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斯特学院中央的龙龟居室内,一位少女,一席雪白长裙贴合着完美的身形映出玲珑的曲线,一头笔直光亮的黑发悄然垂下,双眸似水,却是带着些许的清冷,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可以挤出水来,静静的坐在一副酒红的方形木桌前,双手托腮,好似一副极美的图画,老妇坐在其旁边,爱惜的拉过少女的纤纤玉手,疼惜的抚摸着。
“凝儿!两年了,你这般不苟言笑,可是为何在比试时出手却是这般心慈,你要知道,今天如果不是我去的及时,你就有可能被伤到。”
少女听了老人的丝丝责怪,脸上终究是有点不好意思,轻声的言道:“是,古奶奶,凝儿记住了!”,言罢,少女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转过头,看着老人,终是开口问出了今天比赛归来后,一直让她疑虑的问题:“古奶奶,说来奇怪,今天的那个对手好似在那里见过,为何在我的内心会那般熟悉。”
老妇呵呵一笑,遂即走出了居室,只留得少女在那里怔怔发呆。
铸剑室,被冰冻成紫色冰雕的我此时正被与一堆破铜烂铁扔在一起,而铸老与流云此时正坐在一旁,流云不停地将刚刚煮好的遁地鼠的肉汤加在铸老面前的碗里。而这老家伙则是嘴角泛着黄油,吸嗦不已的将面前的美食狠狠地灌进嘴里。
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可是偏好此刻的我眼神却是出奇的清明,回来已经多时,我在学院的这些年月,除了去参加金魁窟的比赛,其余的就是后院与铸剑室,对于比赛时发生的事情,虽不是很明了,可是隐隐还是有些许记忆。
终于,老家伙实是在他吃饱喝足之后,一挥手,白光闪过,解除了我身上的那层紫色冰层。然后拍拍肚子,满足的站起身来,看起表情,本是想说些什么,可是,还是转身向室外走去,只是在出门时淡淡的言道:“以后,别去参加了,还有,你的那个怪能力,从今天开始给我收起来,如果,有下次,那么,我就把你锁起来。”
铸老这般语气,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可见今天的事情还是有点过了。
皎洁的月光无声的装饰着这片年轻的土地,贝斯特学院的净身湖上,薄薄的青雾承载着微风惬意的在湖面上摇来摇去,一道月光洒下,忽而打起道道轻柔的波纹。湖面的一处小亭中,两位老人负手而立,静静的站在那里,向远眺望。终于还是一向严肃的古长老开了口:“知道了吗?昨天,就在昨天,永武大帝发出了聚贤令,大陆各界都要出派两位紫玄以上的修者参加,唉!大陆的动荡终于是要来临了!”
“哼!他发出聚贤令,和我贝斯特有何关系?我贝斯特虽然在永武大陆开远,可是历经几百年,优秀学员散布全大陆,就连大陆的另一头也有不少历练的学子,他想以此来分裂各大家族以及收拢势力,可是他也得考虑考虑自己的野心能不能吃得下。”
古老看了看义愤填膺的铸老,那沧桑的脸上终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是呀!野心作怪,就像九年前的那场战争,一场大战开的无头无尾,毫无缘由的开始,却也是毫无缘由的结束。如今,又是这般,那次为了揽权他害了贤侯,这次不知道又有何打算。”
“哼哼!掌权者,失了人心,那么和一只被挖了双眼的熔岩兽有何区别。有些事,干了,就得考虑好后果,那日血牛的无故陨落,我就对这位大帝失去了信心,此刻,又是再掀风雨,全然不顾大陆子民的安危。当年要不是血刃天那老东西还估计一些我等老朋友以及他儿子的情面,这片大陆早就是千疮百孔,现在倒好,正亦邪,邪亦正,无故猜疑.。。“
古老看着突然间傲气凌然的铸老,仿佛又回到了哪个意气风发的时代,眼神中竟是有了丝丝迷茫,忽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丝清明,一双干枯的老手轻车熟路般抓在了筑老的一只大耳之上,狠声问道:”老东西,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
铸老故作疑惑,两手抱着耳朵,满脸痛苦的反问道:“知道什么?”
