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保生受贿一案事关重大,许多细节上的调查,赫君还并没有选择在公堂之上来追问。只是他安抚了向阳城的百姓,安家被查封,安家父子被关押在大牢中。
从公堂上下来,赫君还就已经让向阳城的三个官员在后院等候着。
三人窃窃私语,时不时抹了抹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冒出的汗,时不时又是在屋内来回走动来缓解自己恐惧的内心。从昨夜他们被紧急召见后。赫君还只是让他们在后院等着。
至于公堂之上发生了何事,他们一概不知。但是预感告诉他们,安家父子这回是劫数难逃了,松口气的同时一想到赫君还,他们觉得愈加的窒息。
直到屋外传来脚步声,三人立马是站成一排,低头不敢作出过激的举动。
赫君还从他们身旁经过,随意得瞄一眼,便是坐在最高处。登时,三人就跪在了面前,“臣等参见豫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哪知赫君还只是侧头玩转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默不作声。
眉梢微微挑起,正好瞧见三人互相推脱的样子。“让你们想了一夜,本王以为你们三位大人会有很多话要同本王讲。”哼气一声,吓得三人几乎要将脑袋磕在了地面上。
“王爷,臣等失职!罪该万死。”跪在中间的大人大胆向前挪了一些位置,一头栽在地上开始认错。
“说说失职哪里,罪该万死哪里。”还有个胆大的,总比一群胆小如鼠的好些。不由得,赫君还是多看了几眼。
暗红官服,国字脸,眉间透着刚正不阿的正义之气。他正是四品官张然,比起那两个油头滑嘴,这个还是让赫君还顺眼一些。只闻他接着回话,“失职在助纣为虐,罪该万死在隐瞒没有如实上报,让向阳城百姓陷入水声火热之中。”
赫君还深得民心,那都是因为他爱如子民。张然当然也是知道赫君还的这一点,安家父子被关押起来,对于他来说那是天大的好事。可同时他也明白自己会将面临着什么样的结果,他愧对赤邡,愧对向阳城百姓。
他心甘情愿。
赫君还反转将手靠在大腿上,与张然也是只有三尺之隔,缓缓从他身上挪开了视线。冷冷地看着两旁的二位幸灾乐祸的样子,毫无征兆的一声令下,“将他二人府邸给本王搜个遍!”
顿然间,两位不约而同地惊愕,可不敢表露的太明显。支撑在地面的双手已经是暗自在发抖,张然小心翼翼地看着赫君还那阴晴不定的侧脸,不说话。
就在这时候,司马馗已经差人将那两位大人押下去。整个房间内有些静得可怕,只有三人在场。
任长央一袭银绣白兰花的灰蓝锦袍,清雅之气。与赫君还的玄衣冷傲之势有些格格不入。她款款走到张然的面前,将他轻轻扶起。“张大人,你为人清廉,安保生多次想要贿赂你,可你都是拒之门外,所以在这向阳城纵然你是堂堂四品官员,也是处处被压制,好在有百姓护你,这安保生也不敢公然对你如何。”
张然一边听着一边看着眼前这小生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再看赫君还丝毫没有变化的表情,他愈加错愕。直到任长央尾声嗯了一声长音,张然才彻底回神,忙是点头,“这位大人说的是,正所谓官官相护,微臣发现安保生为人不正,所以便不与来往,却不想他安保生是城主。”官大压一方。
“李大人和全大人倒是圆滑些,私底下也是收了不少安保生的好处,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人是说。。。”张然这才认真回想刚才赫君还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要查封两位大人的府邸。
“张大人,王爷想要知道这安保生能有什么样的神通广大藏了一百三十万黄金?这钱从何而来?”任长央既然问的出,自然就猜到张然必定在私底下调查过。
可惜张然虽然查过,可他听到这数字的时候也是震惊了一把。“王爷,微臣只知道安保生与国舅爷来往甚密切,只是能力有限,无法深入调查。”
“你是说慕容晔!”
赤邡皇帝今年不过十八,豫王被先皇册封为摄政王,辅佐皇帝。可朝廷之上,谁不知晓太后慕容莲向来与赫君还是各有所议,不对盘。
太后出自势力雄厚的慕容家,兄长慕容晔乃是当今国舅爷,在背后一直支持太后,与赫君还旗鼓相当。只可惜赤邡的天下终究是赫氏一族的。
除掉慕容家一直以来都是赫君还的计划。
不过如今,似乎老天也在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