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若撇除最遥远的西越,按距离,最接近东津的便是南大陆了。说来奇怪,这片南州面积虽不是特别大,却竟被一分为二,形成了始南丶远南两小州,并分由真诺丶辛诺两帝掌管。
这却显然不乎逻辑,毕竟其馀中丶东丶西及北方皆能完整成州,何故唯独南方要被分割?
对此,仙界其实亦众说纷纭。根据其中一个版本,在五万年前的在大破灭战役结束后,因着界主失踪,仙界只剩七大帝君(再加一名巡界使君),便需要重划势力范围,让一帝各管一州。但很不幸,那时由于仙域只有六大区,而帝君却有七人,僧多粥少,便注定有一州需要「牺牲」。然而不知因何,南州在各州中分明不算最大,最终却是它被檀香圣君强行分割,成了始南丶远南两部份。
事实上,南州即使已被裂土,事后却仍一直遭各种打压。比方说,远南大陆最靠近蓬莱岛,历来为防伺该族出力最多,然而当蓬莱(向八帝)投诚后,其馀六州不仅未加慰劳,随后还强逼远南割地来安置这些新住民;面对不公对待,南祖辛诺(为顾大局)却一直只是哑忍,没悍然和檀香翻脸。
「去南大陆吧,这片土地跟我有渊源,也可算是当年的发迹乡。」忽然间,金头发从丹田处冒出头来,向夜天传音。
噢,不说也忘了,老侯当年其实是在蓬莱岛出生,要到很后期才离岛闯荡,转战南大陆的。那些年,金头发曾于「天河」建立势力,而这条天河,则正正位处始南与西越大陆交界。
「兵主,你是东方族人,去西越恐怕不方便,但南大陆却没有这个问题……」这时候,金头发不懂是思乡还是另有原因,竟在不停怂恿夜天先去南方:「在南大陆,东方丶西方两族已混居多年,大家向来相安无事,不用担心南帝因种族原因而不选你。再者,南方荒地较多,人才较少,各宗门的整体实力相对较弱。如果你肯代表远南出战,南祖相信连高兴都来不及哪!」
「好吧。」说实话,夜天对仙域本不熟悉,再加上金头发倾力强推,便自然没反对的理由。就这样,他便将正式启程,御空而行,风驰电掣,走出东津,向始南大陆进发。
「飕飕飕-」
一路上,金头发原来还另有一事要提醒夜天。
「夜天,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六州之中不愁无人收留;但老实说,即使得到了总选资格又如何?届时在会场,你还是得再和段攸希一战,但你有信心赢吗?」金头发斩钉截铁,直接指出了问题症结,也完全不留情面。
「你说得对,没有。」夜天轻叹。
「如果打不赢段攸希,你终究还是斩不了道,登不了九,白忙一场。」金头发再次道出问题所在。
然而,正所谓忠言逆耳,夜天被这般无情打击,即使再宽大,也难免会暗暗不爽。于是他禁不住反问对方,老侯毕竟曾参与过上次的七州总选(四千年前),那个年代中,到底又有没有跟段攸希同级数的劲敌?
「没有。」答案同样是没有。金头发指出,段攸希天赋异禀,说他是万年丶甚至五万年一遇之奇才亦不夸张。按照四千年前之标准,「天河五煞」已算是青年第一,当时没有段攸希这级数的妖孽。
「唉,那就是说,我夜天生不逢时喽。」夜天再次无奈暗叹。
「哎哎,主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时候,不仅金头发,原来就连卡琳特也冒了出来凑热闹。她想告诉夜天,光抱怨并不能解决问题啊,如果兵主还想斩道登九的话,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出能克制段攸希之法!
「我懂。」夜天说,自己心里郁闷,刚才也只是不吐不快罢了;随后他更明言,假如众兵魂已发现段攸希的弱点,就不妨直接提出,让他参详。
卡琳特嫣然笑道:「嗳,他的短板我暂时还没发现,但倒是有个法子,可帮大家刺激思考。主人,外头天气冷,不如先进我的天虹幻界,坐着想!」
很无言,原来这就是她的所谓「办法」。不过夜天也深谙卡姐盛情难却,于是也没推搪,照办就是。就这样,他和金头发便迅速入定,让神识飘进天虹幻界的古堡里。
这一晚,这一人丶两魂将会安坐虎皮椅上,围着火炉,开始作赛后检讨,检视自己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
「嗯嗯……」
事实上,根据夜天的亲自观察以及多方打听,这位当世男神的绝杀大致可归纳为以下两招:一将倾城丶天锋,万变不离其中。
先说天锋。这把神剑不仅可刷致盲圣光,而且段攸希掐诀时手速极快,上次交锋时,夜天就连残影也捕捉不到,几致丧命;由此亦可见,此招在同阶之中近乎无敌。
「嗯嗯,这把天锋有弱点吗?又或者说,我可以如何改进自己?」经过一番琢磨,夜天也许仍未能肯定天锋有何破绽,但至少已掌握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就是速度。
不错,段攸希男神身具极速,在他面前,所有同阶对手都是乌龟,强如夜天也不例外。若夜天不去苦练速度,下次再交手时,恐怕还是会遭遇同一下场。
「呃,我知道我速度不如他,但也别忘了……现时的我,已经身处八阶极限,除非斩道,否则已难再取得进步。」夜天一阵耸肩,颇无奈的斜睨着金头发,叹道:「哎,先别管这把天锋了,人家另一招一将倾城,好像还更逆天啊。」
是的。一将倾城感染力太强了,其场域一经开展,连夜天这种反叛丶倔性丶思想独/立的不良青年都能感化,实在不是一般的神。当日交战时,夜天甚至还没机会动脑丶嘴炮,整个人便陷进去了。
老实说,夜天丶金头发与卡琳特都没能看出「一将倾城」有何弱点,就只知道:这种神级场域恐非单凭斗心炽盛,意志力旺盛,或令自己心如止水便能对付。而同一时间,三人倒是很清楚夜天有何不足之处:还是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