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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赣江咏叹调

如果说,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她孕育了中原文化,铸造了中华民族的性格特征,开创了世界文明史的先河,那么,赣江则是江西人的母亲河,她养育了数以千万计的江西儿女,创造了璀璨的赣文化,为中华民族的文明史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站在省会南昌的八一大桥上举目望,斜拉式的大桥造型犹如一架竖琴,拨动琴弦,桥下蔚蓝的赣江之水,后浪推前浪,齐声和唱着一曲大气磅礴、雄浑激昂的进行曲,又仿佛用诗一般的语言向我们昭示着赣江儿女的动听故事。

“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凭栏伫立,在千里赣江第一城的赣州市郁孤台边,只见章水滔滔,贡水汤汤,两水汇集,章贡合并始称赣江和形成“赣”字。在这之前,又由众多水系如桃江,上犹江等分别汇入章,贡二水。据考证,赣江的源头在石城县横江镇的上段村。那里,古木参天,修竹茂密。如今,赣江源已成了人们探幽寻胜的绝佳之地。从泉石细涓到峻山飞瀑,经过千撞万击,跌宕起伏而汇集成河,最终又形成赣水苍茫、蓄势待发的蔚为壮观的态势。多少年来,江西儿女在青山秀水中,薪火传承,众志成城,建设自己的美好家园。赣江源头之水不畏艰险,活力无限,向着一个共同目标奋进,这不也是江西儿女的性格特征的真实写照吗?

正是由于章贡二水的汇合,也造就了赣南第一城赣州。这座千年古城,至今还完好地保存了宋代城墙,那一城门,一城堞,一块砖都经历了千年的风雨,展示了古代江西人民的智慧和力量。而城内具有浓郁书香气息的文庙,城外通天岩的摩刻和雕像,无一又不彰显了古代江西人民对知识的渴求和焕发出来的卓越才华。一座郁孤台,吸引了多少文人墨客,又留下了多少动人诗篇,苏东坡,文天祥,黄庭坚,汤显祖,辛弃疾等都遗有诗词。而脍炙人口的当推辛弃疾的《菩萨蛮》了,毛泽东也曾手书辛词。一座郁孤台,留下了绵绵不绝的情感诗篇。

浩瀚的赣江向前流,经过万安十八滩,又孕育了赣中的古城吉安。“二水中分白鹭洲”,狭长的白鹭洲形状如梭,绿意盎然,白鹭竞飞,幽静空灵,像一颗绿宝石,镶嵌在滚滚波涛的赣江中。这碧水环绕的空间,自南宋吉州知府江万里设讲堂,筑学舍,初时亲任山长以来,与白鹿洞书院,鹅湖书院齐名,一直为江西三大书院。尤其是南宋时期(公元1256年)书院生员文天祥殿试第一,高中状元,同榜吉州进士39名,更使书院名声大噪,一时传为佳话。书院旧址,至今仍为中学校址,这在全国亦不多见。同在赣江边的吉安市属新干县,1989年9月曾发掘商代大墓,出土铜,玉,骨,原始瓷各类器物2000余件,其中出土的青铜犁,将我国的犁耕历史从西周推到了商,改写了南方文明史。尤其是出土的伏鸟双尾虎雕,猛虎强壮剽悍,威风凛凛,虎背上却栖憩着一只轻盈的小鸟,一大一小,一威一柔,合为一体,相得益彰,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威风凛凛的猛虎却有罕见的双尾,真是妙趣横生。由此可见,古庐陵文化,不愧是赣文化中的一朵奇葩。

奔腾的赣江向前流,流过“药不过樟树不灵”的樟树,那里有被誉为“赣之魂”的商代城邑吴城的遗址,吴城的遗址及发掘出来的各种文物,证明早在三千多年前,赣水之滨就有人类的文明活动;奔腾的赣江越过物产丰饶的丰城,那里有从东汉起就盛产青瓷的名窑“洪州窑”。它生产的瓷器造型、釉色都独具特色,尤其是冰裂纹变化莫测,令人产生无限的遐思。洪州窑已被专家称为瓷器的发源地。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奔腾的赣江经过千里流淌,终于来到省会南昌。初唐四杰之一的年轻诗人王勃曾在古南昌的滕王阁上,眺望雄浑的赣江,用华丽的词语,写下了骈体文《滕王阁序》。阁以文显,滕王阁成了江南三大名楼之一。如今,它屡废屡兴,重展雄姿,巍然耸立在赣江边,已成为江西历史文化的象征。市内的绳金塔,万寿宫,青云谱,孺子亭无一不是具有深厚文化底蕴的名胜古迹。更令人惊喜有加的是如今在红谷新区的赣江之滨,南昌市投入巨资,兴建了十里赣文化长廊,用雕塑,碑帖,青铜,雕像等形式,让人们流连在鲜花绿树,小桥流水,牌坊亭台之间,去感受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的赣文化之神韵。徐稚,朱熹,欧阳修,黄庭坚,文天祥,王安石,汤显祖,曾巩,陆九渊三兄弟,李觏,朱耷等江西历史文化璀璨之星的形象和事迹,无一不用塑像和文字凸现在人们的眼前。自隋唐以来至清末科举告终时,历代江西文状元45人,武状元6人的名字,也用金字镌刻在黑色的大理石碑上。砥砺后生以先贤为榜样,学好现代科学文化知识,用以建设自己的家乡和祖国。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徘徊在赣江之滨的赣文化长廊,穿过那浓缩了的秀山丽水,面对栩栩如生的历史人物,惊诧于古人驾驭文字的超凡能力,用如此精炼溢彩的词语来概括绵延千里的赣江两岸的地域和人文风情,真是神来之笔,锦上添花。

浩瀚的赣江,你从高山峻岭中来;美丽的赣江,你从茂林修竹中来。你闯过险滩,跃过平原,无所畏惧,风雨兼程,始终不渝地用浪涛反复地吟咏着“向前,向前”的曲调,在中部崛起的历史大潮中,“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你目光远大,和蔼可亲,胸怀开阔,广纳细流,用自己的躯体,无私地养育千万江西儿女,却从不向儿女索取,自己却飘然远行。

奔腾的赣江,汇入鄱湖,汇入长江,汇入大海。聪颖的江西人,也会走向全国,走向世界。牵引着对江西有着深情厚意的人们的关注目光。

赣江,江西人的母亲河;赣江,江西人的生命河。作为赣江的儿女,江西人感到自豪和骄傲。每一个人,倾己绵薄,为母亲的脸庞上添一份光彩,让母亲苍老的脸庞上,永远洋溢着年轻人般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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