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他背向着图亚,边走边说:「我不是角斗者,当天闯入地下室,不过是来打打酱油,不必当真。而且两位若真的眼红有人比你们强,要见一个、杀一个的话……我倒是有个提议。有一个角斗者,名叫辰灭,你们快挑战他……」
「哼,小子,你不必忽悠我!」图亚很气恼,当下眼泛寒光,信步冲前,抓着夜天的胳膊怒喝:「不必多言。今天,你必败于图亚双拳之下!」
「呵呵,真的要决斗吗?」夜天一抬手,轻易甩开了图亚。他仍很轻视两人,当下头也不回,继续边走边说:「施主,小弟劝你……若不想像我般做独臂人,就回头是岸……」
说实话,图亚纵使比图安强,目测仍挺不过夜天两招,毫无胜算。若他是大美女,夜天或许还会应酬一下,调教一下,然而他不是;而大伙儿为要低调出城,更不想节外生枝,此战实在可免则免。
「算了吧,打就打。练练手,舒展一下也不错。」但到最后,夜天还是不胜其扰,定意速度解决。不过他仍不屑回望,由始而终,都是背向着图亚说话。「应战,可以,但必须警告你—输了就滚,别再回来找我麻烦,像阴魂不散。角斗者潜力不高,不可能迎头赶超,这辈子我注定要比你强。」
「好,你死定了!」图亚很自信,当即仰天长啸,没有迟疑,举拳便轰杀过来。
「哼。」夜天背负双手,仍然没回望图亚,也并没打算动用光球或「天虹仙弓」。只能说角斗士这修练体系太渣,不能用斗气,就只会无脑乱轰,根本不成威胁,大可无视。
「强弱悬殊,技术含量太低,浪费时间。不看了!」连体姊妹也不看好图亚,料定他必败无疑,毫无悬念。她们反而担心乱中被揭穿「连体」身份,便匆匆熘走,打算到山坡上的樱花树间暂避风头,远离「战场」。
只不过,姊妹们也没走了几步,就被蓝笛喊了回来。
「喂,你们赶快回来!打完了,可上路了!」蓝姐姐圈着嘴巴呼唤。
「不是吧,这麽快?!」姊妹们一阵疑惑,骤然回望,只见夜天动也没动,姿势不变,还是负着两手,伫立于原处。
与之相反,图亚却跪伏在地,颤颤巍巍,眼青鼻肿,还栽掉了几颗牙,状况惨不忍睹;刚才的无比自信,早已一去不返。
「好可怜啊!图亚大哥……好成熟的男人呐,竟被老大伤成这样……」在场众女生当中,就只有石天凤表示心疼,竟试图扶他起来。
「不必!」图亚瞪眼摆手,旋即谢绝了其好意。此时此刻,他目光异常坚定,必须咬紧牙关,坚挺过去,绝不容许自己倒下。
金枪不倒,角斗士的刚毅与偏执,大家再次有幸目睹这种傲骨。这方面,图亚绝对比图安要强,一个打不过人请来枪手,另一个却坚忍不拔,誓不低头!
也许,这是因为有女生在场,面子要紧,而二妹那番话到底在他心中有何效果,也没有人知晓。
「有朝一日……我会变强,一定要击败你!」图亚眼神坚定,虽几度站起失败,仍然坚拒低头,还抖动着点指夜天,立下重誓。
「击败我?哈哈,角斗士整个体系太渣,根本零可能。」夜天仍很不以为然,说话时,也始终没扭头回望。「老兄,你还是带你的奖品……嗯,这小婢走吧,休想再挑战我了。自由得来不易,切莫为一时之气,被打断手脚,栽掉牙。嘿嘿,我这是替你着想,你们应感激小弟!」
夜天说罢,就没再搭理图安、图亚这对基友,任他俩自己参悟。决斗一结束,他便赶紧向众女扬手,示意她们紧随下山。
「太渣了,跟他们打简直虚耗青春,只此一次!」下山时,夜天于石阶上继续吐槽,不骂不痛快。但事实上,此战他也不是毫无收穫。
之前,他正苦恼如何可绕过岗亭出城,及至看见图安手执铁链,拖行着小侍女的情景,又蓦地心生灵感,有所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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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梯蜿蜒,大伙儿拾级而下,终于返还皇城山麓,这时正在排队出城,等候被守门御婢检查。
半山区清幽僻静,缺乏人气,直到现在,夜天才再次能体验「云端」皇城的繁华熙攘。先别说巿集与大街上热闹纷繁,到处都是人,就连城门口,也是聚满了等待出城的群众,人山人海。
都说越接近圣卡蒂斯山峰,就越接近权力中心,现在返还山脚闹巿,一众红砖房与浮夸大宅,已统统变回各种石屋、木屋,相对平实。举目观瞻,唯独是圆拱形的城门由红砖所盖,倒算别具风情,格外吸睛。
由于出城人数极多,等候的队伍可以长达数里,非常夸张。人群拥挤,那夜天一行此时在哪?
不晓得,或者根本看不到。他们大概已烟没于人潮中,极难肉搜出来。
也在这时,队首之人变成了一员角斗士。
此人苦候多时,早已大汗淋漓,极不耐烦,还一直骂岗亭处没效率,因此现时挺到队首,终于能出城了,实在有如释重负之感。
角斗者,一般是奴隶身份,或是在大家族当打手,当家丁,或是在角斗场中厮杀,地位不高。但此人却有些不同,同为角斗士,他却没扣上金钢臂箍,显然是自由人,并非奴隶。
放眼一看,原来角斗士还牵着一辆马车,跟在身后。马车上,共放了三个大木箱,此外还有一男、一女的两名僕从,负责看管。
「打开箱子,让本婢查看一下。」所有出城的人和车,都必须接受守门御婢搜查,而一提起御婢,人们就会联想到那些冷若冰霜的神女姐姐,这名守岗御婢也不例外。
幸好,她虽然外表冷艳,却也不是特别凶悍,语气亦相对平缓。由此可见,守岗御婢只是在循例搜车,其实无意留难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