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浅怒气冲冲地走在去乾月宫的路上,猛地顿住脚步,自己现在去能做什么,可琴月受的伤……
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挥去脑中多余的想法。
却在半路被封玄月拦截了,封玄月拉住南宫浅的手腕,“公主?”诧异的说道。
“放开!”清冽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说完,南宫浅心里一顿,这事并不关封玄月任何事,自己却把气撒在他身上。
“封玄月,放开我。”语气稍缓,可仍带这些强硬。
封玄月并没有听从南宫浅的,反而还握的更紧,“公主可是要去乾月宫?”
“是又怎么样?”南宫浅很想控制自己对封玄月说话的语气,可就是忍不住散发寒气。
“玄月只是想说,公主现在去并不合适,女皇在与轩辕太子说事。”
南宫浅趁封玄月不注意,猛地抽回手,“那正好,都在一起,就好把事说清楚。”
封玄月没有料到南宫浅这么不听劝,连忙闪身到了她面前,“公主,你怎如此不明事理?你此番前去,只会把事情闹大。”
知道南宫浅要为琴月讨公道,可眼下月曦的心情并不好,此去说不定不仅讨不回公道,还会让月曦把琴月调离。
“那要如何?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琴月受苦,我办不到。”南宫浅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沉闷。
封玄月轻叹了一口气,“公主,若想让琴月一直待在你身边,这事就只能抹去了。”
“抹去?”
“女皇不会让能影响公主判断的事存留,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
南宫浅闻言颓然的坐在台阶上,微低睫毛,那自己做的一切又算什么,顶多是跳梁小丑罢了。
呵呵,南宫浅轻嘲的泛起一抹苦笑,到头来只是徒增烦恼,自己折腾一番不说,还连累了琴月。
见南宫浅终于冷静下来,封玄月眉头轻舒,就着南宫浅身旁坐下。
“公主,玄月之前就说过,既然改变不了,就好好享受这一切,换个角度,或许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封玄月,方才对不住了。”
封玄月温柔的看着南宫浅,似乎要把她装进自己的柔情里,“公主,玄月不会与你计较这些。”
南宫浅撇了撇嘴,这话说的怎么越听越不对劲,怎感觉只有自己才会计较这些。
若是平时南宫浅一定不会这样想,封玄月哪里会知道,自己的话说出来,在南宫浅这里竟会变成另一种意思。
“公主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可能不太了解女皇,女皇不会允许有人忤逆她,公主你是唯一一个,在女皇心中有不同地位的人。”封玄月望着远处的假山,陷入了回忆。
封玄月下来才了解了今日之事的始末,知晓琴月的苦衷,也预感南宫浅会去找月曦理论,才急忙赶来阻止她,果然不出所料。
“封玄月,娘亲不止有一个女儿,我也不是要把皇姐推出去的意思,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再说我已有……你们了。”
这是南宫浅一直没有弄明白的事,南宫灵比她大了几岁,早已过及笄之年,却未婚配,也不知月曦怎么想的。
封玄月沉默了,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南宫浅的话,只道:“女皇自有她的道理。”
“你总是这样维护娘亲,我知晓娘亲已轻罚琴月,可见她那样,我还是忍不住……”
夕阳西下,红晕袭来,映在南宫浅的侧颜,明明是美好的画卷,竟染上几分悲凉。
“琴月是无辜的,是我害了她……”慢慢的攥紧拳头,似乎又想发泄心里的不快与苦闷,纱布绽放出点点血花,是那样的妖艳,刺痛了封玄月的眼。
封玄月见此,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皱,手轻覆上南宫浅的手,“公主,莫要自责了,琴月有你这样的主子,是她的福气。”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热,南宫浅眼角竟泛起了泪珠,什么时候自己这么爱哭了,可封玄月身上传来的温暖,让自己不禁想要依靠。
“封玄月,你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好,不然我会忍不住眷顾你。”
轻柔的抚过南宫浅的眼角,“都大姑娘了,还这般爱哭,真像你小时候。”
小时候?以前的南宫浅也爱哭吗?
南宫浅见封玄月提起以前的南宫浅,没想到竟有几分嫉妒,有这般好的人却不知珍惜。
察觉自己似乎不由自主的被封玄月吸引,内心受不住的悸动,南宫浅连忙收回了手。
“我哪有爱哭?只是眼角进沙子了。”撇过脸,胡乱的揉了揉眼睛。
封玄月笑了笑,也不戳破南宫浅拙劣的演技,“那现在好些了吗?”
“嗯。”沉寂了一会儿,“你说,轩辕澈退婚会成功吗?”
“不会。”淡然有笃定的语气,似乎这事从没转留的余地。
“为什么?”南宫浅瞳仁紧缩,若此法无效,那自己又是做了傻事。
封玄月知道南宫浅一直不想嫁与轩辕澈,没想到此事会让南宫浅这般,心里隐隐有个猜测……
睫毛微扇,隐去了眼中闪过的惊疑,侧过头,“此事本是既定的,无可回旋。”
“可我已有夫君,他一个太子能甘愿?”南宫浅心中仍有一丝期冀。
“此事由不得他。”说完,封玄月似乎想起什么,欲言又止,提起一口气,又泄了下去。
见封玄月仍有什么没说出来,南宫浅默不作声,垂眸,望着地面出神。
夕阳的余晖洒在庭院中,似蒙上一层纱衣。
“小澈,月姨也不愿瞒你,你与浅儿的婚事是既定的事实,你也不要在做无畏的挣扎了。”
月曦递了一封信函给轩辕澈,“看看吧,这是你父皇给你的。”
轩辕澈半信半疑的接过信函,打开一看,眉头紧皱,到最后双手竟有些微颤。
把信函紧捏手中,浑身散发着深寒的气息,掩盖了原本的肆意张扬,“澈,明白了,那澈先行告退了。”
自那日,婚事风波就此揭去,南宫浅知道结果后,整日都闷在寝宫中,不愿外出,月曦也没多问,只是每日差人给南宫浅送些补药与上好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