“哼!知道什么,你的那个宝贝弟子,我还纳闷,你这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为何平白无故的收起弟子来了,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是你和永安那小丫头狼狈为奸,只是满了我这可怜的老妇!”说着又是暗自使起劲来,直痛的铸老嗷嗷直叫。
“行了,唉!都这般岁数,还是动手动脚。“稍一用力,便是挣脱了古老的撕扯。
“你别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无痕这小东西,他老子没有的能力,他竟然是得到了。”
“什么?莫非,莫非,我果真没猜错?”古老听到铸老一般言语,倒也是有点惊讶。
“是呀,血瞳,这血世一组的天命,可怜那血刃天老东西在自己儿子身上没看到,却是在自己从未谋面的孙子身上出现了,哈哈,想想我就解气。几十年前,我铸就了一个叱咤风云的贤侯血银,现在我将再续传奇,缔造一个无痕。大陆始乱,总的有人来平衡这一切。”
“那这么说,两年前,凝儿所遇到的,就是这小子?”
“嗯!永安那丫头精明的很,你以为她会看着自己的儿子出事。其实在上次你回来告诉我之后,我就有了猜想,没想到,还真是这小子。”说着,铸老用手撸了几下那沾满油渍的胡须,暗自盘算起来。不多时,便是好似有了想法。
“好了,再过些时日,就让这群孩子们出去吧,是时候去做点什么了,没有鲜血的洗礼,永远不会造就一个强者,再过不久,大陆的诟病就会显现,正好可以让他们去为这新大陆的到来抹上一笔至关重要的色彩。”
言罢,一时间整个贝斯特又进入了往日的平静与安详。只留下永不停歇的微风在哪里与湖水交相嬉闹。
常言道:欲要夺知,必先予之,这寂静般的安逸之后,所迎来的则是摧枯拉朽般的暴雨。
竖日,当黎明的朝阳刚刚划过天际,送走夜晚的最后一丝气息,整个大陆便是陷入了无声的悲痛与黑暗,先是永武大帝以聚贤令为由,发兵绞杀了处于永武皇城之内的第一大族凌襄族,此而开始将依附者正式纳入皇室军封,没有应召者皆被屠杀殆尽,一时间处于永武管辖的大陆之上各族人心惶惶,为自保群起而举之,大肆招揽能人异士,无限制的争夺有天赋的孩童作为自家门徒。整个大陆开始了四分五裂的掠夺之势。本就各自为战的永武大陆开始陷入了无休止的掠夺与杀戮,而唯有贝斯特一座城市还算系于平静。
永武大帝招揽权术的注意不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而使得本是相安无事还算平静的局面彻底打破,终于在永武大帝二三零年,大吞小,聚势而立的各个家族开始如雨后春笋般悄然而立,成为了一场无休止的闹剧。其中以永武大帝为首的皇族,以及南端各个土族聚拢形成的郯族和大陆西面漆雕家族形成三势而立的局面,再加上各族野心,此时夹杂着本是几百年与大陆井水不犯河水的暗黑血族则成了四面互相牵扯。而大陆之上三大族为了招揽人才都将各自的眼光放在了贝斯特学院这个修者集聚的大堂。而贝斯特特有的地势,使得刚好处于几大实力的中央,故而一场以贝斯特为中心的牵制与拉扯就此拉开序幕。而为了得到更多的修者为自家而用,大陆之上的三大势力开始每年挑选自家的优秀人才进入贝斯特一来为了增强势力,二来以此为由从中拉取关系。而为了保持学院的平静与学子的人身安全,贝斯特学院那位从未露面的院长大人却是也发出了自我入校以来的第一道指令:“凡我院学子,切不可私自比斗,或者拉帮结派暗自伤人,凡出现以上违令者,皆废灵出院。”
有法就必有触发之人,而这些人无一例外皆是被废了灵海,逐出了学院,而考虑到得罪贝斯特的后果,各大势力还是收压了自己的怒火,彼此息事宁人。
而作为铸老弟子的我,也是在这年的学院新招之后,被放入了学院的二年级灵士修堂,正真的进入了由这个大世界浓缩而成的小世界之内,当然和我在一起的还有流云,以及本就是在这修堂之内的张君宝。而作为铸老弟子的我,竟是奇迹般地受到了铸老的特殊照顾住进了离铸剑室特别近的一间形似鸭兽,色呈炙炎的鸟形居室,而流云则是悄悄的住在了我的旁边的一间形似暗黑冥火凤的居室内。不知道这建立规约如何,为此我一直很好奇为何如此霸气的冥火凤旁边还修建一所这般不伦不类的鸭兽居室。而作为一向能活着就绝不要脸的死胖子君宝,则是打着为了防止流云受到我的骚扰从而监视我的旗号死皮烂脸的挤了进来,成为了我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