他,小鬼朝他扮了个鬼脸,笑道:“大叔一点也不可爱。”而后,两个孩子笑着跳着走远,很快消失无踪。
“红衣,如他所说,朕……我不可爱么?”凤倾城怔傻地看着孩子走远,淡声问道。
突然怀念在苍山的日子,也怀念那个女人初来皇宫的日子。
那时的他,还是太子,可以随心所欲,想笑的时候笑,想做戏的时候做戏,想捉弄她的时候便捉弄她。
自他决定将自己的痛苦都还给凤绾绾的时候,一切皆变得不同。
他竟不知,那个女人,早已不是原来的凤绾绾。其实,在更早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的不同。可惜他任由仇恨蒙蔽了双眼,执意将这条路走下去,才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
“公子是做大事的人,不需要可爱的性子。”斟酌之后,红衣嗫嚅道。
凤倾城淡笑,站在你来我往的大街上,仰望碧蓝如洗的天际:“好像,是不大一样。”
“什么不一样?”红衣不解,循着凤倾城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天很蓝,没有云,阳光刺目而温暖。
“天比皇宫的要蓝,风比皇宫的要舒缓,人也比皇宫的可爱。”凤倾城收回视线,迈着沉稳优雅的步伐往边境关口而去。
红衣愣是没瞧出有什么不一样,追上凤倾城,跟着他进入关口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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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王府。
凤绾绾的视线频频投向正在斟茶的苍誉,月醉秋见状很不满,索性扶正她的小脸:“绾绾,别看他,我难得来一次,你为什么不把视线放在我身上多一点儿?”
不过隔了一日罢了,为什么凤绾绾和苍誉之间一下子亲近了这许多?
他来了不到半个时辰,凤绾绾和苍誉之间的视线交流足足有八次之多,难道是昨儿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凤绾绾犹豫着要不要把她和苍誉成亲的事告诉月醉秋,却又怕他受不了这个刺激,两人再打起来。
苍誉此时斟了茶出来,搁在茶几上,悄悄握紧凤绾绾的手。
月醉秋眼尖地看到,一掌拍开苍誉:“准她住在这里,可没准你对她动手动脚。”
“醉秋,我跟苍誉昨晚上已经……”凤绾绾欲言又止。
月醉秋脸色不大好看,沉声道:“你怀有身孕,不可能跟他有夫妻之实。如果你只想以这种方式让我知难而退,那你打错了如意算盘。”
闻言,凤绾绾握住苍誉的手,与之十指紧扣。
凤绾绾看向月醉秋,柔声道:“我想告诉你,昨晚上我和苍誉成亲了,我们是夫妻,同甘共苦的夫妻。”
月醉秋大笑出声,用力拍在凤绾绾的香肩:“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昨天你还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怎么可能转身跟他成亲?!凤绾绾,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杀了你!!”
他的笑意渐渐收敛,在凤绾绾平静无波的眼神注视下,心不断下沉,几将无法呼吸。
“昨晚上,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观众,就只有我们两个,我们拜堂成亲,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你要杀,先把我杀了。”苍誉与凤绾绾十指紧扣,一字一顿地道。
如果不是月醉秋来了,他还以为是昨晚做了一个美梦。现在他确定,他和凤绾绾确确实实拜了堂,成了亲,只差没有洞房而已。
“是,么?”月醉秋起了身,眸中的怒意渐散,只剩下冰冷:“我难得让一回,只为了怕留她在皇宫,伤及她,还有她的孩子。结果我难得的善心,却让你捷足先登。苍誉,我该一早把你杀死!”
