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炎热得令人烦躁,偏偏那东边的禅房内,压抑得窒息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后背都是凉飕飕得。
宝水院的院子里包括禅房内,都是挤满了人。站着的,坐着的,跪着的,还有这锦妃的凄惨哭声,甚至还有盛涟漪不断地求情。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怪异。
慕容太后和慕容丞相是得意的很,小皇帝坐在那里也是满脸的阴沉为难,赫君还倒是笔挺地坐在那里,不动声色,仿佛今日发生的事情,主角并不是他。
再者挺着大肚子的浣妃,还有一干等亲王也是跪了一地,为赫君还求情。
“皇上,豫王爷是如何的为人,你是最清楚的。豫王爷根本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浣妃虽然脸色有些不好看,可她还是坚持相信,并且在竭力的说服有些摇摆不定,内心烦躁的小皇帝。
偏偏这个时候,坐在另一边的皇后也开口了,“浣妃妹妹,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都是锦妃自编自导的?锦妃会不顾及自己的名节来污蔑豫王爷吗?”不给浣妃机会开口说话,她继续振振有词道,“浣妃妹妹,你身怀龙种,可不能操劳过度。”
浣妃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咬着牙,不知该如何说话。
“来人,送浣妃回去休息。”慕容太后微微蹙眉,厌恶地看着浣妃,立即是开口。
浣妃还有些迫切,她求助般地喊了一声,“皇上!”
一直默不作声的小皇帝,大家根本是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来。他突然间抬头冷冷地直视着浣妃,带着质问的口气,“浣妃,你如此袒护豫王爷,是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朕的朕的!”随着小皇帝厉声追问,他发泄般的将一旁的茶杯给打翻掉,那茶杯在地上碎成了几瓣,瞬间房间内都安静了下来。
这话着实是让在场的人都是还没有转过来,怎么好端端的从锦妃的事情又牵扯到了浣妃身上?
只见浣妃不顾任何,她坚决又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不知道你怎么会怀疑臣妾和豫王爷,若是皇上不相信的话,臣妾就只能以死证明!”语罢,浣妃决然的从头上拔下了金簪顶在自己的脖子上。
身后浣妃的宫女荷香立即害怕地跪在地上,“皇上,您怎么可以怀疑娘娘呢?娘娘跟豫王爷从未见过面,就算见过那也只是在宴会上的啊!”
“区区一个狗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慕容太后疾言厉色,怒视着荷香。
小皇帝根本不想要去看,撇过头。浣妃怎么也想不到,皇上会如此不信任她,她绝望的一闭眼,高高举手。与此同时,有个害怕的小姐捂着脸尖叫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赫君还拿起茶杯的盖子,飞过去,直接打掉了浣妃手上的金簪。
“莫不是这浣妃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当真是豫王爷的?”皇后冷不丁得添油加醋一番。
让整件事情都一边倾倒了。
见状,盛涟漪倒是义无反顾地上前求饶,“皇上,您要明察啊,豫王爷是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来,这是有人污蔑!”
“豫王爷风华绝代,有几个女子能不心动?容月郡主,你心仪豫王爷的事情,似乎也是众所皆知的吧。”慕容太后冷笑两声,阴狠地扫过盛涟漪。
恭亲王见状,立即是上前解释,“小女无知,小女无知。”恭亲王也是无言以对啊,自己的女儿喜欢豫王爷也是事实,可是没想到平日聪慧的女儿一碰到豫王爷的事情就会乱了分寸。
慕容太后也是懒得理会,反而得意的看着赫君还,质问道,“豫王爷,说了那么久,你就不给自己辩解一下吗?还是豫王爷已经默认了这些事情?”
终于,大家才将所有的目光放在了赫君还的身上。
赫君还不愿意开口,只是他根本无心这些,只在乎怎么到现在涧亦还不到消息回来。
他只担心任长央。
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可依然还是散发着冷傲的气场,让人不敢恭维。小皇帝也是看了一眼,那双严厉的眼神,他还是会忌惮几分。他的确是不敢相信这些事实,可似乎都是那么顺理成章。
小皇帝的内心是混乱的,他不知道该相信谁。
而浣妃肚子里的孩子,他原本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但是看见浣妃如此不顾自己,去给豫王爷求情,他才一气之下脱口而出。
浓浓的剑眉轻微上扬,俊美的五官,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镇定自若得很,“区区几个人的片面之词,就想把子虚乌有的罪名扣在本王的头上。”
只不过一句话,赫君还就已经否决了所有的事情。
“那豫王爷拿出证据,不然今日的事情也是会让大家都不好看。”慕容丞相也是迫不及待的迎上一句话,他信心十足,他料想到赫君还拿不出证据来。
今日,就是赫君还必死无疑。
这些日子来,提心吊胆,他不曾想今日这般痛快。
往后痛快的日子会更多更长。
“证据?那就让锦妃说说,黑灯瞎火里,是怎么知道碰她的就是本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仿佛让整个局面都有些反转。
对呀,这黑灯瞎火的,怎么就能肯定那个男人就是豫王爷。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大悟,也是佩服豫王爷的淡定分析。而慕容太后等人的脸上并不好看,竟然这么精妙的局里,还是让他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盛涟漪还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眼疾手快的恭亲王先行拉到一边加以警告。
慕容太后兄妹相视一望,眼中闪过狡猾阴狠,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此等好机会。慕容太后又是继续开口,“豫王爷,锦妃当时都摸到了你手指上的白玉扳指,整个赤邡还有谁手上能戴白玉扳指。”
“哦?是吗?区区一个白玉扳指,若是有人假冒本王,手上戴个同样的白玉扳指,那有何难?”赫君还不紧不慢地又是反驳了回去。
然而这个时候,哭得梨花带雨的锦妃,依然是带着哭声,从里头跑出来跪在小皇帝他们面前,“太后,皇上,如今臣妾已经是玷污之身,只求一死,来证明臣妾说的话句句属实。”
“皇上,锦妃如此,她说的话也是不假。”慕容太后说道。
“那就是说本王的话就假了?”赫君还也是不甘示弱的回过去。
说到底大家也是难以置信,毕竟豫王爷向来是个敢作敢当,光明正大的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冷漠的话,“既然锦妃娘娘如此坚定想要以死来证明,那正好本王妃这里有匕首,要不要借给锦妃娘娘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