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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先锋基金横空出世(1)

博格成立先锋公司意味着一切从头开始,他希望大家能根据他在先锋公司的表现评价他为行业领袖。他认为只有先锋公司的基金是“共同化”的共同基金,而这次尝试是一次具有伟大意义的试验,是衡量共同基金在新的企业管理方式、新的制度规定和新的经营思路下能否顺利发展的一次尝试。由于先锋集团归旗下基金所有,公司的利润会全部返还给基金。而在当时,大部分共同基金公司都是以自身盈利为目的的,先锋公司成本经营的方式可谓独树一帜,它唯一感兴趣的是如何保证基金股东的利益最大化。

1974年的8月1日是个周五,博格正带着14岁的儿子小约翰向北行驶在纽约高速公路上,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普莱西德湖畔的度假小屋。与此同时,在几百里之外的费城,基金董事们正为是否保留威灵顿这个名称争得面红耳赤。作为11只基金的非正式名称,威灵顿投资公司集团一直沿用至今,表明这些基金是威灵顿管理公司的资产。大家争论的焦点是,威灵顿管理公司是否可以继续使用其公司名称,基金又能否用它作为自己的集团标志。这个问题对博格、对威灵顿管理公司和基金董事会成员来说都具有重要意义。一些基金董事会成员依然念念不忘年初在董事会会议上的明争暗斗,希望剥夺博格使用威灵顿这个名称带来的巨大商誉。还有些人则担心,如果集团采用了新的名称,旗下这些基金就必须以共同基金公司的名义另立炉灶重新开始,此前形成的品牌价值会消失得一干二净。对威灵顿管理公司来说,它把基金董事会此前形成的妥协方案视为博格试图掌控基金活动的第一步。而对博格来说,对方要求使用威灵顿这个名称是非常放肆而傲慢的。

博格在高速公路休息区稍作停留,然后给查尔斯·鲁特和理查德·史密斯打了个电话。两人向他透露了一个坏消息:董事们同意威灵顿管理公司继续保留原来的名称,公司基金无法继续使用(虽然他们希望继续使用)威灵顿集团的名称,唯一例外的是可以保留威灵顿基金的名称。听到这个消息博格非常愤怒,直接告诉对方:“这实在太过分了,真不敢相信他们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我要退出,不干了,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鲁特安慰道:“我们已经努力了这么久,现在放弃太可惜了。名称并不重要,你可以给自己的公司起任何名字,然后把它做大做强,成为共同基金行业中最响亮的名字。”

博格稍作思索,很快就冷静下来。虽然颇为勉强,他还是选择了明智的做法—给公司换一个新名称。他想到的名称大都体现了威灵顿公爵的历史典故,其中他最喜欢的是以W或V开头的单词。当时他想到了“胜利”(victory)这个词,它源自海军上将霍雷肖·纳尔逊(Horatio Nelson)的旗舰“胜利号”。

1805年,纳尔逊就是在特拉法尔加海战中牺牲于这艘战舰上的。不过,博格觉得在当时的情况下,给公司取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过头了。1

说到公司名称的最终由来,其实完全是意外得到的。当时,某基金董事会成员要求管理公司允许其继续使用原来的办公室,但挂在墙上的印刷品属于威灵顿公司的资产,被后者全部收走了。在准备采购新的印刷品时,一家艺术品经销商给博格打了一个电话,请他看几幅拿破仑一世时代的战争画作。博格买下了十二幅作品,其中六幅描绘的是威灵顿公爵的陆战场景,另外六幅取自1825年出版的一本书,描绘的是纳尔逊勋爵的海战场面。在欣赏这些作品时,对方为博格找到了这本书,书中有几页介绍了每次战役的详细情况。在浏览这本书时,博格发现了一些纳尔逊在200多年前写下的激荡人心的话语。例如:“我领导的舰队所向披靡,船长的准确判断、各级士官的英勇无畏和纪律严明,造就了我们这支不可抗拒的铁军。”这番话是纳尔逊在旗舰的甲板上写下的,当时他刚刚率领舰队大败法军,取得了1798年尼罗河战役的历史性胜利,而那艘旗舰的名称正是“先锋号”(Vanguard)。

博格感觉自己也像当年的纳尔逊一样经历了一场残酷的较量,像他一样不允许任何人和事阻挡自己前进的方向。从这个意义上说,博格要建立的是一艘现代版的“先锋号”,这个名称很好地响应了他想强调的领导和进步等主题。博格对选用这个名称作为新的基金标志感到很自豪,在他的极力提议下,对此名称略感不安的基金董事们最后还是接受了这个方案。回想当年,博格对我说:“先锋这个名字简直太完美了,完美得让人难以置信,就好像是专门为我的公司造出来的一样。”2

博格认为创建一个新的公司实体是非常有必要的,这样要比每只基金独自处理各自的经营业务好得多。为此他成立了一个新的公司,名为先锋集团公司,该公司归旗下11只基金共同所有。同时,为保持和威灵顿妥协方案的一致,公司负责为这11只基金提供经营管理服务。公司包括员工工资在内的费用开支,都按成本项目从基金中收取,公司经营不以盈利为目的。虽然成立新公司并不需要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批准,但这个公司却必须向其申请基金分担经营成本的权利。在等待证券交易委员会批准的过程中,先锋投资公司集团于1974年9月24日正式注册成立。自此,公司11只基金(分别是威灵顿基金、万盛基金、爱维斯基金、探索者基金、吉米尼基金、受托人股票基金、埃克塞特基金、威利斯雷收入基金、摩根成长基金、威斯敏斯特债券基金和联邦证券基金)的38万名股东将享受新公司提供的经营服务。

新成立的先锋基金当时共有59位员工,其中19人担任主管和行政职务,另外40人从事的是基金财务工作。博格继续担任每只基金的总裁,其年薪和在威灵顿管理公司时一样,为10万美元。基金投资的资产组合仍由威灵顿管理公司监管,威灵顿公司同时还继续承担通过股票经纪人向大众分销基金股份的任务。先锋公司负责记录每只基金的账目信息,向政府机构汇报税后收入和官方报告,并处理先前由威灵顿管理公司负责的其他行政管理职能。这些行政管理职能主要包括登记股东信息和股票过户,这些服务本来由威灵顿公司的外部供应商提供,但先锋公司在经过基金董事会批准之后,决定将这些业务进行内部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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