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贝连的腿伤,在花影的药的治疗下,好的出奇的快,仅仅三天,伤口就愈合的完全看不出痕迹,人也能跑能跳的了。自己的追风和段胥邵的宝马,早已循着主人的味道,自己跑了回来。
万事俱备,就该去天山了,这天天一亮,贝连就起了床,准备去天山取血莲。
“等一下。”刚准备走,就被段胥邵叫住。
贝连回头,见他正将一枚玉佩,装进一个袋子里。而后手掌一摊,伸开在自己面前。
“什么?”贝连不解。
“把你随身携带的贴身之物,拿一件出来。天山不是普通的山,血莲也不是普通之物,上山之前,要先祭天拜山,将此物埋在山脚下,确保我们上山后,不会遇上雪崩;待取到血莲下山,再将其取回。”见贝连不解,段胥邵耐心给她解释。
“哦。”贝连听后,在身上找了找,最后,取下手腕上凤血玉的镯子,镯子上还镶嵌着金箔雕花。这只镯子,是她十二岁生日的时候,环漓溯送给她的,从那时候起,她就一直戴着,从来没摘下来过,想来,全身也就这一件随身携带的贴身之物。
段胥邵接过她递过来的镯子,看了一眼,一同装进手中的袋子。两人出了客栈,策马向天山奔去。
中午时分,两人就已到达天山脚下的村子。找了间客栈,定了房间,点了些店里的招牌菜,两人就在这里简单用了饭。可是贝连,却如饿了几天一般,狼吞虎咽,完全不顾形象。
“你这是干嘛?”被贝连的吃相吓了一跳,段胥邵出言问道。
“天山那么高,爬山很费力气,要多吃点,吃饱点,好爬天山。来来,你也吃。”贝连包着满嘴的饭,边说,边往段胥邵的碗里夹了一大块肉。
段胥邵瞅她一眼,夺下她的筷子:“慢点吃,饿狼似的。你以为天山就那么好上的啊,没有两天,估计我们登不了顶。好好吃饭,吃完去准备点干粮衣物,带着路上用。”说话间,已盛了一碗汤,递到贝连手中。
贝连抱着汤,一脸不相信的看向段胥邵:“要那么久?”
见她这样,段胥邵也懒得跟她多废话,摇了摇头,只顾自吃自己的饭。段胥邵这个态度,彻底打击了贝连,原以为最多一天就可以登顶,没想到,上个天山,还要花两天时间,顿时没了胃口,也没心思再好好吃饭。
“快点吃,别浪费了。”见贝连数米粒似的将饭往嘴里送,段胥邵忍不住提醒,指了指贝连道:“我吃饱了,你在这里别乱跑,我去准备上山的东西。”
贝连听罢,点了点头,看着段胥邵离去的背影,心想,这个段胥邵,其实人挺好的嘛,就是嘴巴不饶人,长得这么好看,算得上是凰朝难得的美男子,只是喜欢板着一张脸,给人一种凛冽的寒气,本质还是善类,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非得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哎......”贝连长叹一声,继续数米,等着段胥邵的归来。
不多时,段胥邵回来了,拿着一包东西。付了饭钱,段胥邵将包裹里的东西递给贝连,贝连打开一看,是一套红色衣服。
“你买这个干吗?”贝连再次不解,见段胥邵已经开始换上他自己的那套红色衣服。
“天山那么高,万一有个好歹,上来找我们的人,也容易看到,起码能捡个尸体,不会落得只有衣冠冢的下场。”段胥邵边换衣服边说。
贝连白他一眼:“乌鸦嘴。”说着,自己也换了衣服。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便向天山顶上进发。
一开始,还只是单纯的爬山,越往上,山就越陡峭,天气也越来越冷,寒风呼呼的刮,吹在脸上,像刀子似的,逆风往上,行走很是艰难,贝连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定了定神,继续向上攀登。
风越来越大、越来越冷,又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的样子,风里已夹杂起片片雪花,前方的山顶上,白茫茫一片,看来,离山顶是越来越近了,贝连坚定信念,一定要登上天山,拿到血莲!
不知走了多久,地上渐渐有了积雪,而且雪越来越深。肆虐的狂风,吹得贝连东倒西歪,纤瘦高挑的她,此时在寒风中,如同一棵小白杨,随风摇摆,时不时还会摔倒在雪地里。
段胥邵跟在身旁,静静看着这一切,不发一言。
终于,贝连累得实在是走不动了,一屁股在雪地上坐下,大口大口喘着气,口里呼出的热气,顿时在空气中形成一片云。
“呼呼......我走......走不动了.......呼呼.....累死我了......”贝连一边喘气一边说。
“累就闭嘴,别浪费力气。”段胥邵说着,将装满热水的羊皮水袋递给贝连。贝连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个痛快,喝完,又喘了几口气,抹了把嘴巴上的水,将其递还给段胥邵,心中舒坦了许多,稍作休息的缓冲,让贝连的劳累也缓解了不少。
突然,贝连停止喘气,一脸吃惊的看向段胥邵:“这水......怎么还是热的?”爬山爬了好几个时辰,而且天山上这么冷,段胥邵给我喝的水,还是热气腾腾的,怎么可能会如此?在这茫茫雪山上,他去哪儿弄热水?
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贝连心里产生,同时还有一份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感觉,心顿时就砰砰直跳。
段胥邵没回答她,在她旁边坐下,也打开水袋,喝了几口水。
见状,贝连腾地站起,指着段胥邵问道:“你是不是一直用内力护着这水的?你疯了?”说道这里,贝连自己也吓了一跳,要上天山,本来就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天山上极其寒冷,这个时候,段胥邵还用内力来保持这袋水的温度,他是不是傻?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很耗费内力,在这极寒的天山上,对他是很不利的吗?
段胥邵盖好水袋的盖子,白一眼贝连,淡淡的道:“大惊小怪。”
得到证实,贝连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水袋,有些生气的骂道:“你是不是没长脑子啊?为了几口水,至于这样吗?”
听得这话,段胥邵站起来,走近贝连,凑近她,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问道:“你这是在担心我吗?担心我会因内力耗尽而死?”
这一问,问得贝连有些结巴,是担心他吗?当自己知道他用内力保温这水的时候,心里顿时就升腾起一团火焰,不为别的,只是怕他耗费太多内力,担心他的身体支撑不住。这种感觉,以前从来不曾有过......
“我......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没人陪我去天山,帮我拿血莲。”贝连说着,一把推开段胥邵,转身就继续往上爬。但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颤了一下,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心虚、有些没底气,遂忙逃离开来,继续爬山。
段胥邵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小丫头,明明心里担心我,还要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