他双拳紧握,关节泛白,终于忍无可忍,一掌袭向苍誉的胸口。
本以为苍誉会避开,他却岿然不动,结结实实接下他这一掌。
月醉秋还想继续朝苍誉施掌,凤绾绾挡在他跟前,仰视盛怒当中的月醉秋,一字一顿地道:“醉秋,不关他的事。是因为我喜欢苍誉,才要给他幸福。对你,却没有那种喜欢。跟苍誉在一起,很轻松,没压力,他能让我笑,这就是我昨晚突然决定跟他成亲的缘故。我想要跟他过山水田园、闲云野鹤的生活,如果能回苍山,那再好不过。如果不可以,我想跟他游览天下。其实,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打算近两日起程。告诉你这件事,因为你是苍誉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她起了身,清澈如水的眸子与月醉秋的对视:“我的爱情,给了皇兄,我的喜欢,给了苍誉。留给你的,仅剩友情。”
她可以毫不避讳地告诉月醉秋,对苍誉的感情,远远不到爱情的深度。但苍誉能让她欢喜让她忧,昨晚她才下了这个重大的决心。
如果女人必定要嫁给一个男人,她希望那人是能带给她幸福的苍誉。
“你们想走,问过我没有?!你们越想双宿双栖,我越不让你们得逞!”月醉秋推开凤绾绾,甩袖而去。
苍誉扶住凤绾绾,她倚在他怀中苦笑:“我好像弄巧成拙了。本想着感化他,现在只怕我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不如今晚试试。以我的身手,若想离开,问题不大。”苍誉情不自禁地在凤绾绾颊畔印下一吻。
凤绾绾失笑,也在他脸上亲了一记,傻笑:“你的武功确实离开,可惜带着我这个拖油瓶,想跑得远,难。不论如何,晚上试试看。”
这天晚上,凤绾绾早早睡下,待到子夜时分,才被苍誉唤醒,带在怀中,打算出王府,悄悄离开京都。
王府是顺利出了,可是京城的守卫实在森严。
那亲自守在城楼上的白衣男子,不正是月醉秋?
他高高在上地俯视他们,淡声道:“今晚没白做功夫,终是等到了你们两个!”
苍誉带凤绾绾入怀,正想飞身而起,却见月醉秋一扬手,城楼陡然一片亮堂,密密麻麻的弓箭手蓄势待发,靶心就对准他们两个。
“苍誉,你敢动分毫,我一定把你杀了,让她做寡妇。就算你们成了亲,也要在我眼皮底下生活!”月醉秋清冷的声音自空中传来,令凤绾绾胆寒。
她抓紧苍誉的手,对他摇头:“我们回去吧,困极了,好想睡。”
苍誉轻叹一声,轻捏她的鼻尖儿,“都是你惹的祸,我们都走不了了。”
“那就回去过富足的日子,不需要跟你到处巅波,更好。”凤绾绾灿然一笑,由着苍誉抱起她,在月醉秋清冷双眼的注视下,回到毅王府。
此后,苍誉时常试着带凤绾绾出王府,想要瞅个空离开京都,却都未能如愿。
现在的京都在他的亲自监管之下,进得来,出不去。
日子一天天平静逝去。
凤绾绾这日起身后,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总有不祥预感,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这心惊肉跳的感觉真不好受,吃不下,坐不安,横竖难受得要死。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苍誉被皇帝召进了皇宫,到现在还没回来。
毅王府诡异的安静,像是没有一个人影,就连平时服侍她的丫鬟也全都消失无踪。
这不妥,一定是要发生什么事。
她迈着细碎的步子,强忍着呕吐感出了室内,轻唤丫鬟的名字,却没人理。
正欲出小院,却听得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好像是官兵的脚步声。
到底是怎么了?
凤绾绾心一凛,下意识地回到室内。看着密道的开关,毫不犹豫地进了密室避风头。
是不是月醉秋在其中做了什么事?否则王府上前不会没一个人。更巧的是,苍誉在此时被召进了皇宫。就算是上早朝,皇帝有话要交待,也要不了这么长时间。
这是苍誉告诉她的密室,说是到紧要关头可以在里面避避风头。现在这种重要时刻,拖延时间也好。
“太子殿下,不见桔绮姑娘!”室外率着一众官兵寻找凤绾绾的月醉秋收到侍卫的传报。
“再搜!本宫一早将王府包围,她不可能不在王府,一定是藏在王府的某个地方!”月醉秋冷冽的声音模模糊糊传进凤绾绾耳中。
她大气不敢出。果然不是她多想,月醉秋居然来一个调虎离山之计,想趁苍誉不在王府的时间把她掳走!
