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又有多少个七年。这七年的颠沛流离,牵怀满挂,只觉得,一初铸成的墙垒不知需要多少个七年来巩固。而此刻,比肩的好友流月已然不在,柳夫人看着窗外出神,直到夏则夜从身后出现,「出去走走吧。」
「我常年在外游历,也倒是见了不少新奇的事物。」柳夫人道。
「哦?」
「在东北的一个城镇,到了端午之时,母亲会一早给小孩四肢缠上五色绳,然后等到节后第一次下雨,小孩子就要把绳子都解下来扔掉,绳子变成了蛇,到处游走,也就算是带走了不好的事情。」
「这倒是有趣我们这边过端午也便是祭祀、吃粽、挂艾草、兰汤沐浴、饮雄黄酒、戴五色绳手环这些。」夏则夜认真道。
「对,只是演绎形式有所不同罢了。有的地方要挂钟馗像,让一艘小船自这天起在水面泛游,他们称之为『鬼船』,船上一般是各家衣物这些,然后举行一个小仪式请了巫师来唱唱跳跳,将不好的厄运都通通赶走,再取船上的衣物取回给小孩穿上,以驱邪避毒。」柳夫人说着这些的时候,眼睛也流露出对平淡生活的向往,「这些我倒是都记录下来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笑道,「经过一个小镇刚好某年端午,小镇认为这天来了生人便是不好的事情,就把我困在一个小屋内一天一夜,那天晚上我听见反常的蝉鸣鸟叫,翌日镇长带头便把我放出来了,他们说百鸟围迎,这反而是吉瑞。」
「七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夏则夜应道。
「夏公子,你呢?」柳夫人关切的问道。
「我倒还好,常年经商也说算不上什么事,平日便在家养病。」夏则夜继续说,「你走了以后,华国继续推行新政,现在的女孩子也是为了能有朝一日当上女官而一直很努力呢,只是推选还在士族以上阶层推行,平民若想入朝为官,还需经过反复科举,通过院试、乡试、会试、殿试一步步实现理想。」
「在七年之前,这些想都不敢想。」柳夫人欣然道,「我们也只是提了几点建议,竟然华帝便悉数实施了。」
「耀王在这之中也花了不少气力,虽然借此机会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手。」夏则夜补充道。
「他啊,能这样想自然最好了。」柳夫人吃惊,「流月也算是瞑目了。」
「此外,」夏则夜迟疑了下,「静元皇妃捎了口信来,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柳夫人轻描淡写。
「她想见你一面。」
真是好久没见的故人了呢。「那就这几天吧,请夏公子安排下时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