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真的是这样的吗?”皇贵妃说完,一脸羞愧的看向元狩帝,轻声说道:“臣妾真的不知道,国库已是这般空虚,不过,臣妾那还有从前皇上赏下来的不少东西,臣妾已经拿给小五了,让他拿出去看看能变卖多少银子出来。”
“胡闹!”元狩帝板了脸看向皇贵妃,“那是朕给你的东西,你就这样拿出去,你把朕放在哪里了!”
“臣妾把您放在心里了啊!”皇贵妃瞪大了眼,很是无辜的说道:“臣妾也心疼啊,可是再心疼,臣妾也不能眼见着皇上为钱犯愁吧?”
元狩帝看着一脸真诚看着自已的皇贵妃,默了一默,叹了口气,探手抓了皇贵妃柔如夷脂的手,握在掌心,“爱妃,朕没有白疼你。”
皇贵妃笑着往元狩帝跟前靠了靠,元狩帝另一只手轻轻的揽了她,手在她光滑如丝缎的发上捋了捋,沉声说道:“朕知道现如今便攻大宛实为不智之举,可是,朕一年比一年老了,朕曾经在先帝跟前发过誓,一定要在有生之年拿下大宛,以慰先帝在天之气。”
“皇上您不老!”皇贵妃抬头,目光痴痴的看着元狩帝。
“怎么会不老啊!”元狩帝叹了口气,萧瑟道:“朕都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
“您都有小十二了,哪里就老了呢!”皇贵妃嘻嘻笑了说道。
元狩帝的手便捏了把皇贵妃柔软的腰,一时间,帐子里气息便浓了浓。
就在皇贵妃想着是就势而上,还是把睿王托付的事先办了时,元狩帝却是开口了。
“说起来,朕在婉嫔那里听了件有趣的事,爱妃要不要也听一听。”
皇贵妃按上蠢蠢欲动的心,说道:“既是有趣,臣妾自然要听一听了。”
“婉嫔的奶娘,你知道吧?”
“知道,之前不还是被段远坤给告了一状的吗?”皇贵妃没忘借机上眼药水。有效没效不管,但有机会不上,那是笨蛋。
元狩帝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她。前些日子不是递了牌子进宫求见婉嫔吗?”
“嗯,这事婉嫔与臣妾说过。”皇贵妃说道:“臣妾想着婉嫔也没个亲人,有个奶妈子能来看看也好,于是便安排了这奶妈子进宫,怎么了?可是这奶妈子做出什么以下犯上的事了?若是的话,臣妾……”
“不是。”元狩帝打断皇贵妃的话,说道:“这奶妈子是来跟婉嫔说,那个救她的罗姑娘,想要拿出五年的收入上供朝庭,却不知道要怎么做。想让婉嫔打听打听!”
“哎呀,还有这种事?”皇贵妃详做一脸兴奋的说道:“这可真是磕睡遇上了枕头,皇上这才愁着国库空虚没银子,这就有人愿意自动奉上银子,皇上这可是好事啊!”
“好事?”元狩帝看向皇贵妃,轻声问道:“爱妃觉得这是好事?”
“是啊!”皇贵妃点头。
元狩帝笑了笑,说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世人都恨不得往怀里搂银子,谁会那么蠢往外送银子呢?她这样做,不可能没有目的,朕不是三岁的孩子,不会上这个当!再说了,就凭一个乡下的丫头,她能拿出多少的银子来?”
皇贵妃轻垂的眉眼里便掠过一抹几不可见的讥诮,但说出的话,却是柔柔和和浓情蜜意。
“皇上,为什么这样说?一个乡下的丫头还能算讲出什么来?”
“你可不知道。”
元狩帝便将青果通过叶羽与十一皇子搭上线的事说了一遍,至于叶羽求他赐婚的事,则不曾提及。这必竟涉及到前朝政事,他是不可能会说与皇贵妃知道的。
“皇上,臣妾有两个猜想,若是猜错了,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你说,朕不怪你。”
“臣妾是想,会不会是小十一也知道国库空虚,故意安排罗姑娘这样做的呢?”皇贵妃看向元狩帝问道。
“十一?”元狩帝摇头,“应该不会,他才多大,若是他想这样做,他可以直接来找朕,何必还要拐拐绕绕。”
皇贵妃点头,“也是噢,那会不会是因为罗姑娘又遇上什么难事了,想借着奉上五年的收入,躲过这次灾难呢?”
元狩帝不由蹙了眉头说道:“她的产业有小十一的股份,这天下谁还能大过朕的皇儿去?”
皇贵妃冷冷的翘了唇角,能大过你的皇儿去的人多了去了,不说那些权臣重臣,便是这皇宫里稍稍有点头脸的太监,哪个不比你儿子大?
“那臣妾也不明白了。”皇贵妃颓然的说道:“不过照臣妾的意思,还是觉得皇上应该收了这那什么罗姑娘这份银量的,回头皇上赐她一个有名无实的出身,再大肆褒奖一番,说不得便能引来一大堆人效仿。虽说杯水车薪,总算是多了项收入不是?”
元狩帝听了,脸上的神色不由便动了动。
皇贵妃趁热打铁,轻声说道:“依着臣妾的意思,什么郡主,乡君的也就算了,您赏她一个七品的县主,这样一来,皇上得到了实惠,她有了出身,叶羽叶大人那,对皇上也得感恩戴德!”
元狩帝默了一默,轻声说道:“朕的福顺怎么办?”
“皇上,您心疼福顺,那十一,十二呢?”皇贵妃难得的收了笑脸,一脸端庄的看了元狩帝,“皇上,臣妾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您心里不能光记着福顺,您得想想十一,十二,还有婉嫔!他们也是您的儿子,也是您的女人啊!”
元狩帝耷拉下的眼皮子便狠狠的抽了抽,顿了顿,他目光微抬,对上皇贵妃明媚的眼,笑了笑,说道:“是啊,朕不但是福顺的父皇,朕也是十一、十二的父皇!”
皇贵妃露出一个讪然的笑,轻声说道:“皇上,您罚臣妾吧,是臣妾仗着您的疼爱,僭越了!”
元狩帝摸了摸皇贵妃的脸,“睡吧,不早了。”
果然,外面响起三更的声音。
皇贵妃便温婉一笑,躺了回去。
三日后。
皇贵妃召翰林院文晋昭夫人入宫说话。
同一时间,宫中一青衣小太监手捧明黄圣旨,去了东市长兴坊的宝瓶胡同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