本以为时间长一点,月醉秋就会接受她已经嫁给苍誉的这个事实。不料他不只没想通,还在想办法拆散她和苍誉。
是她的错,小看了月醉秋对她的情意。
如今只盼苍誉能尽快回到王府。密道开关设置比较隐密,希望还来得及。
月醉秋带着众官兵在王府上前搜索,他则在主苑寻找密室的开关。或许这里设置了什么密室,否则一个活生生的人不会无端端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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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毅王府有点不妥!”另一厢,成功混入京都的红衣作小厮装扮,第一时间去毅王府转悠了一圈。
“说。”凤倾城落拓书生装扮,轻抿一口茶,淡声问道。
已经到达了凤绾绾所在的地方,他不怕她能走出他的掌心。
钓鱼,要有耐性。
现在不在凤祈王朝,而是月影国,定要想个万全之策,方能将那个女人手到擒来!
“毅王府被官兵包围,但府中没有打斗的声音传出。看其驾势,便知训练有素,很像宫中的禁卫军,奴婢听到他们在吆喝,好像是在找公主。苍公子一早被皇帝召进了宫,平时他离开毅王府从不超过一个时辰,今晨到现在,已有两个多时辰。而且率领这批官兵的人,是月醉秋!”红衣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一禀告。
“你有什么想法?”凤倾城薄唇掀出兴味的笑容,看向红衣,问道。
“奴婢还有什么想法。只是不明白公子为什么还不出手,难道要等公主被人抢走了,公子才来出手么?!!”红衣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焦虑的情绪,放大了音量。
凤倾城暗自摇头:“你跟在我身边多年,还是没学会许多东西。行事不能只靠蛮力,而要用脑子,这样才能事半功倍。凭你我二人之力,能对抗月醉秋和他的众多下属么?”
“这可不一定。奴婢知道,公子的武功,天下无双!”红衣对凤倾城讨好一笑,顺便拍拍马屁。
凤倾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武功再好,也只有双手。若还要把她带走,难如登天。你应该想清楚,苍誉为何今日进了宫便不再出宫,为何醉秋恰恰在苍誉不能出宫的当会儿包围毅王府,而毅王府没有半点反抗的迹象。这说明,这是醉秋一早设好的一个局,调虎离山!苍誉武功好,他如果在王府,醉秋想带走那个女人有点难度。苍誉不在的话——”
凤倾城突然站起来,沉声道:“等等。红衣,方才你说在找她,就是说,醉秋还没找到她,是吧?”
“看情形应该是。”红衣回道。
“你现在继续监视毅王府的一举一动,我现在进宫,杀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凤倾城狭长的凤眸精光乍现,唇畔掀出阴冷的笑意。
“公子一个人进宫,有没有问题?”红衣不放心地问道。
“你说呢?”凤倾城的三个字让红衣住了嘴。
以凤倾城的身份地位加武功,以及聪明才智,确实不需要太担心。
“奴婢这就前往毅王府,监视那里的一举一动,公子也要小心。”红衣见凤倾城起了身,出了客栈,忙跟在他身后道。
凤倾城飞身而起,直接在大白天施展轻功而去。
众人惊愕地抬头,只见一道翦影在蓝天下划出美丽的痕迹,欲瞧真切一些,却飞逝无踪。
众人面面相觑,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另一厢,毅王府。
又有几个官兵去到月醉秋跟前启禀,没有找到凤绾绾的踪影。
“一群废物!!”月醉秋怒极之下,将官兵踹倒在地。
再不抓紧时间,只恐苍誉会在他带走凤绾绾之前回到王府,届时他想带走凤绾绾,就是痴人说梦。
不想再浪费时间,月醉秋静下心来,也抓紧时间,仔仔细细搜寻小院的每一处细微之处。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密室的暗钮所在。密室门应声而开,安静地坐在榻上的女人,不正是凤绾绾?
他踩着重重的步伐向她靠近:“绾绾,走吧,你浪费了我不少时间。”
“我不走。苍誉要我在家里等他,他回家找不到我,会担心。”凤绾绾赖在榻上一动不动。现在她能做的事,就是拖时间。
她已经延缓了不少时间,或许再跟月醉秋碎嘴几句,苍誉就回府了。
“你永远也不必再等他。如果非要等,我可以先把他杀了!”月醉秋自是看出凤绾绾打什么如意算盘。他上前,直接点了凤绾绾的穴道,将她抱在怀中,出了密室。
正值此时,有人飞奔进入室内,“太子殿下,李公公来了,说是带来皇上的口谕!”
