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赫君还依然还在御书房,任长央自然也在旁守着。
覃王一事属于内乱,好在并没有太大的动静,不伤一分一毫,也算是圆满解决。
殿外的涧亦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他抱拳躬身行礼说道,“王爷,王妃,涟儿郡主现在跪在殿外。”
闻言,任长央和赫君还并没有很大的意外。这也是意料之中,覃王深怕赫涟儿会坏了他的好事儿,所以将赫涟儿给软禁在安寿宫内。
却不想,这弄巧成拙之下,反而是救了她一命。既然是无罪,自然而然是会前来为他们父子三人来求饶。
只不过明知道这件事情成功的概率少之又少,赫涟儿还是傻乎乎的前来。
赫君还一直是低头批阅奏折,他还要想着该如何去处理这些大臣,并且是能尽快弥补上。之前的一个一个换掉,显然是有些太慢了动静。
但是他必须要让那些新人尽快上手才行。
这时候,任长央放下了手中的书,转手将放在大腿之间的小暖炉给捧起来,她看着涧亦,说道,“那就请进来吧,外面冷。”
任长央对赫涟儿并没有太大的恶意,相反是有着一丝丝同情。毕竟赫涟儿是女儿身,不过当她想到赫涟儿的性格的时候,她的内心就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
很快,早已经是满脸泪痕的赫涟儿,这一回是循规蹈矩的跟随在涧亦的身后,慢慢走了进来。她不敢去看任何一个人,她只知道赫君还就在她的面前,当涧亦退到一侧的时候,她二话不说就先跪下。
“豫王爷,求求您,求求您饶过我父王和两位哥哥。”赫涟儿的声音还有些哽咽,她的底气很不足,就好像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罢了。
哪知赫君还根本是无动于衷,他甚至只是一个抬眉的动作都没有。赫涟儿小心翼翼地偷看,但是每一次都是失败。一时间,整个殿内都是带着一种僵持的气氛。
见状,坐在一旁的任长央总算是开口,“涟儿郡主,王爷念你只是一个女子,并且未参与过此事,对你宽宏大量。但是你也别忘记了自己身上也是背负着罪名,你如今能脱险也是万幸,若是给你的父王还有两位哥哥求饶的话,恐怕对你自己是很不利。”
赫涟儿听到任长央说的话,那抽搐的声音是放低了不少,她心中对任长央的妒忌和仇恨并没有减少。但是目前来说,她不能任性自己的内心。
“还望豫王爷和豫王妃能看在我们是皇家人的份上,从轻发落。我父王他也是一时糊涂,才酿成大错。”赫涟儿心想着赫君还还没有开口说话,那么就还有着一丝丝的希望,她竭尽全力想要得到赫君还的同意。
坐在一侧的任长央见状,笑了笑。她的确是有些多嘴了。
这时候的赫君还才缓缓抬头,他看了一眼已经是低头看书的任长央,则是下一刻抬眉看着地上还在磕头求饶的赫涟儿,他的眼中只有厌恶。
“赫涟儿,你以为凭你几句话就可以让你的父王还有两位哥哥解脱罪名吗?你以为你是谁,只是一个郡主罢了。”赫君还一针见血,直接是将赫涟儿给贬低下去。
听到赫君还冷漠无情的话语,赫涟儿刹那间是脸色苍白,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但是回神过来之后,她咬着下嘴唇,再度站直了腰板,“豫王爷,涟儿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皇家血脉单薄,就这样了事的话,岂不是。”
“本王要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批判。涟儿郡主倘若还想活命的话,就好好呆在自己的安寿宫内。”赫君还毫无感情的下了逐客令。
这一回,赫涟儿的脸色白的已经是如同一张白纸,怎么也是红不回来,她深知继续讲下去,只会适得其反。她双手支撑着地面,让自己站起来。最后还是俯身说道,“涟儿告退。”
转过身之后,赫涟儿一把抹开自己的眼泪,然后是奋力的跑出了御书房。
望着赫涟儿跑走的影子,任长央再次收回视线。在空旷的大殿内,她问道,“你会如何安排她的去向?”
赫君还还在不断地批阅着奏折,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怀州的公子哥也不少。”
就这样一句话,赫涟儿今后的人生也是走向了另一段不同的路程。
赫涟儿的求饶并没有成功,反而是在第二日的时候,就被大队伍给保送回了怀州。并且在一道圣旨下来之后,嫁给了怀州城主的儿子。赫涟儿心灰意冷,没有了任何的反抗。
至于覃王父子三人,他们并没有被砍杀。在赫老的要求下,他们三人被贬为了下人,在背负着罪名的同时,成为了天牢最底等的下人,每日都是在打扫着。
而那些大臣们,被逐一贬职之后,终身不能再为官。
宫内发生的事情,赫君还多少也是对着外面隐瞒着,至于又是贬官,赫君还做的事情,百姓心中都是能理解。
在百姓的心中,赫君还要做的事情,一直都是有理由,对的。
结束了在紫萱宫的生活,任长央又是回到了豫王府。赫君还今日被留在了宫中,赫老想要单独与他谈话。
颜素笙在忙完之后,也是来到了豫王府。覃王的事情她都没有参与进去,只是那时候,她被赫君还给派到了军营处,来暂且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等她忙完回来之后才听说了这件事情,于是她匆忙地来到了豫王府。
“公主,这么大的事情。”
“都已经没事了,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们怎么可能如此的淡定。”任长央打断了颜素笙的话,将刚倒好的热茶摆在她的面前。
这时候,颜素笙优雅的喝了一口之后,叹息一声,“真是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什么?”任长央笑着问。
“微臣知道赫家还有一个覃王,原以为他会安逸自己眼前的生活不会介于,却不想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自己的野心。但是最后又是让自己输得一败涂地。”颜素笙再次喝了一口茶,这样说道。
“这些事情也是说不准的,既然发生了我们也不能阻止什么,只要能改变结局就好了。”任长央笑着说道。
“恐怕从今往后,这赤邡应该很难再出现一次谋反的事情了。”颜素笙托着腮帮子,平静得说道。
与此同时,任长央笑着不语,她低头捂着自己的暖炉。
即将是要来临大年三十了,仿佛这天气也没有回暖的迹象,反而是更加的寒冷。
任长央恨不得天天躲在房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