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直是许诺在陪我,老爸他说他在忙,只是每天都会准时给我送饭。我总会问许诺一些关于她自己的事情,比如她为什么会晕倒在路上,但她却什么也不肯说,反倒被她打听出不少事情,比如说我为什么会晕倒在路上。
事情就这么僵了下去,我也没办法找到她的家人。
一直到第四天,我的身体才逐渐恢复了生机,许诺的感冒也好了大半,尽管还有些流鼻涕,但这并没有什么大碍。
该出院了,我问许诺该何去何从,她只是摇了摇头。
“不如你暂时就住我家吧,我家空房间挺多的,就我和我爸在一起,平常也没个活人。”
她在犹豫,我相信只要是个人面对陌生人的邀请的时候都会犹豫的,而我在等待她的回答,我特别理解这种离家出走的孩子,场面顿时僵住了。
最先打破这短暂宁静的还是许诺。“要钱吗?我身上带的钱不多……”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这女孩的心思真是难猜,我被她逗乐了,便回了句:“包吃包住包水电。”
她又笑了,笑得是那么灿烂,已是默许了。
于是,我们一男一女就出现在医院门口,今天是个晴天,太阳光铺散在它所能照射到的每一个角落,懒洋洋地泛起暖意,天气也不是那么凉了。
但我们俩都穿得厚厚的,许诺是因为感冒,我爸特意给她挑了一套厚厚的冬衣,正合身。而我是懒得拿衣服,就一股脑地全裹在身上了。
我们在等,就是等我那个不正经的老爸,时间已经过了8点了,他又成功地放了我们鸽子。耐心总是要熬出来的,就在许诺几乎要坐下休息的时候,一辆崭新的银白色的现代ix35冲到我们面前,漆黑的车窗让我看不清里面的景况。
车窗被摇了下来,是一副胡子拉碴的中年形象。
“你迟到了半个小时,我们在这里受冻,你又哪儿逍遥去了?”我尖着嗓子问他。
他用力地拍了拍外车门。“给新车办手续去了,等急了吧,快上车感受感受,然后咱们回家,许诺也跟着吧,总不能让你爸妈说我们亏待了你。”他倒是一口气把两个人都招呼上了。
我们上了车,感受到新车的宽敞和车厢里淡淡的烟味,我爸他又不开窗户抽烟。
厌恶两字几乎写在了许诺的脸上,我看见她不情愿的样子,真是想笑,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是她这幅表情,后来慢慢就习惯了。
我扯了扯她的衣袖,他回头看我,我则柔声对她说:“习惯就好。”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举止表示,只是脸上的厌恶淡了下去。
一路上无话,我爸坐着开车,时不时地抿上几嘴烟,许诺则是扭着头看窗外的景象,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我,则是享受这短暂的温馨时光,就好像一家人在一起一样,我看看开车的父亲,再瞥几眼沉默的许诺,就感觉这才是生活。
车子一顿,一停,我们身子往前一倾。
到站了,终点是一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