月醉秋一愣,口谕?怎么回事?!!
凤绾绾心下忐忑,不知这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无端端来了皇帝的口谕,难道是因为她?
不多久,李公公赶到小院,见到月醉秋,忙上前,尖声道:“正好太子殿下在此,桔绮姑娘也在此。皇上口谕,即刻宣太子殿下及桔绮姑娘进宫面圣,不得有误,钦此!!”
月醉秋不甘不愿地接了旨,第一时间扫向凤绾绾。
这事也太巧了,莫不是苍誉洞悉了先机,才在最后关头扳回一城?
“李公公,父皇突然召本宫和桔绮面圣,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月醉秋想从李公公口中探听消息。
李公公茫茫然摇头,回道:“奴才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知皇上神情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奴才这才直奔毅王府而来。”
有一件事他倒是瞒着没说。那就是将他带到毅王府的人轻功了不得,片刻之间便将他带到毅王府,让他赶紧进王府传达旨意。
月醉秋不再废话,毕竟木已成舟,不进宫就是抗旨不遵。可惜了今日这样的好机会,居然会在最后关头功败垂成,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始终心有不甘啊。
凤绾绾则一扫方才的颓废,兴冲冲地坐上了软轿,笑容满面,对月醉秋笑道:“醉秋,我好久没进宫了,还真有点怀念以前的宫女生活。”
月醉秋心情不好,板着脸回道:“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就不信,抓不走你。”
“你又何必呢?我和苍誉都成亲了,你该多看看其他女人,发现其他女人的好——”见月醉秋铁青了脸色,凤绾绾住了嘴,唇角却忍不住地向上翘。没办法,逃过一劫,心情想不好都不行。
月醉秋携同凤绾绾进了皇宫,直接往朝阳殿而去,这令月醉秋不解。
朝阳殿是接待来使的宫殿,皇帝怎会召他们来此觐见?!
远远便见皇帝跟一个花色长袍的男子有说有笑,月醉秋刚开始没在意,待走得近了,他脸上的表情全部凝固,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他身后的女人。
只见她像是见了鬼,撒腿就往回路跑。
才跑到大殿门口,便被侍卫的长茅挡住了去路。
本在与皇帝说笑的花衣男子这才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轻抿了一口香茗,笑意厣厣,淡声道:“醉秋,别来无恙。”
月醉秋强压心头纷乱的心绪,走向男子,强牵出一点笑意:“倾城,别来无恙。”
那个背对着他们的女人在听到“倾城”二字时,身子明显僵硬。
她进也不是,逃也不行,一时就这样僵在了原地,恨不能遁地,将自己隐藏起来。
“陛下,那位就是桔绮姑娘么?看这背影,就知姿色不凡,倾城和苍誉两人才会抢着喜欢她。”凤倾城的声音若有似无地传进凤绾绾耳中。
皇帝这才想起凤绾绾的存在,朝僵在殿前的凤绾绾道:“桔绮,过来!该有的礼数要懂,不要让人笑话,这是凤祈皇朝的皇帝,快来拜见!”
