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浅看着琴月的伤口,犯难了,若要为她处理伤口,只有脱去外衣,可眼下这情况……
南宫浅从中剪开琴月的衣衫,褪去外衣的那一刻,泪水划过白皙的脸庞。
只见琴月的血与肉相互交融,与皮肤贴合的里衣,尽数被血水濡湿,紧贴在溃烂的皮肤的表面。
琴月这弱小的身子,怎受的了这般的折磨。
小心翼翼的揭开里衣,那血肉模糊的伤,看的南宫浅心惊。
那些人,究竟是用的什么处罚的琴月,内心的不甘,愤怒与心疼强烈的充斥着南宫浅的感官。
南宫浅清楚的知道,眼下不是心疼的时候,该及早处理伤口才是,不然只怕感染了伤口。
打了点水,小心翼翼的清洗着血迹。
敷上药膏,贴上纱布,却在下一步时,南宫浅皱起了眉头,这里只有绷带可用,不像现代有胶带什么的,这样就要绕身体一转,很是麻烦。
好不容易缠好了绷带,固定好,想起琴月这段时间都只能趴在床上,心里又是一阵内疚。
叫来封玄月,把琴月抬到床上,盖好被子,处理好一切,南宫浅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是不见琴月醒来,南宫浅的心始终是悬着的。
“公主,现在该让玄月为你包扎伤口了。”封玄月的心里始终记挂着南宫浅的手。
瞥见南宫浅的手,封玄月的心就是一阵膈应。
南宫浅这时才记起自己的手,抬手一看,没想到竟这么严重,而自己却不自知。
任由封玄月拉过自己的手处理着。
“公主,你这是何苦呢,没想到琴月对你的影响这么大。”嘴上虽是责备的语气,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轻柔。
封玄月说这话,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听说轩辕太子……”欲言又止,怕直说伤了南宫浅的心,她本就如此……
“那不是正好吗?本就是我所想的。”南宫浅幽幽的说道。
封玄月挑起好看的眉头,扫了南宫浅一眼,又接着处理伤口,“可是,这对公主你的名声不好。”
“无事,我的名声还有好的吗?”
“公主,你的脸……”刚由于事出突然,没来得及询问。
南宫浅掩去眼中的不安,“不小心磕着了,没什么。”封玄月太过精明,若是稍不注意,就会被他发现端倪。
“听说挺严重的,可有让太医瞧过?”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成这样了。
见南宫浅不想说,以为是她在担心,封玄月连忙说道:“无论公主变成样子,玄月会一直在你身后。”
“封玄月,你没有必要对我这么好,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与我一起,没有……”
封玄月打断了南宫浅的话,“公主,玄月是你的夫。”
处理完南宫浅的伤口,封玄月见南宫浅一直看着琴月,便默不作声的退出了房门。
不久,只见琴月悠悠转醒,“水……”
南宫浅连忙端起水杯,給琴月喂水。
琴月昏昏沉沉,依稀看见是南宫浅的身影,支起双手准备撑起身子,“嘶……”
全身撕裂般的疼痛,让琴月不禁叫出了声。
“琴月,快躺好。”南宫浅连忙按下琴月,以防琴月又撕裂伤口。
“小姐……”虚弱的声音,直刺南宫浅的心房。
“琴月,你快别说话了,来,喝水。”
喝过水过后,润利润喉,琴月终于恢复了一些精力。
见琴月情况稍微好转,南宫浅轻吁了一口气。
“小姐,你的脸?”听其他宫女说,小姐的脸……
提起脸的问题,南宫浅又是一阵自责,“是小姐连累你了。”
琴月想起之前南宫浅维护自己的样子,“琴月何德何能,能让小姐你如此对待。”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自己受罚,怎么能让小姐与女皇如此……
琴月心里暖流不止,上天赐予她一个如此仁义的小姐,不仅没有公主的架子,待她如亲姐妹一般。
起初成为南宫浅的丫鬟的时候,琴月还有些不情愿和隐忧,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去见阎王了,可自南宫浅失忆之后,琴月是打心眼的喜欢如今的小姐。
若是哪天突然不伺候她了,琴月还有些不习惯。
南宫浅美眸转动,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从现在起,你我之间没有主仆之分,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
琴月吓得连忙支起身子,“小姐,这可使不得,琴月承受不起。”
“琴月,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谨。”南宫浅紧张的扶好琴月,怕她又不小心弄疼自己。
“可琴月仍旧是小姐的丫鬟,虽小姐不介意,可琴月是明白的,小姐能有此意,琴月已经很满足了,小姐若不同意,琴月就起来跪着。”琴月坚持不与南宫浅姐妹相称。
见琴月如此坚持,南宫浅也不好说什么,也是以后再说也罢,眼下只需琴月好好养伤。
“小姐答应你就是,你快躺好。”
“小姐,你的脸真的没事吗?”听其他宫女说挺严重的,不然女皇也不可能发那么大的火。
南宫浅贵为一国公主,若是脸……,那今后的日子,琴月不敢想象。
“琴月,真的没事,你忘了小姐是大夫么?”见琴月不顾自己的伤痛,却如此关心自己,南宫浅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好了,你快好好休息,这几日好好养伤,不用来伺候我了。”越说那事,南宫浅越内疚,连忙阻止了琴月的下文。
转身掩门而出,想着琴月一直趴着也不是一回事,便去寻了一个软枕来。
“琴月,翻个身子,一直趴着,身体会受不住的。”把软枕放在琴月背后,侧身而卧。
琴月眼角泛着泪珠,自己本是该照顾小姐的,如今,却让小姐如此细微的照顾自己。
南宫浅瞥见了琴月的晶莹,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轻轻的用手擦拭着琴月的眼角,“琴月,弄疼了吧,怪小姐手脚重了些。”
“没,琴月只是太喜欢现在的小姐了。”琴月擤了擤鼻,泛着哭意的说道。
却瞧见南宫浅裹着纱布的手,为琴月翻身,用了些力,隐有血迹渗出,心一惊,“小姐,你的手也受伤了?”
“无碍,你先休息吧,我先去处理一些事。”细心地为琴月盖好被子,轻叹了一口气,南宫浅便转身退出了房门。