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张该怎样描述才能说出她的艳色无双的容颜?
那吹弹得破的肌肤,那如画的眉目,那秀发如云,那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的曼妙娇躯,那双眼睛啊,是夜空璀璨的星辰,是碧潭静谧的波痕;嘴角淡淡一抹微笑,如夏日静静开放的莲荷;那一低头的风姿,让靖王恍如看见了御花园万朵桃花盛放的美丽。
看着靖王发呆,房中众人皆嘴角弯出可疑的弧度,木含清稍稍红了脸,走过来按规矩给靖王施礼:“臣女赵木兰见过靖王千岁。”
靖王看着她,一时还是没有醒过神,没有答话。
木含清半蹲半站,弯着身子行礼的姿势实在累人,但对面的王爷不吭声自己只能忍住。还在发着低烧、头本来就晕,这下再也坚持不住,身子一歪,不由自主的向一旁倒去。
众人惊呼,回过神来的靖王手忙脚乱一伸手,一个曼妙柔软的身躯撞进了他宽厚的怀抱。感觉到身前软玉温香的美妙触感,靖王不由的手上又是一紧,头一低,差点覆上那一抹柔软清香的樱唇。
木含清无力地闭上眼睛,待头昏眼花的一刻过去;感觉身子一紧,唇上拂过令自己有丝酥麻的温热气息,一惊之下睁开了眼睛。看到靖王近在眼前的脸,不由倒抽一口气,一抹红云迎面扑来,全身俱热,用力一个推拒,离开了那个怀抱,退后低头。
青柳急忙走上去扶住她晃动的身子。看着木含清酡红的丽颜,众人倒抽一口气,再次石化于这张千娇百媚的芙蓉面羞涩掩映中的绝世风华。
回过神来的靖王,亦不由的有些尴尬和心悸。游戏花丛、号称风流的自己,怎么也会为了一张美丽的脸失神至此呢?
当下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匆匆说了几句话靖王便告辞出去了。
丫头们忍不住,说着打趣的话纷纷笑出来,木含清再次被她们的话羞红了脸,装作羞恼赶了她们出去。一边躺下休息,一边心里很是发愁,穿越穿出这样一张妖孽般的脸,究竟会带给自己些什么不可测的遭遇呢?
次日,木含清觉得好了一些,坚持要去京城说什么也不再住下去了,穆秀没有办法,却再也不敢让她骑马,弄来一架马车,尽可能铺设的舒服些。
一行人再次上路;纯儿和靖王等却是一早就已离开了。
马车摇摇晃晃,一路上木含清只是睡觉。
因为她的生病,沉鱼也沉静下来,不敢再闹她。
第二天的傍晚,终于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帝都上河城。
考虑到这么多兵马进城影响不好,穆秀和木含清商量后,派人联系了京畿卫戍营,暂时借住,休整后便直接回北疆。
马车进城,穆秀已派人骑马先行,把小姐将到的消息告知了京城的北安王府。是以木含清一行未到,北安王府的家人已洒扫准备,并在王府总管赵南翔带领下在府门外迎候。
风尘仆仆,马车一到,打开中门,车驾直入后堂。
下了车,面前停着几乘小轿,青柳碧荷扶着木含清坐进去,沉鱼却说什么也要自己走。青柳碧荷不再管他,招手叫过轿夫,抬着走了一射之地,转弯处,轿夫便歇下退了出去。随轿的丫环婆子们又唤过一群衣帽明净十七八岁的小厮复抬起轿子。
至一垂花门前落下众小厮退出,丫环婆子上来打起轿帘,扶木含清下轿进了垂花门。
北安王府是天下初定隆德帝赐给北安王在京城的府第,自然处处雕梁画栋,较一般的王侯府第华贵宽敞不少。木含清跟从众人绕过画壁,左转右弯进了一座小园,月亮门上镌刻“丰色园”三个金字。园内竹影森森绕着画廊,一栋两层小楼,玲珑可爱。
一个半老徐娘走上前行礼:“奴婢王府内务管家容娘给小姐磕头,这丰色园是王府新建的,小姐看能不能住?”
木含清抬手让她起身,笑着说:“有劳容管家,多谢费心。”
容娘听她这般客气,又惊又喜,连称不敢,恭请木含清进楼休息,然后转身招呼身后的丫环婆子:“把小姐的行礼物品搬进来吧。”
青柳碧荷服侍木含清沐浴更衣,容娘已细心地让丫头送上了一些填饥的水果点心,静静的服侍细心周到。
有些疲倦的木含清沉沉睡去。
第二天,知道穆秀已把自己到京的消息报进宫中,便没再问,静候宫中传召。
穆秀沿途都有快马飞报行程回北疆,这日禀告木含清,王爷派他在京城照顾小姐,暂时不必返回,待木含清点头便安排暂住京畿卫戍营的人马返回了北疆。
王府的人对自家这个小姐恭敬而照顾周到,过了几日木含清便恢复过来,沉鱼兴冲冲的拉着她在王府内闲逛。偶尔的弹弹琴,沉鱼咋咋呼呼在湖边钓鱼;或者缠着她写字,把墨弄了自己一身;如果不去想自己来的目的,日子倒也舒适。
如此又过了两日,这天正在房内看书,青柳急匆匆跑来,说宫内派人来传旨。木含清忙起身在丫鬟带领下来到前厅。几个皇宫内卫站在门外,进的门看见几个面白无须的内监正站在厅中央,为首一个年纪略大,约三十多岁。看见戴了面纱的木含清随丫环进来,尖细的嗓子喊了一声:“皇后娘娘懿旨,北安王之女赵木兰接旨。”
木含清行礼跪地:“臣女赵木兰参拜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懿旨,宣赵木兰明日午时凤仪宫见驾,钦此!”
“臣女赵木兰接旨。”木含清双手接过那纸明黄诏书,哎,想不到自己这自由时代的边境骑警,也有这样的一天。
内监放下懿旨,客气说:“咱家凤仪宫副总管马三多,有句话或许不该问,赵小姐戴着面纱接懿旨,会不会有点儿对皇后娘娘不敬啊?”
对皇后娘娘不敬?!这可是不小的罪名,周围的人心里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