皇帝倒是忘了,凤绾绾不只没向凤倾城行礼,同样也没对他这个皇帝行礼,没大没小。
凤绾绾僵在原地不动,就是不想面对凤倾城。她高兴得太早了,以为是苍誉救了她,结果却落在凤倾城手上。
凤倾城与月醉秋相比较,她宁愿被月醉秋掳走。被凤倾城知道这是她,会怎么对付她?她想都不敢想。
“世侄,别见怪,朕平时疏于管教,这些下人才不知分寸,不懂礼数,让你见笑了!!”凤绾绾不听教,皇帝面子上挂不住。
“无妨,我去看看她。”凤倾城语罢起了身,朝凤绾绾所站的方向而去。
皇帝虽觉凤倾城的态度有点奇怪,也只能静观其变。
凤绾绾听着凤倾城的脚步逼近自己,手心在冒汗。如果可以,真想夺门而出。
思量间,凤倾城已经到了她身后,细如蚊蚋的声音响在她耳畔:“女人,别来无恙啊。我想你想得紧,你可曾想我……”
凤绾绾颊畔有汗意渗出,她握紧双拳,指甲刺入手心而不自知。
凤倾城刚走到凤绾绾身后,月醉秋猛然醒神,冲过来,将凤绾绾护在怀中,不让凤倾城看她的脸。
见状,凤倾城薄唇微掀,笑意阴冷:“我听闻你们都喜欢这个名叫桔绮的宫女,本以为言过其实,如今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凤绾绾窝在月醉秋怀中,仿佛他就是自己唯一的倚靠。
她知道自己是鸵鸟心态,凤倾城已知道她是凤绾绾,无论她怎么躲,她还是走不出他的掌控。
“我是喜欢她,这又如何?关你凤倾城什么事?!”月醉秋不客气地道。
怀中的女人在发抖。不过就是凤倾城,有这么令她害怕吗?真没出息!
凤倾城深睨一眼躲在其他男人怀中的女人,凤眸闪过嗜血的锋芒,一瞬即逝。
他缓缓走向皇帝,淡笑:“也没有什么。方才我跟陛下聊了聊,打算在这里住一阵子。既然桔绮是宫女出身,以后由她服侍我的生活起居。陛下,不知可否借这宫女给我一用?!”
“当然可以!”皇帝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凤倾城的要求。
凤绾绾惊得抬起眼眸,看向凤倾城。本想反驳,无奈喉间堵塞,吐不出半个字,只能与凤倾城遥遥相望。
月醉秋见状,低咒一声,才道:“父皇,不可以!桔绮她不再是宫女,她是……”
本想说凤绾绾已嫁作人妇,可他心有不甘,怎么也说不出这个事实。
凤绾绾嚅动苍白的双唇,还是什么也说不出。
“天下臣民皆是朕的子民,就算现在不是,再让她进宫,便是宫女了。就这么决定了,世侄想要她服侍生活起居,那就让她在皇宫停留一段时间。至于誉儿那边,朕会对他说!”皇帝一声令下,就这么决定了凤绾绾的去留。
凤倾城朗声而笑:“陛下英明。我这就和我的宫女联络一下感情,由她带我在皇宫走走。”
语罢,他大踏步走向凤绾绾。
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凤绾绾眼前的光影,她侧过身子,想要忽视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力。其实很想告诉他,凤绾绾确实死了,现在她已是苍誉的妻子,名叫桔绮。
“跟上,陪朕走走!”凤倾城脸上依然带笑,声音却像发自冰窖。
凤绾绾求救的眼神投向月醉秋,月醉秋正想开口,凤倾城抢先一步道:“桔绮现在是朕的宫女!朕若不高兴了,可以决定任何人的生死!”
他冰冷的眼神在月醉秋脸上顿了片刻,转而看向凤绾绾,闪过复杂的眸色:“跟上,不要让再朕再说第二次!”
他率先出了朝阳殿。凤绾绾犹豫片刻,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凤倾城身后。
月醉秋想跟上,被皇帝叫住:“太子,留下。朕问你,你对誉儿做了什么?!”
“没什么大事,他在皇宫睡着了。”月醉秋说着想走,却听皇帝一声令下:“你们,拦住太子!!”
“是!”侍卫们齐声应道,出手拦住月醉秋。
另一厢,一出众人的视线,凤绾绾便被凤倾城连拖带拽地向前走。
“我以为你应该有话要说!”待到无人之境,凤倾城压凤绾绾在墙上,掐着她的雪颚,狠声道。
“奴婢无话可说!”凤绾绾回避凤倾城阴冷的视线。
下一刻,她的檀口被凤倾城咬上。
他冰冷的唇,火烫的舌在她吃痛间强势侵入,吮上她的香/舌,激烈汲吮。她躲,他缠,她再躲,他追缠。
直至她退无可退,被他紧紧缠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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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有三更,不过合一起了,懒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